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的夏日極其的炎熱,即使到了晚上,羊城的城中村依舊又悶又熱。
出租屋裡,柳媚感覺自已像是被塞進了蒸籠裡,黏膩的汗水早把單薄的睡衣給浸透了。
她起身褪去睡衣,煩躁地擦了擦汗,可越擦卻越是熱得厲害。
見一旁的男人呼呼大睡,柳媚煩悶地踹了他一腳。
大根睡得正香甜呢,卻被沒由來的一腳給踹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睜開眼問:“媚姐,怎麼啦?”
屋裡黑漆漆的,只有窗外傳來一絲光亮。
就著這絲光亮,大根早已將旁人的豐腴看得一乾二淨。
柳媚對大根是一點都不設防,只因大根是個傻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大根是柳媚在工地上撿回來的男人。
當初在工地柳媚被老光棍騙進了合租房,差點被一群男人給禍害了,是大根救了她的命。
那時的大根就是一個流浪漢,黢黑黢黑的,大根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她便把大根帶回了出租屋裡,將人洗乾淨了才發現,自已撿到寶了。
因為大根不僅長得人高馬大的,模樣更是俊得不得了。
兩人住在一起,成了別人眼中的臨時夫妻。
因為有大根在,柳媚多了一份安全感。
她男人死得早,就因為在村裡總被那些臭男人騷擾得待不下去,才南下打工。
可出來後柳媚才發現,她這樣年輕漂亮的單身女人,在哪都不安全。
但自從有了大根,柳眉發現身邊不懷好意的臭男人竟少了不少。
然而大根對男女之事的懵懂無知,有時讓她極其煩躁。
就比如現在,她都這樣了,大根卻無動於衷。
“給我扇扇子,這鬼天氣,快把人給熱死了。”柳媚煩悶地說道。
大根聽話地拿起扇子,卻邊扇邊打起瞌睡。
柳媚感覺扇過來的風都是熱的,難怪有人說在羊城夏天沒空調是活不下去,但空調這玩意兒剛時興,得好幾千,抵上他一年工資了,她哪兒能買得起。
光就這一點,她打起了回老家的念頭。
柳媚好不容易有點睡意,隔壁房間的床板搖得嘎吱作響,又開始“嗯嗯啊啊”了。
柳媚心癢癢的,朝大根湊近道:“誒,大根,我想……”
話沒說完,就聽見大根響起了呼嚕聲。
“真是個呆子!”柳媚煩躁起身穿好睡衣,提著桶就去衛生間。
她準備洗個冷水澡,好去去身上的燥熱。
柳媚租的是合租房,只有一個衛生間。
平時上廁所都要排隊,還經常有人偷窺,也就到了這半夜裡才算安靜點兒。
大根睡得迷迷糊糊兒,一點兒不知道柳媚去洗澡了,突然感覺有人摸他的胸口,嘴裡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他被摸的身上癢癢,嘟囔一聲:“媚姐,別鬧!”
一把抓住那雙手,緊跟著聽到耳朵邊兒嗯的一聲,一個人鑽他懷裡不停的扭著身子:“大根,別光記著你媚姐啊,你玲姐也需要你啊!”
大根一聽不是柳媚的聲音,急忙睜開眼,只見李玲玲縮他懷裡,一雙手被他抓著,正睜大了眼紅著臉瞧著他。
李玲玲穿著一個白色的開衫,一半兒釦子都解開了,白膩膩的面板露出來一大片,緊緊的貼著他,散著頭髮,鵝蛋臉,一雙杏眼精神十足,帶著笑意瞧著他,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嘴唇兒上好像還專門抹了口紅,這年頭兒,也不是城裡女人,不咋會打扮,抹的紅豔豔的口紅,樸素又扎眼,像是吸血鬼一樣。
“哎呀,玲姐,你咋在這兒?”他急忙鬆開手,翻身坐起來:“媚姐那?”
“小心肝兒,你玲姐在這兒,找啥媚姐啊!”李玲玲雙手一下兒勾住他的脖子:“大根,以後咱倆搭夥兒吧,住一塊兒,我保證比你媚姐還疼你,不信你試試!”說著伸出來臉就朝他臉上親過去。
大根慌忙把他推開:“玲姐,不行的,媚姐也不會答應的。”
“小心肝兒,只要你答應了,你媚姐那交給我!”李玲玲一抬腿騎到他腿上:“柳媚那騷皮子他在利用你,不像玲姐,心裡只有你!”
