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想到當時的情形,雖然覺得不能笑,但還是沒忍住,他用拳頭抵著唇輕咳一聲,眼見小姑娘急的要撲過來了,他才開口。

“某個小姑娘抱著被子上半身趴在地上,雙腿搭著床,睡得很香。”

安無恙:Σ(⊙▽⊙\"a

怪不得第二天地上多了一層毛茸茸的地毯。

她還納悶大夏天的鋪什麼毛絨地毯,當時裴晏說什麼?

說地板凹凸不平,需要鋪地毯,以免她摔倒!

萬萬沒想到,此摔非彼摔。

這回安無恙覺得更丟臉了。

剛要再次往被子裡鑽,裴晏卻在此時伸出結實有力的手臂將她給撈出來了。

他雙腳已經踩在地上,胳膊摟著安無恙站起來。

也沒停頓,將安無恙摟著夾在腋下就往前走。

安無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雙手垂下,直到腰間傳來緊繃的壓迫感,她才抬起頭,“我自已能走。”

“是嗎?我還以為某隻小烏龜要在被子裡辟穀修仙了!”裴晏說完,覺得這個姿勢安無恙可能不太舒服。

手臂一用力,就將她輕鬆拋起來。

安無恙感覺自已飛起來的瞬間,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剛要往下墜,就穩穩的落入了裴晏的懷裡,男人公主抱她,還低頭親了一口她的額頭。

“先去洗漱,吃飽了我把我的被子也抱過來給你搭窩。”

安無恙額頭抵在裴晏結實緊緻的胸肌上,聽他說完,剛害羞的無地自容,男人就悶笑的胸腔都跟著震動起來。

她磨了磨牙,立馬用額頭狠狠的拱了拱他的胸口。

男人原本還是悶悶的笑,最後笑出了聲,摟著她腰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側腰。

“恙寶,你怎麼這麼可愛?”

安無恙這會兒也覺得剛剛的舉動幼稚,可和裴晏在一起,好像很容易就放鬆下來。

她將臉貼在他的心口,聽著男人穩健的心跳聲,緩緩的揚起嘴角。

原來一睜開眼就看見喜歡的人,和他嬉笑弄罵,這麼幸福。

安無恙洗漱完,換了一身休閒的米白色運動服。

她從洗手間出來,發現客廳沒有點大燈,只點了幾個壁燈。

窗簾並沒有拉上,高層窗外風景絕美,可以俯瞰整個京市市中心。

樓下燈火璀璨,車水馬龍。

屋內瑩瑩暖光溫柔有情調。

“恙恙,先不用開啟主燈。”裴晏從廚房裡喊了一聲。

安無恙下意識點了下頭,點完才反應過來對方看不見,便應了一聲:“嗯。”

她好奇的往餐廳走去,才進去,就看見裡面點著特別有氛圍的蠟燭。

這時裴晏從廚房走過來,十分紳士的給她拉開椅子。

安無恙坐下去後,看著面前的中餐,有些意外。

“知道你不喜歡西餐,所以定了私房小廚的菜,都是你喜歡的口味。”

安無恙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微微勾起嘴角,想笑,又覺得太不矜持了,稍微揚起一點下巴,將嘴角壓下,但那雙漂亮的杏眸卻還是洩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這一半是她喜歡的,但另一半可是溫以言喜歡吃的。

裴晏看著安無恙忍著笑意的樣,就意識到溫以言這小子肯定坑他了。

“不是你喜歡的?”裴晏微微揚起眉,“小舅子還真是愛開玩笑。”

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就表明了,都是溫以言這個臭小子坑的他!

安無恙伸手指了幾個菜,“這些都是他喜歡的。”

他們倆都不是鋪張浪費的性格,所以裴晏就只點了六個菜,做的分量很小,這倒好,三個都是溫以言喜歡吃的。

“不過,我也喜歡吃。”安無恙生怕裴晏去找溫以言秋後算賬。

她話音剛落,裴晏就將她沒點的那三個菜挪到她面前。

“這三個我記住了。”裴晏說話的時候,深深的望著安無恙。

他原本就長了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深邃眼眸,這麼專注的望過來,雖然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但安無恙還是看呆了。

映襯著那一點蠟燭的光暈,好似帶著冰裂紋的絕美藍寶石。

裴晏很喜歡安無恙為他著迷的樣子,就好像她的眼裡,她的世界都只有他一個人。

原本裴晏是想等安無恙吃飽喝足之後再做接下來的事,但被小姑娘痴迷的望著,他便片刻都不想等了。

他忽然半跪在安無恙面前,從兜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恙恙,我之前說了,那玉佩寓意不好,所以我做了這對戒,想和你長長久久。”

