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經年未見,心情難免激動,看著沈義父子大步流星的走來,沈大與沈三的腳下也不自覺的前行幾步。待沈義走到近前,還未言語,先是衝著沈大一揖到底,沈大忙上前雙手緊緊扶起,起身後的沈義雙眼通紅,遊子之情難以自抑。
“這些年辛苦大哥、三弟了!”
“都是應該的,家裡都好,老太太也硬朗,就是時常地念叨你們。”
兄弟三人簡單敘舊之後,沈大便領著兄弟給他介紹身後眾人,沈義為官多年,這些應酬往來自然已是駕輕就熟,不久便領著大夥兒移步入內。沈三負責在外院安排宴席,沈大則陪著沈義一家前往琴鶴苑拜見老太太。
老太太聽著外面一堆的腳步聲,已是伸長了脖子。待到眾人魚貫而入,激動的手都開始微微抖動,身邊的連媽媽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她手背,笑著請她安心。
沈義看到老太太坐在上面,一臉緊張慈祥的神情,雖是人到中年,也是難免淚眼盈眶,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伏地不起。老太太見狀再也端坐不住,急急地叫身邊眾人“快快扶起二老爺,快快扶起二老爺!”自然有人立刻前去照辦。等沈義起身,老太太也已從上面走了下來,母子兩人相扶又是一陣慟哭。眾人勸止之後,沈義方才領著家人重新給老太太行了大禮。老太太見著二房的兩位孫子已長成青春俊美,器宇軒昂的公子後更是喜不自勝,趕緊囑咐連媽媽將一早準備好的禮物給取來。接下來,就是眾人按序見禮,二太太卓氏也給家中晚輩都準備了小禮,輪到香思的時候,得了一副青玉鐲子,和前頭沈香緣的牙骨紅寶簪子比起來也算不薄不厚。雖香思不會去在意計較這些,但這卓氏行事不偏頗卻讓她心中先自生出幾許好感。方才眾人進來熙熙攘攘之時,香思已細細打量了二房眾人。沈義的樣貌與沈大有幾分相似,只是看上去身形更魁梧,也顯得方厚些,沒有沈大那般俊逸。但相比圓敦敦的沈三,卻不知高了多少個臺階。而二太太卓氏雖出身門楣不算多高,容貌也算不得頂好,但身型修長,更常年跟隨丈夫任上,養出幹練大氣,已頗有幾分官太太的威儀。至於二房的兩位公子,長相上倒是集合了父母的優點,初初雖看不出為人品性,但站在父母身邊舉止彬彬,面帶淺笑,應是不錯的教養。最吸引香思注意的是大公子沈傲,此人雖年紀輕輕,也是一襲文人青衫裝扮,但兩邊太陽穴卻高高鼓起,雙目有神,那雙掩在袖袍中的手,關節比常人略顯粗大,顯然已是一位內外兼修的好手。這一發現讓香思甚覺有趣,連帶著對二房一家也多了幾分探究。
“這是大伯家的香思妹妹?”一道和煦的男嗓在香思面前響起。這是兩兄弟過來與家中同輩打招呼了!
“見過大哥哥。”香思上前一步見禮。
“你既叫他大哥哥,怎不叫我三哥哥?”另一道清亮的聲音從沈傲身後傳出,香思抬頭對上一張可愛清純略顯稚嫩的臉,可雙眼卻閃藏著作狹和戲謔。
“……”不是說同齡的麼!
香思還未開口,卻見沈傲伸手在弟弟頭上拍了下,笑罵道:“小亥,你別一見面就欺負妹妹,明明同歲。”
“哥……老說你別拍我頭,長不高的。”沈亥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抬起袖子撣了撣被沈傲拍過地方,似乎在清除殘餘的影響,完了又衝沈傲揮舞了一下爪子以示抗議。
“……”好吧,舉止彬彬,香思承認看走眼了!
“香思妹妹,我母親,喏,也就是你二嬸嬸說我比你大幾天,你應該叫我三哥哥!”沈亥和香思說話的時候還煞有其事的指了下卓氏的背影。
小屁孩有當哥哥的癮頭?香思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小鬼頭,嘴上卻是故作好奇道:“哥哥?讓給你當哥哥我得什麼好處?”
沈亥用小爪子撓了撓頭想了半天后信誓旦旦地道:“以後有好吃好玩的我們記著你啊,要是有誰敢欺負你,我們肯定饒不了他,就算在京都也趕回來幫你。你不知道,我哥其實很厲害的。”
小弟,你承諾了那麼多,不知道人家是“讓”的麼!居然還牽連上他給一起賣了……一旁的沈傲心中不由哀嘆一聲。
“那好吧,以後我便叫你小亥——哥。”香思貌似還有些不情願,心裡卻被這個小屁孩逗樂了!
“嗯,香思妹妹。”沈亥雖然覺得香思稱呼得有點彆扭,但還是很愉快的答應了!
……
沈府添了這兩隻,想必接下來的日子會熱鬧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