大根覺得李玲玲像是八爪魚一樣兒纏的他心煩意亂,抓著他的雙手把他勾著脖子的雙手拉開,就想要跑出去:“媚姐,你在哪兒?”
李玲玲急忙從後邊兒抓住他的胳膊:“傻大根,你亂叫啥,快回來!”
這會兒,只見柳媚頭髮盤在腦後,滴答著水抱著洗臉盆從外邊兒走過來:“傻大根,你瞎叫喚啥,我就去衝個涼你都叫!”
聽著柳媚的聲音靠近了,李玲玲慌忙的把衣服穿好就想跑出去,迎面正碰到回來的柳媚。
柳媚一看李玲玲衣裳凌亂的樣兒,立馬兒就知道發生了啥事,這是被偷家了啊,氣的把臉盆朝地上一摔,上去就是一巴掌:“你這個浪蹄子,我就出來這幾分鐘你就騷的忍不住爬床了!瞧你那賤樣兒,這是沒男人要了,連我家的傻大個兒都惦記著!”
李玲玲捱了一巴掌,一點兒也不虛,反手就一把抓住柳媚的頭髮:“你這個賤人,天天在廠子裡邊兒勾搭別的男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個兒天天浪的不著家,還好意思霸佔著大根。”
柳媚也是個有脾氣的,頭髮被抓住,疼的叫了一聲,接著就是抓住李玲玲的衣服用力撕扯,李玲玲剛才心慌,口子都沒繫好,立馬兒就被扯開了好幾個釦子,白花花的面板暴露在外邊兒,柳媚雙手也狠,一把就在他胸口抓出來幾條血道子。
李玲玲忍著疼反而更加用力一隻手扯著柳媚的頭髮,一隻手不停的在他頭上又抓又撓,疼的柳媚哎呦哎呦叫了兩聲。
大根都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倆女人掐到一塊兒,急忙上去攔,抓著李玲玲的手叫道:“玲姐,你鬆手,抓掉頭髮了。”
李玲玲叫他抓著雙手,雖然還抓著一把柳媚的頭髮,但沒辦法再攻擊,叫柳媚趁機在身上撓了兩下,疼的齜牙咧嘴:“大根,你別攔著我,我今天打不死他這個賤人!”拼命的抽回來手,還想再去抓柳媚,大根一個攔不住,倆人又打到了一塊兒。
他急的抓耳撓腮,忽然瞧到門口兒的尿桶,往李玲玲腳底下踢了一下,李玲玲跟柳梅廝打到一塊兒,那兒顧得上腳底下,一個不小心一腳踩到了尿桶上,攢了半夜的半桶尿立馬兒叫他一腳踩進去,尿桶都碎了,難聞的臭味立馬兒就鋪開了。
李玲玲只覺得腳上黏膩膩的,心裡噁心極了,急忙推開柳媚,低頭看著右腳踩到尿桶裡邊兒,把塑膠尿桶都踩出來一個洞,半截腳從洞裡邊伸出來,明光光的,沾滿了尿液。
“天殺的賤人!”李玲玲抓狂的尖叫一聲:“柳媚,我跟你沒完!”說著,也顧不上其他的,趕緊跑廁所那兒去洗腳。
“死騷浪蹄子,你活該啊你,咋沒叫你頭鑽進去淹死你!”柳媚在後邊兒指著她回罵兩句,得意洋洋的回了屋兒。
大根跟在後邊兒進去,柳媚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明明是個傻子,還招惹女人,你說你要是正常人,還咋辦!”
大根呵呵笑著,也不懂她說的啥。
柳媚瞪他一眼:“真是,傻不拉幾的,就知道笑!”
她重新理了一下頭髮,上了床,看到大根還站那兒傻笑,不由的氣笑了,拍拍身邊兒:“你還傻愣著幹啥,還不快點兒上床睡覺!”
“好!”大根麻溜的爬到床上。
“你別碰我,太熱了!離我遠點兒,給我扇扇子!”
十幾分鍾後,屋兒裡就傳來傻根呼嚕的聲音。
柳媚聽著呼嚕聲,覺得大根粗重的呼吸打在胸口,心裡煩躁的狠,躺在那兒咋的也睡不著。
過了足足有個把小時,她才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著呀。
“砰砰砰!”
突然,劇烈的砸門聲傳過來,大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就要過去開門兒。
“大根,別懂!”柳媚清醒過來,急忙制止他,衝外邊兒叫道:“誰啊!”
“狗艹的,老子是你侯爺,敢惹老子女人,你個死娘們給老子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