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已經和娘分家,但是,他和三弟現在還是由娘當家。

他和三弟每天賺的工錢都交給娘,現在,他就指望娘把三弟賺的工錢都先給他去娶媳婦。

於是,景金不顧眾人議論的聲音徑直上前,將孫氏和吳招娣分開。

“大伯孃,您消消氣,我先帶我娘回去!”

景金說完,便護著吳招娣離開。

路上,他還不忘安撫吳招娣:“娘,您早上剛暈倒,身子才剛好,您要好好歇息,別和孫嬸打架,會傷您自個兒的身體!”

吳招娣聽了景金的話,立即昂起頭來給自己找回場子:

“要不是我早上被黃鼠狼精嚇著了,我才不會輸給她孫小麥呢!”

“好,娘您最厲害。

娘,早上剛被黃鼠狼精咬死的那兩隻老母雞,咱晚上燉了吃嗎?”

景金問道。

最近因為家裡小麥沒有收入,所以,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景金只覺得這兩隻老母雞死得太是時候了。

“成,燉給你吃!

娘這就回去收拾,絕不給景萬那一下家子忘恩負義的東西吃!”

吳招娣罵罵咧咧地道。

景旺跟在他們後面,聽著他們母子的話,心情頓時變得不好起來。

他怎麼越來越覺得二哥就是個馬屁精呢?

明明以前,娘最喜歡他、最偏心他的,現在眼裡卻只有二哥了!

青竹村,慕家。

鄭氏提著籃子風風火火地回家,她一臉激動地朝慕廣道:

“廣哥,你猜我在路上聽到什麼?

慕雪那丫頭居然在鎮上傍到有錢人!

還將那人勾得神魂顛倒,人家直接給她一百兩銀票,讓她隨便花呢,天哪!”

“什麼?一百兩?真的假的?”

慕廣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慕家一向窮慣了,別說一百兩了,就是十兩也沒見過。

迄今為止,慕家連一兩的存款都拿不出來!

“當然是真的,我聽說是慕雪,我找那人幾次確認過,都沒錯!”

鄭氏一臉肯定道。

瞬間,慕廣兩眼放光:“明天一早咱們就去景福村找慕雪,那丫頭髮了那麼大財,怎麼能忘了咱們呢!”

鄭氏立即附和道:“可不,如果沒有咱們,慕雪和慕雲早就餓死了!”

慕小嬌立即挽住鄭氏的胳膊,撒嬌道:“娘,我想再買身漂亮的白裙子嘛~”

“買~咱家小嬌想要什麼,就買什麼!”

鄭氏摸了一下慕小嬌的頭,寵溺道。

慕大陽也趕忙提議道:“娘,我想再娶個媳婦兒,要好看的,要能幹的!”

“好,娘明天就給你找媒婆說親去,這次,娘讓媒婆給你找個村花。

等咱們從慕雪手裡把一百兩要回來,什麼樣的媳婦娶不到?”

鄭氏說話間吐沫橫飛,好像那一百兩現在已經進她的口袋一樣。

由於今天慕家人心情好,所以,全家人吃得都比平時快。

不過由於都沒吃飽,又都去缸裡舀了一碗水,接著喝了個水飽。

鄭氏安慰道:“等明天咱們就有錢了,到時候,咱們稱肉吃!”

一聽到肉,慕小嬌就控制不住來世吧唧嘴。

……

翌日,天剛矇矇亮,吳氏起床上茅房,忽然看到雞圈裡亮起一對綠光。

“好你個黃鼠狼精,今天居然又來?

老孃一共就養了五隻下蛋雞,昨天被你咬死了兩隻,今天你還敢來?”

吳氏邊說,邊拿起牆角的木棍,欲將那黃鼠狼精給打死。

不想,當她靠近的時候,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黃鼠狼精,而是一頭狼?

“啊!!”

吳氏嚇得大聲尖叫,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吳氏看到那狼從雞圈裡出來,離她越來越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它不會是沒吃飽,想吃她吧?

“出啥事了?”

“娘,你怎麼了?”

景萬、景金、景旺房間裡都聽到了動靜,紛紛起床開門出來看看。

狼聽到動靜,立即頓住腳步,轉身朝院牆外跑去。

吳氏見它又是穿牆出去,她整個人都嚇傻了:所以,它是一頭狼精?

吳氏嚇得低下頭抱緊了自己,她不解為什麼這兩天,她接二連三地遇到精怪?

先是昨天的黃鼠狼精,再是今天的狼精,她很害怕明天還會再遇到別的什麼精怪?

吳氏不由地懷疑,難道是前天她沒遇到精怪,卻撒謊遇到了,所以,才會連著兩天被真精怪找上門嗎?

“娘,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景萬第一個跑出來,他將吳氏給扶起來。

吳氏一聲不吭地往雞圈走去,裡面已經空了,一隻雞也沒了,只剩雞毛和雞血!

景萬跟在她後面看到裡面的一幕,驚道:“雞呢?咱家養的下蛋雞呢?”

“什麼雞沒了?”景金聞聲跑過去。

雞圈裡哪裡還有什麼雞?

“難道黃鼠狼精又來咱家了?”景旺問道。

昨天黃鼠狼精過來,只是咬斷了雞脖子,雞好歹是被他們自己吃的。

怎麼今天就剩雞毛了?

“這黃鼠狼精太不是東西了,居然把雞都吃了!

娘,您看見黃鼠狼精了嗎?你驅趕沒有?”

景旺問道。

吳氏搖頭:“不是黃鼠狼精,是狼精。”

吳氏說完,整個人渾身無力,連著兩天被精怪嚇,她感覺自己的精氣神也都被那倆精怪給抽走了。

“小金,你扶我回房,我累了,要躺會兒。”

“好,娘。”

半個時辰後,天終於大亮,才睡著的吳氏又被吵醒。

景金拉住吳氏道:“娘,不好了!

咱家地裡的瓜子發芽的芽頭沒了,沒發芽的整個瓜子不知道被什麼給掏了!”

吳氏本渾身無力,聽了景金的話,直接嚇得一激靈坐了起來!

“你說什麼?”

吳氏等不及再聽景金的解釋,趕忙穿上鞋去地裡瞧瞧。

景友田聽到這個訊息,也再沒了睡意。

景友田一家全部站在自家田頭,看著一片狼藉的田,所有人心都涼了。

吳氏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怎、怎麼會這樣?

這四畝地瓜子咱家可是簽了契約書的,已經領了四百個大錢一畝的定金。

要是沒有瓜子賣給村長,到時候,咱們還得還一千六百個大錢回去。”

一想到要還那麼多錢,吳氏便覺得頭暈!

景友田朝別人家田看去,發現別人家瓜子地裡瓜子一點事也沒有,水稻也好好的。

景友田蹙眉,他將附近的田地看完,發現只有他家的地出事了!

村民們見景友田家今天又出事,一個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有村民建議道:“景友田,你最好去給土地公多燒點香。”

有一位村民道:“這不馬上七月十五了嗎?多給你爹孃燒點。

以往,我就看你過去磕兩個頭,連點紙錢都不給你爹孃帶過去。

老人家在

“要我看,是他家壞事做太多,所以遭報應了。

連自己親大哥家都害,還有什麼事是他景友田做不出來的?

大家都離他們遠點,免得什麼時候被他害了,自己還不知道。”

圍觀看熱鬧的村民們聽到這話,一個個紛紛散開,視他們一家如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