月元洲收拾完東西,一步步走下樓,看到紅顏樓的男員工都在色眯眯的盯著諾琳。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但凡換作月家大女兒月琴韻被這樣盯著,紅顏樓上下估計都得玩完,不把紅顏樓翻個底朝天就沒完的那種。

月元洲走到諾琳旁邊,氣勢高昂的說:“師傅!徒弟一切準備完畢!”

諾琳的茶水也差不多喝完了,站起身:“那我們走吧。”

她的茶杯放在桌上,月元洲跟在諾琳後面,兩個人徑直的走下樓。

兩人剛下一樓,就聽到二樓噼裡啪啦的,還非常的吵鬧。

諾琳笑了笑,打趣的說:“你們青樓還真熱鬧啊。”

月元洲猜都能猜到,他們是在搶諾琳喝過的茶杯。

果然是沒見過女人的,連人家喝過的茶杯都不放過,呲呲呲。

想想也理解,諾琳應該也是出生於普通人家,卻能生得如此姣好的面容與完美的身材。

但凡是個男人,不心動才怪嘞。

可隨著杯子打碎的聲音,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月元洲又能猜到,他們在爭搶的時候,讓杯子掉地上了,完全能想象到他們哭喪著臉的樣子。

當月元洲踏出大門時,陳鑫拖著滿身傷痕的身體走過來。

陳鑫直勾勾的盯著月元洲,月元洲明白,她是有太多話想說,可就是說不出口。

月元洲向陳鑫鞠躬,說:“店長,一直以來謝謝你的照顧。”

陳鑫感動得流下淚水,又將淚水抹去,內心十分沉重,也硬生生擠出一句話:“你要加油啊。”

月元洲重重的點頭:“我一定會的!”

兩人揮手告別,這是月元洲首次面對離別時,和對方揮著手告別。

陳鑫走出店門,看著月元洲和諾琳混入人群,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在路上,月元洲一直在看諾琳。

諾琳問他:“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月元洲知道這有些不禮貌,便趕緊轉過頭去。

支支吾吾的回答:“對不起,師傅,總感覺……好像什麼時候見過師傅你。”

諾琳莞爾一笑,一下子覺得,這個新徒弟還挺有意思的。

諾琳半開玩笑的說:“哎呀~,那天有幾個客人要見紅顏樓的花魁,一個小二拿命去攔,差點給打死,結果被我救了,你說,這個小二是誰呢?”

月元洲頓時臉紅了,難怪諾琳怎麼越看越熟悉。

原來諾琳就是那天,月元洲被喝醉胡鬧的客人打之後救了他,被月元洲寫進信裡的那位,超厲害的客人。

楞頭啊!

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啊!

諾琳看月元洲這樣害羞,差點笑出了聲。

月元洲為了岔開話題,問諾琳:“師傅,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諾琳戳了戳月元洲的臉:“怎麼了?不問我熟不熟悉了?”

月元洲滿臉通紅,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要去朝陽縣城。”

月元洲完全不知道這個朝陽縣城在哪,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待在月家,走過最遠的地方也就紅顏樓了。

本以為這輩子怎麼也走不出這神策縣城了,沒想到今天拜師,就能走出去了。

走到神策縣城的牌坊處,也就是神策縣城的邊境位置,一輛馬車在那裡等著。

車伕看到諾琳來了,立馬跳下車,向諾琳行了個禮。

“師傅。”

諾琳向車伕介紹月元洲:“阿東,這是我新收的弟子。”

月元洲不知道怎麼行禮,只能簡單鞠躬:“你好,我叫月元洲。”

對方看月元洲這麼不正規的行禮,立馬走上前改正。

方法類似於“作揖”,就是雙手合於胸前,左手在前,右手在後的那個。在古裝劇裡總能看到這樣的片段。

更改之後,對方也向月元洲一樣,相互行禮,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阿東』,是百式宗的弟子,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師兄。”

諾琳敲著阿東的頭,說:“別對師弟這麼嚴格,好不容易收來的,你這樣,一會師弟得被你嚇跑了。”

阿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向月元洲道歉:“不好意思啊。”

月元洲笑了笑,回答:“沒事。”

“好了,我們走吧。”

三人準備上馬車,正當月元洲坐在後面的車廂。

阿東看到走上車廂的月元洲,便把他叫了下來:“月師弟,那是師傅的位置,你坐我旁邊。”

看了看車廂的大小,以及放置座椅的地方,看上去,真的就只有諾琳一個人的位置。

沒辦法,只能和阿東一起坐了。

本來還想一邊看著諾琳一邊坐車的,能和絕世美女坐在一起,可是所有男人的夢想。

月元洲坐在阿東的旁邊,不小心看到阿東腰上的刀具,是一面開刃的刀。

月元洲好奇的問:“東師兄,我們的宗門叫什麼啊?”

