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失戀才怪,只是單純得發瘋。”江時欣好心解答,給許羨遞了杯低度數果酒。

江時白看著空落落的掌心,無奈地看了眼黎南煙,卻不敢拿這位‘小丈母孃’開刀。

見許羨接過果酒要喝,他出聲制止,“乖寶你先別喝,還沒吃飯。”

許羨眨巴著眼睛,倒是忘記她還沒吃晚餐這件事。

原本在車子上還有點餓,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只見他轉身從旁邊的餐檯上取了一些食物放在盤中,送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腦袋囑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酒不要多喝。”

“好。”許羨拿起叉起一塊青瓜牛肉壽司遞到江時白嘴邊。

江時白就著她的手咬下。

見兩人若無旁人的秀恩愛,黎南煙和江時欣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底的笑意和欣慰。

兩人吃了幾塊之後,江時欣開始趕人,“時白你去旁邊檯球室找你姐夫他們,我們小姐妹有自已的話題要聊。”

江時白非常識趣,又囑咐一句少喝點,就起身離開。

他沒理會舞臺上沉浸在歌聲中的杜元洲,而是走向旁邊連通屋子,白寒和徐敬正在打檯球。

見他一離開,江時欣開始拆杜元洲的臺,將他學校時期的囧事說給她們聽,“你們是不知道杜元洲以前有多中二,就差把不良少年那幾個字寫在臉上,以前和時白他們一起出去玩,別人都以為他是打雜的小弟……”

混不吝的杜元洲年少時期事蹟頗多,家中有錢有權,沒有煩惱閒出屁的他腦子抽風似的找了幾個人一起搞樂隊,陣仗弄得全校皆知。

恰逢學校文藝匯演,他帶著樂隊積極報名想要一展風采,也不知道當時篩選人員是畏懼他的家世,還是不敢得罪小霸王,愣是成功得到演出的機會。

結果可想而知,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穿著嘻哈風的杜元洲在學校的文藝匯演上差點被底下的學生扔臭雞蛋。

“想不到意氣風發的杜總還有這麼一段青春往事。”黎南煙笑得拍大腿,淚花從眼角飄出。

許羨也笑得喘不上氣,幾人湊在一起笑了大半天,她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黎南煙。

“煙煙你最火辣的衣服呢?怎麼沒有穿來?”

黎南煙的笑容戛然而止,咬牙切齒道:“別提了,白寒這廝直接殺到我的公寓,逼著我換下那套最性感的裙子,上面還有黑色的羽毛呢!特別閃。”

“寶貝呀!你說我怎麼這麼可憐?衣服暫且不提,舞池也沒去成。”

曲水蘭亭有一層KTV,杜元洲口中的派對就在那裡,只不過她被白寒攔著不讓去。

許羨難得生出幾分狹促,語氣曖昧,不正經道:“怎麼逼的你?”

“好啊!寶貝你結婚後學壞了。”黎南煙一向玩得開,瞬間對著許羨地腰下手,想撓她癢癢。

許羨沒讓她得逞,立馬起身往後退,卻沒有開口否認她的話,自從和江時白結婚之後,她的臉皮越發厚。

學壞不至於,不正經倒是多了幾分。

江時欣見狀怕她們不小心磕碰,制止兩人的打鬧,繼續圍繞杜元洲展開話題。

三個女人聊得不亦樂乎,笑得前俯後仰。

包廂的另一間屋子,奢華的黑金色裝潢將檯球的逼格拉高。

兩個優雅矜貴的男人各自拿著一根做工考究的檯球杆,另一位端著高腳杯坐在純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瞧著他們打球。

白寒手持烏木打底,鑲嵌綠檀和鬱金香的檯球杆,躬身彎腰,身體貼近桌面,目光堅定,杆頭瞄準母球和目標球的位置。

杆頭瞄準母球的擊點來回抽動。

下一秒,他結實的小臂帶動球杆,“噔”一聲,擊中的母球推動目標球,精準落入球袋,檯面清空。

徐敬接著上場,兩人一人一局輕鬆清檯。

他們兩人已經打了好幾輪,也玩累了,見江時白來了,乾脆放下球杆各自從吧檯倒了杯酒,坐在他身旁。

白寒對著球桌抬了抬下巴,“你不來一局?”

江時白不緊不慢地晃動高腳杯,深紅色的葡萄酒醇香四溢,酒氣在鼻翼間蔓延。

他優雅地抿了一口,聲音低沉,“不了,沒興趣。”

檯球遊戲對於他而言,連消遣時光的工具都算不上,以前偶爾會打幾局,現在一點心思都沒有。

徐敬聞言溫潤如玉的臉閃過一抹笑,言辭犀利,“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江時白笑而不語。

“還能對什麼感興趣,當然是他的乖寶嘍!”白寒聲音夾著調侃。

從前江時白來他們的局次數就少,結婚後的次數更是一個手掌能數得過來。

‘乖寶’這個詞他們第一回聽見時,驚得不得了。

江時白垂眸,慢條斯理地將酒杯擱置在茶几上,聲音不疾不徐,彷彿盡在掌握之中。

“我們兩個人誰也別笑話誰,都彼此彼此。”

“而且你管管你未婚妻,別整天叫我老婆寶貝。”

白寒:“……”

“時白,你也太扎心了,不知道白寒追妻之路任重道遠啊?””徐敬補了一刀,聽著像是為白寒發聲,實則落井下石。

他未婚妻經常喊許羨寶貝,叫白寒卻是連名帶姓,更別提生氣時喊他王八蛋。

黎南煙:男人哪裡有姐妹重要!

不等白寒找出話反駁,就聽見外面銀鈴的笑聲傳來過來,隱約聽見他們幾個人的名字。

三個男人瞬間噤聲,面面相覷,最後別開眼,各自抿了口酒,誰也不再調侃對方。

畢竟都是半斤對八兩,在家沒有地位。

臺上杜元洲唱完一首,一眼瞧見靠牆沙發上的三人,隱隱約約聽見他的名字。

他立馬放下話筒,沒眼色地湊過去,懷疑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你們是不是在背後蛐蛐我?”

三個人對視一眼,笑得十分溫柔,異口同聲道:“沒有,我們當面蛐蛐你。”

杜元洲:“……”

他眯了眯眼睛,總覺得她們剛才沒說他好事,指不定在揭短,“你們說我什麼了?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

作為話題的組織者,江時欣幽幽道:“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是你五歲還尿床,七歲扒小姑娘的褲子,八歲那年……”

“停!”杜元洲頭一次覺得尷尬,以往他的臉皮最厚。

面對江時欣一一羅列的事情,有一些他都記不清了。

杜元洲覺得她們三個仗著人多勢眾,肆無忌憚,立馬開始搖人,朝著檯球室裡面喊:“老徐,你老婆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