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市,塗山縣是緊挨著玉行山脈的一個縣城,整個兒縣城一半兒在山上,一半兒是平原,因為交通不發達,再加上連續兩屆縣領導因為貪汙被抓起來,又因為上一屆領導搞大拆大建,借了一屁股債,搞得塗山縣本來就不咋地的經濟一落千丈,全縣的平均工資還比不上市裡的一半兒。
“終於回來了!”
前趙村村口兒,一輛麵包車停下來,柳媚帶著大根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村子發出一聲高興的叫聲。
“大根,你瞧姐老家咋樣兒!”
大根傻笑一聲:“好!”
“瞧你那樣兒!”回了家,柳媚心裡高興,也懶得跟他計較,帶著他飛快的朝村子走去。
“到了村兒裡,誰問你你都說你是我的遠房表弟,可別說你是我撿回來的,聽到沒!”
“知道了,媚姐!”
“還有啊,不管誰問你,都不能說咱在外邊兒混不下去了才回來的,叫人知道了丟人,知不知道?”
“知道了!”
一進村兒,迎面就碰到了倆老人坐門口兒聊天兒,見到他們哎呦一聲:“柳媚回來了啊,你不是去南方打工了啊,這還沒過年,咋就回來了啊!”
“我娘說他不得勁兒,我回來瞧瞧!”
“這是誰啊,瞧得還挺俊,不會是你在南方找的男人吧!”
“嬸子,你胡說啥呢,這我表姑家孩子,小時候發燒燒傻了,我表姑最近病了,家裡沒人管他,叫他過來跟我一段兒時間,順帶幫忙把地裡的活兒給幹一幹!”
“這樣兒啊,我就說,這孩子挺俊,就是眼神兒看起來有點兒呆!”
“行了,嬸子,我們先回家了!”
柳媚家是一個大院子,一排平房三間屋,挨著東邊屋還有個廚房,院子挺大,有一百多平,挨著牆角兒弄了個菜園子,裡邊兒還搭著架,不過裡邊兒現在啥都沒種。
“大根,你愣著幹啥,還不快拾掇東西!”
“好嘞,媚姐!”大根裂開嘴,興沖沖的把帶回來的東西挨個兒放好。
大熱天兒的,又快到晌午了,大根忙活的一身大汗,光著膀子在院子裡走著。
那邊兒,柳媚也熱的受不了,把東西簡單歸置了一下兒,就跑過去沖涼。
在東屋兒和廚房中間兒藉著兩堵牆中間兒扯了個簾子,廚房的房頂上放著個白皮大桶,桶裡的水曬一天,也是溫乎乎的,不至於太涼。
大根把院子的地都掃了下兒,滿頭大汗的坐門口兒扇著扇子。
“大根,我忘拿毛巾了,給我拿個來!”
大根答應一聲,連忙跑屋兒裡從蛇皮袋裡邊兒翻出來毛巾跑過去,隔著簾子給他遞過去。
柳媚伸手過來接,大概是滑了一下,哎呦一聲,一把抓住簾子坐到地上。
簾子也就一條鋼絲扯著兩邊兒,那兒經得住她拉,一下兒掉下來,柳媚疼的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大根低頭瞧著,白花花一大片。
柳媚捂著腰過了好幾秒才喘過來一口氣,氣道:“大根,你還不扶我起來!”
“哦,哦!”大根急忙伸手抓著他的胳膊一用勁兒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柳媚看著她還盯著自個兒瞧,臉不由的一紅,有點兒偷喜的瞄著他,看來這傻子還沒傻到家,還知道看女人:“看啥看,你個傻大個兒,老孃又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媚姐,為啥你比我白啊!”大根伸出來胳膊,認真的說:“你瞧,我為啥這麼黑啊!”
還在偷樂的柳媚氣的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你真是個憨子,誰要跟你比黑白了,真是!”說著柳媚拿著毛巾氣沖沖的跑到了屋兒裡。
大根愣在哪兒,不知道柳媚為啥突然又生氣了,撓撓頭,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他從廚房翻出來兩根鐵絲,重新把簾子給掛上去,見柳媚換好衣裳出來,捂著肚子叫道:“媚姐,我餓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柳媚心裡憋著一股火兒,面板都白裡透紅,還沒擦乾淨的水珠兒在陽光下曬的亮晶晶的。
這會兒,外邊傳來敲門兒聲:“柳媚,開門兒!”
柳媚聽到那叫聲,嚇了一跳,急忙跑大根身邊兒:“大根,我公婆來了,待會兒你可千萬別說話,聽到沒!”
“唔,可是我餓啊!”
“等我公婆走了,我帶你吃好的!”
“好!”
看大根答應了,柳媚才放心的去開門兒。
只見一個半老的莊稼漢和一個農婦走進來,柳媚擠出來笑:“爹,你咋來了?”