裴晏說著,開啟手中的盒子。

漂亮的絲絨盒子裡有兩枚戒指,沒有過多的寶石裝飾,但正面卻高調的刻著兩個人名字的拼音。

大有一種要將我們結婚了這事兒昭告天下的感覺。

安無恙看著面前虔誠認真的男人。

她毫不猶豫的伸出瓷白的手。

裴晏在腦海裡構建過很多次給安無恙戴戒指的場景。

明明已經爛熟於心。

可真的握住她的手,將那小小的金色指環順著她指骨套上去的時候……

他的手居然在顫抖。

一節,一節,當戒指抵在指根位置,就好像他在她心底生根發芽。

裴晏不自覺地勾起嘴角,雙眼璀璨如外面的萬家燈火。

謫仙墜入凡間,沾滿了人間煙火。

下一秒,那雙柔軟的小手忽然捧住他的臉。

裴晏能清晰的感覺到戒指壓在臉上肌膚的觸感。

那雙總是雲淡風輕, 運籌帷幄的雙眼此刻帶著點迷茫的看著安無恙那張精緻的臉越來越近。

當柔軟觸碰到他的嘴唇。

他聽見他心尖上的小姑娘軟著嗓音說:我愛你。

咚!

咚咚!

心臟好似爆炸般在胸腔內跳動。

剎那間,他抬起手扣住安無恙的後腦,化被動為主動。

這時,外面忽然明亮起來。

上萬架無人機在夜空中勾勒出絕美的無聲煙花。

燦爛盛大的光暈下。

兩個深愛的人親吻著彼此。

用最原始的炙熱訴說著彼此的愛戀。

-

原本的淺嘗輒止也變為本能的渴望。

當安無恙被抱起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緊緊的勾住裴晏的脖子。

那指腹帶著薄繭的手劃過她後背細膩的肌膚,順著她的脊柱一節一節的緩慢摸索,撩撥起陣陣酥麻癢意。

安無恙從來沒覺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呼吸能如此的滾燙,燙的她好像置身於烈焰當中。

當身體陷入柔軟的被子裡,她朦朧著雙眼看向懸在她上方的裴晏。

男人呼吸粗重,原本清朗如冰川的藍眼睛此刻帶著濃重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慾望。

他握著她柔軟的手,即便說話也時不時的親吻她白皙的指尖,“恙寶,可以嗎?”

那薄厚勻稱的唇一點一點順著她的指節親吻。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上面,明明充滿了欲色,可男人的動作太過於正經虔誠,好似在做一件十分神聖的事。

就在這時,他掀起眼簾望向她,過分冷靜的目光,嚴絲合縫的襯衫,渾身上下充滿了禁慾氣息。

可偏偏是這樣的他,讓安無恙產生一種衝動。

想要將他弄亂,想看他情難自控,看他意亂情迷。

這麼想著,她伸出另一隻手勾著他襯衫最上面的一顆釦子,想要解開。

但被親的虛軟的身體使不上半點力氣,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男人抬起手完全將她的手包裹住,緊接著用力一扯。

襯衫釦子崩裂的瞬間,黑色襯衫如被拆開的包裝紙般向兩邊開啟,露出那一身精瘦優美的肌肉線條。

裴晏輕笑一聲,“恙寶,別急,都是你的。”

男人說的雲淡風輕,但略微粗糙的大手卻緊緊的扣住她的大腿。

淺淡的麥色陷入那充滿肉慾的奶白色肌膚裡。

裴晏心裡輕嘆一聲。

垂眸看向那雙筆直瓷白的腿,眸色越發濃重。

他有一點不可言說的小癖好。

第一眼看見安無恙這雙腿的時候,就異常喜歡。

這麼想著,大手順著她細膩的肌膚緩慢的摩擦,愛不釋手。

這種感覺太過於陌生。

安無恙覺得心裡有團火在燃燒,明明兩人在親吻,可卻仍舊空蕩蕩的。

她微微蹙起秀氣的眉頭,軟著小嗓哼了一句:“裴晏,你到底行不行呀?”

安無恙是被撩撥的惱了,才沒經過大腦說這麼一句話的。

說完還沒覺得有什麼。

只感覺裴晏在她身上肆意縱火的手停了一下。

然後她細細婉轉的哭聲就一直蔓延持續到日上三竿。

等安無恙迷迷糊糊的再醒過來,天色沉沉。

她茫然的看著昏暗的環境,稍微一動,渾身上下都痠疼。

尤其是兩條腿,她記得裴晏好像咬了她好幾口。

這麼想著,她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撩開睡裙看了一眼。

果真如瓷器般光滑細膩的面板上有好幾個還未消退的牙印。

安無恙用手指搓了搓,有些惱。

這男人是屬狗的嗎?

