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目光像是兩把鋒利的刀,穿過了曾曾人影,透過了漫天陰霾,然後狠狠的釘在了遠處一名一身黑衣的魁梧中年人身上。

陸嵐死死的咬住牙關,死死的看著那中年人以及身後那些腰間別著彎刀的狂刀門弟子,一股殺意湧現出來。

“鐮刀”在江湖中大名鼎鼎,而“鐮刀”與狂刀門之間的恩怨卻無人不知,只不過,沒有人清楚為何大名鼎鼎的“鐮刀”總是要與同樣大名鼎鼎甚至更加出名狂刀門結下樑子,也沒人明白,為何“鐮刀”從不單獨暗殺狂刀門中的某個高層,而是大規模的屠殺狂刀門門下的弟子。

一殺就是一大片,如同鐮刀割草一般利落,痛快,“鐮刀”的大名,便是由此而來。

“狂刀門!”陸嵐的心越發陰沉,拳頭越捏越緊,竟然導致指甲深深的扎入手掌之中,帶來一陣鑽心般的刺痛。

只不過陸嵐終於還是平息了一下自己越發強盛的殺意,然後自嘲一笑,心想。

“陸嵐啊,陸嵐,你還真是守信,說好了若是能夠得勝,和狂刀門的恩怨就算單方面解決的,可今天又見到他們的弟子,甚至他們的門主,便又沉不住氣來了?狂刀門的門主可是有著聚靈境界的高手,而你只是個普通的凡夫俗子,如何與人家爭鬥,不自量力!”

“好歹等人家門主離開,殺幾個弟子安撫一下自己。”

雖然這樣去想,陸嵐卻早已開始在心中盤算起殺死狂刀門門主的計劃,畢竟這個計劃已經盤算了三年之久,陸嵐也並非一個膽小不敢去想的人。

雖然算不上是君子,但陸嵐卻也不會有仇不報。

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有怎樣的仇恨,陸嵐也並不會與任何人提起,甚至就如同沒有人會認出陸嵐就是“鐮刀”一般,不會有人知道陸嵐心底埋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三年前,陸嵐第一次走出西荒,第一次到了村莊,第一次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溫暖,第一次見到了白衣雪,第一次見到了阿錦,然後也低一次有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認定的仇家。

那一天,腥風血雨;那一天,夜黑風高,那一天,哀嚎遍野;那一天,刀光劍影。

陸嵐並不明白為何總是有人想要去奪走美好的一切,為何總是有人想要破壞這個世界中,來之不易的片刻安寧。

他與白衣雪、阿錦三人在同齡人剛剛初出茅廬時卻已經飽經滄桑的罪魁禍首如今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沒有足夠的實力。

他似乎有一些理解白衣雪拼命的修行,也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做到自己可能永遠做不到的事。

只不過白衣雪也並不知曉,即便陸嵐無法修行,即便陸嵐實力及勢力皆太過弱小,也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仇家僥倖殘活於世。

在陸嵐心中,一個近乎完美的暗殺計劃已經逐漸形成,陸嵐在等待著的,只不過是一個同樣近乎完美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