阿東一臉疑惑,先是問後面車廂的諾琳:“師傅,你沒告訴他嗎?”

諾琳很隨意的回答:“趕時間啊。”

阿東很無奈,只能替師傅,回答月元洲這位師弟的問題。

“我們的宗門叫百式宗。”

月元洲接著問:“也是修法者的宗門嗎?那樣的宗門男人不是不能入宗嗎?”

“我們宗門是無法宗門,修法者的是修法宗門。無法宗門男女都能入門,畢竟是讓沒有法力的普通人變強的宗門,沒必要在意女尊男卑。”

這麼解釋,月元洲就差不多明白了,無法宗門就是針對普通人的,而且在無法宗門,男女之間是平等的。

月元洲放鬆了很多,生怕在普通人當中會有一些自命不凡的人,那樣的話,別說變強了,日常生活都遭罪啊。

坐了好一會,月元洲都有些犯困了。

問了一下旁邊的阿東:“東師兄,你不困啊?”

阿東回答:“我要困了誰牽馬啊?”

“這樣啊,那我先睡一會了。”

月元洲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可沒睡多久,阿東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把月元洲搖醒:“你先別睡!”

月元洲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給阿東這一下整醒了:“咋啦?你不是不困嗎?”

“不是這個,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現在他們的馬車,是繞著一片森林的路走的,白天都很少有人經過,更別說晚上了。

月元洲看到周圍環境,不經意就想到一些劇情。

背景就是這樣的深山老林,時間又是天黑半夜的。

難不成……

下一秒,一群拿著刀的人從樹林裡竄出來,將馬車團團圍住。

月元洲吐槽,果然是一群劫匪,這麼老套的橋段,出現在自已的人生閱歷裡面,自已都覺得膩。

她們的頭頭最後一個走出來,扛著一把大斧頭,凶神惡煞的,劫匪頭頭的標準形象。

雖然是個女的,但身為劫匪,估計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還好在黑夜裡,能看不到太辣眼睛的畫面。

可命運不饒人,一輪明月的光芒照射過來,月元洲也看清了劫匪們的長相。

虎背熊腰的腱子肉,身上隨處可見的刀疤,黝黑的面板,破爛不堪的衣物,隨時都會把隱私部位漏出來,看著又可怕又辣眼睛。

yue~

月元洲看向阿東,臉色嚴肅,看樣子他對劫匪們的長相不是最在意的,最在意的可能是對方的實力。

劫匪頭頭扛著斧頭,藉著月亮的亮光,在阿東的身上打量著。

也算是一個挺帥的男子,頭頭不正經的想法漸漸浮現。

頭頭指著阿東:“要麼給錢,要麼給人。”

月元洲蜷縮在阿東後面,看了看他:“咋辦啊?”

阿東一臉淡定,微微朝後面的車廂探頭:“師傅。”

隱約聽到諾琳的“嗯”一聲,阿東從馬車上走下來,徑直的走向劫匪們。

看著美男靠過來,劫匪們內心的慾望已經蠢蠢欲動。

可下一秒,阿東一個出其不意的拔刀,將旁邊的一個劫匪斬殺。

看到剛才還活蹦亂跳得同夥,一瞬間就倒在血泊中,頭頭和其他劫匪都往後退了幾步。

頭頭喊道:“給我上!”

劫匪們掄起大刀就朝阿東揮舞著,其中一下還差點砍到旁邊觀戰的月元洲。

沒砍到月元洲,倒是把座椅的一塊稜角給削下來,如此平整的切面,果然這個世界的女人,力氣都大得可怕。

當月元洲把目光轉向阿東的時候,阿東的一波操作,直接把月元洲看楞了。

面對這些力大如牛的劫匪,阿東居然能做到以一敵多,和劫匪們打得有來有回。

諾琳剝開窗簾,對月元洲說:“那就是我們百式宗的刀法,名為「百式刀法」。”

“「百式刀法」?”

“顧名思義,就是有很多種招式的刀法。”

月元洲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看著阿東一點點壓制劫匪的樣子,這就是以後要學習的刀法。

難道說,自已的逆襲之路要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