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友山聽了她的話,無奈地搖頭,既然她堅持非要早上去,那就去吧!

“那你快些去,說不定,你和小雪還能在半道遇上呢!”

景友山打趣道。

“那我可得比二嫂快一些。”

景彩說完轉身便去廚房抓了兩張雞蛋餅,又帶了一葫蘆水出發。

柏傳芳看到景家人相處的氛圍,心中非常羨慕,一家人互相關心且互相幫助可真好!

一號作坊內。

景友山找到柳進才不好意思道:“柳管事,今天小彩有些事,不能來廚房做事,我來幫她請個假。”

柳進才蹙眉問道:“景彩她生病了?”

景友山剛想解釋不是,而是去鎮上找小雪了,可他一看柳進才的表情好像不太高興。

景友山擔心他如果實話實說,會讓景彩丟了廚娘隊長的差事。

於是,景友山趕忙點頭道:“是的,小彩身體不太舒服,所以不能來廚房做事。”

柳進才心裡生出一股擔心,然後朝景友山道:“友山大叔,你讓景彩安心休息,一定要去看大夫,等病好了再來廚房做事。”

“是,多謝柳管事。”

景友山感覺柳進才人還挺好的。

……

吉來巷,史家。

“小雪,我去上學了!”

景墨開心地跟慕雪揮手,然後出門。

他走在巷子裡,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甜的~

今天是七月初七,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是兩個相愛之人的節日。

今晚安喜鎮南會有集會,還有一座人搭的“鵲橋”,到時候,他要在鵲橋上告訴小雪,他喜歡她!

他希望他們一家五口可以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景墨一路開心地來到學堂,還沒進去,羅守衛便吞吞吐吐一臉同情地看向他:“景、景學子……”

“羅守衛早上好!”

景墨徑直朝學堂內走去,根本沒有察覺他臉上的異樣。

羅守衛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默默地看著景墨走進學堂。

甲等班內。

原本正議論紛紛的眾人見景墨進來,紛紛噤聲。

景墨雖然察覺到異樣,但還是徑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

其他人看到景墨像個沒事人一樣,紛紛視線相對,但誰也沒有再出聲,唯有於躍朝景墨走去。

“景墨,你不會還不知道你娘子跟一個有錢的男人去廣聚樓吃飯的事吧?

她已經攀高枝去了!

現在,她之所以還給你洗衣做飯,全是做給你看的假象。

等你明年縣試失利,你就徹底成了縮頭烏龜。

我勸你,現在就以她不守婦道這個由頭把她給休了,省得她再在外面給你丟人!”

於躍在景墨前的一個位置坐下,開口就非常炸裂。

其他學子都沒想到於躍將這種事當眾直接跟景墨提起,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希望自己頭頂一片綠!

景墨好好的心情被於躍潑了一盆涼水,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他朝於躍警告道:“你若是再造我娘子的謠,我就將你一紙訴狀告到都亭去!”

景墨對慕雪的為人十分信任,雖然昨晚的飯菜確實是從酒肆打包的,但是,他相信那是慕雪自己買的,絕不是什麼攀高枝!

韋晨凱也上前勸景墨道:“景墨,這事已經在學堂內外傳開了。

昨天有人在廣聚樓吃飯,親眼看見慕娘子收了一個男人一百兩,你知道這件事嗎?”

韋晨凱一邊說,一邊留意景墨的表情,試圖從景墨的臉上找到一絲憤怒。

不過,景墨卻出奇地平靜,更沒有被人戴綠帽子的羞恥感。

“韋晨凱,你可能不知道我娘子,她既是個道士又是個生意人,每月她賣符籙的收入就不止一百兩。

她從雪喜堂拿到的分成更不止一百兩。

她在廣聚樓收的一百兩,應該是她拿的報酬,而不是攀什麼高枝,別人拿錢想討好她還差不多。”

韋晨凱:“??”

韋晨凱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景墨,他懷疑景墨是在給自己找回面子,所以,才故意吹噓自己娘子是什麼生意人和道士。

總之,韋晨凱是真的覺得景墨是瘋了!

不過,既然景墨這麼死要面子,他和景墨平日關係又不錯,他總不好揪著讓景墨下不來臺。

否則,他以後跟景墨很難再做朋友,反正今天景墨已經丟人,他的心情極好。

不但韋晨凱不信景墨的話,其他人亦是如此,紛紛覺得景墨是在吹牛。

能在甲等班讀書的,大抵腦子都不會太差,大家都知道盡量給景墨留一些顏面。

唯獨於躍是個例外,他看著景墨愣怔了一息過後,隨即哈哈大笑道:

“景墨,你娘子怎麼可能是道士?更不可能是什麼生意人!

雪喜堂的東家我認識,是個外地人,你娘子一個村姑怎麼可能會做生意?又怎麼可能跟他結識?

景墨,你知道青鶴觀什麼品階的符籙賣一百兩嗎?

別說八十兩一張的五階符籙了,就是五兩一張的一階符籙,你娘子她能畫出來嗎?”

於躍對景墨一連問出幾個問題,他根本不信慕雪是道士會畫符籙,明顯就是景墨在吹牛!

他一直覺得景墨完美得不像個真人,不貪財不好色,沒成想,景墨的確定居然是好面子?

就在於躍心中高興自己發現景墨一個缺點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陶康剛走進教室正好聽到於躍的話,他當即反駁道:“慕娘子真能畫出來!

慕娘子不但能畫出一階符籙,還能畫四階符籙呢!

不是吹牛,我娘身上戴的四階附身符就是慕娘子畫的,還有我兒子戴的三階護身符也是慕娘子畫的。

就連我娘子戴的二階護身符也都是慕娘子畫的!

慕娘子畫的護身符非常有效,我娘子的頭疾、我兒子的哭鬧還有我娘六年的咳疾都好了!”

陶康在學堂讀書多年,他家的情況甲等班的同學大都知道。

大家聽完陶康的話後,有人問道:“真都是景墨娘子畫的符籙?”

“這還能有假?我親眼見過慕娘子畫符,可神了!

符成的瞬間,我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身體從沒這麼舒坦過。”

大家見陶康神情坦然不似說假話的樣子,一些人已經開始相信景墨的娘子真是一名道士了。

可是,於躍卻抿出一絲不對勁,因為一張四階符籙需要四十兩,以陶康的家境捨得花這麼多錢買一張四階符籙?

於是,於躍質問道:“陶康,你的四階符籙花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