居然還咬人!

正想著,裴晏的身上就好像裝了個名為安無恙的雷達。

她這邊剛醒,門就被推開了。

“恙寶,抱你去洗漱,然後吃飯。”

安無恙微微眯起眼睛。

這怎麼有一種無限迴圈的感覺……

不會洗完了,又把她爆炒一頓吧!

-

兩人親密過後,裴晏便將自已骨子裡的野性完全釋放出來,不再偽裝紳士。

這會兒他光裸著上身,像花孔雀似的將線條優美的肌肉展露出來。

下面套了件寬鬆的休閒褲,褲腰還虛虛的卡在他的胯骨上,露出性感的人魚線。

腹部緊實的肌肉隨著他一呼一吸微微起伏,一看就是很能幹的樣子。

他應該也剛洗過澡不久,頭髮還沒有完全擦乾,帶著水汽的碎髮散落下來,配上他運動後的慵懶,多了兩分野性的匪氣。

只可惜第一次顧忌著安無恙的身子,他忍了又忍。

心裡滿足了,身體卻仍舊躁動著。

他歪靠著門框,見安無恙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的望過來。

那一頭如絲綢般的烏髮被他肆意勾纏在指尖把玩,這會兒髮尾還有些捲翹。

而那瓷白的肌膚上仍舊殘留著星星點點的紅痕,還有被他親吻的充滿迷亂的清澈杏眸……

以及給她套上睡裙後,他難耐的將那熨燙平整的純棉睡裙揉亂揉皺……

裴晏越想呼吸越沉重,那欲色未平的眼睛就像是鎖定心儀已久的獵物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安無恙。

安無恙一開始還有些懵。

但被那存在感極強並且極具侵略性視線盯著,她就算是被弄的再遲鈍,這會兒也敏銳的覺察不太對。

不會真的還要爆炒吧?

一想到這個, 安無恙頓時慌張的抓過被子將自已裹得嚴嚴實實的。

藏起來之後,又覺得太慫了,心有不甘,那雙水潤泛著薄紅的大眼睛的瞪了裴晏一眼。

奈何她長相軟,再加上也不是真的生氣,這一眼瞪的含羞帶怯,嬌嗔撩人。

裴晏性感的喉結緩慢的滾動一下,不作聲色的調整了一下站姿,稍微擋了擋下面。

奈何穿的是條灰色運動褲。

頗有些欲蓋彌彰。

安無恙敏銳的發現裴晏改變了站姿,視線不由得下移。

這一看,心尖都顫了一下。

安無恙皺著眉頭,不滿的哼唧一聲:“裴晏!會死人的!”

安無恙不開口,裴晏覺得自已還能忍。

可那顫巍巍的小嗓說出讓他心火燎原的話,他抬起手向後將半溼的頭髮往後順了下。

飽滿的額頭露出來,將他過於立體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燈光下,犀利又強勢。

他撐起身體往床這邊走,酥啞的嗓子透著壓抑不住的欲,“恙寶,*仙*死不好嗎?”

安無恙蔫蔫的咬著蝦餃,有點昏昏欲睡,抬眸掃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男人面色紅潤,一副饜足的樣子優雅的吃著早餐。

她偷偷的、狠狠的咬了口嘴裡Q彈的蝦仁。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從小體力好,力氣大,幾乎都沒怎麼生過病。

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那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可男人奮戰了那麼久,居然跟沒事兒人似的。

不是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嗎?

怎麼她這個地都要爛了,這頭老牛還活蹦亂跳的。

太可怕了……

裴晏吃完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微微張開嘴的時候,輕舔了一下唇角沾染的星點牛奶,然後才慢條斯理的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唇。

安無恙看見裴晏唇舌的剎那,那種異樣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雖然心裡惱他不知節制,但男人卻很有服務意識。

想到這兒,她有些心虛的垂下眉眼,但白皙的臉頰還是浮現起淡淡的粉。

“恙恙,飽了嗎?”

安無恙現在聽見這個飽字,就覺得渾身痠疼。

她又狠狠咬了一口蝦餃,嗓音微微沙啞透著點疲憊,“裴晏,小心……”

安無恙原本想逞一時之快,說小心不知節制,超前透支。

但話到嘴邊,她想起之前自已不知深淺說的那句“你到底行不行。

然後就變成了她不行了……

安無恙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體力不如人,不得不犯慫。

裴晏聞聲抬眸看過來,那雙冰川藍眸帶著看透一切的睿智,卻半分不拆穿,反倒痞壞的問道:“恙恙,小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