柳媚公公是個莊稼漢,叫趙得福,頭上還跟六七十年代的人一樣兒,包著塊毛巾,身上就穿了個背心和大褲衩,有點兒駝背,肩膀上還揹著一個袋子。婆婆也是個地道的農村婦女,叫劉三琴,五十來歲,大夏天的,好像怕冷一樣兒,還穿著長袖兒的衣裳,手裡提著個塑膠袋兒,滿臉憨厚的笑。
趙得福進了院子,把背上的袋子卸下來,扯掉頭上的毛巾,拽下來擦了把汗,笑道:“我聽你老趙嬸子說你回來了,就跟你娘過來瞧瞧!”
“我們本來在地裡,一進村兒聽說你回來了,你爹又跑回地裡,給你掰了點兒玉米,這是咱家種的豆角還有黃瓜,你剛回來,家裡沒啥東西,先吃著,明兒個去地裡,我再給你捎點茄子青椒啥的!”
“謝謝娘!”柳媚急忙從劉三琴手裡接過來那些東西,衝大根叫道:“大根,你還愣著幹啥,趕緊把東西拿廚房裡啊!”
“哦,哦!”大根急忙跑過來,提起來一袋子玉米還有菜都放廚房裡。
趙得福疑惑的瞧著大根:“這個是?”
“哦,爹,他是我表姑家的表弟,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袋,我表姑他最近病了,我回家前去看她,她叫我把人先帶回來住一段兒。”
“這樣兒啊!”趙得福笑了聲:“是個可憐人,咱可得照顧好人,別讓人受缺了,也叫你表姑安心!”
“知道了爹,你們先進來,屋兒裡涼快,我去做飯,中午就在這兒吃吧!”
“不了,家裡有昨兒個剩的米飯還有菜,不吃餿了,我們先回去,對了,你地裡該澆水了,明兒吧,咱一塊兒去把地澆了!”
“好嘞爹!”柳媚擔心大根露了馬腳,也沒強留,送倆人離開。
中午煮了七八根玉米,大根一個人就吃了五六根,就這還沒吃飽,又墊了點兒剩的桃酥才滿足。
到了晚上,柳媚躺床上,瞧著身邊兒空蕩蕩的,心裡也空落落的,回了老家,怕叫人說閒話,他沒敢叫大根跟他一塊兒睡,倆人躺了倆多月,雖然啥都沒發生,但睡一塊兒都習慣了,猛地少了個人,還不習慣。
聽著外邊兒大根熱的睡不著,在屋兒裡閒逛,忍不住想起來白天叫大根瞧個精光,心裡火辣辣的,忍不住開門兒出去:“大根,你要不來這兒睡吧。”
“好嘞,媚姐!”大根立馬兒高興的鑽進去,往床上一跳,那床發出吱嘎一聲。
“你小心著點兒,別把床給搞塌了!”柳媚瞪他一眼。
大根興奮的在床上滾了兩下兒:“涼快,媚姐,這是啥,還能吹涼風,真涼快!”
“這是空調,就是吹涼風的!行了,趕緊睡覺!”
“好!”大根忙活一天,早累的不行,之前熱的睡不著,現在有了空調,腦袋一沾枕頭,沒一分鐘就打起了呼。
柳媚挨著他躺著,覺得大根那粗重的呼吸帶著一股子熱氣騰騰的直鑽胸口,歪著頭瞧著大根的臉,沒的說,是俊,而且線條清晰,很硬朗。
她越瞧越是心慌,忍不住推了推大根:“大根,我想!”
“嗯~”大根哼哧一聲,翻了個身,把屁股對著她,還噗嗤放了個屁。
柳媚無語的扇了扇鼻子,心裡熱霍霍的,睡不著,爬起來想去衝個澡。
開啟水,嘩啦啦的流水從順著腦袋流到身上,他抹拉一把臉,看著自個身上,很白,很豐滿,以前在村兒裡,多少老爺們兒想跟他搞,出去了臉侯大東都迷住了,可就是迷不住這個榆木疙瘩,天天睡得跟個死豬一樣兒。
她心裡憋火兒,狠狠地搓了兩把臉,突然被人從背後捂住了嘴。
那隻手十分有力,把她捂得都吸不來氣兒了,另一隻手環抱著她的脖子,整個兒人都要壓到他身上了,她驚慌失措的站不住腳,拼命的掙扎兩下兒,倆人一塊兒摔到了地上,對方大概是磕到那兒了,疼的叫喚一聲,捂著她嘴巴的手也鬆了點兒。
“大根,大根!”
她慌亂的拼命大叫兩聲,但緊跟著對方的手就把她的嘴重新捂住,同時,一隻手拼命的在他胸口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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