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了解清楚了。
好訊息。
她知道和她即將訂婚的陸姓人,是誰了。
壞訊息。
這份有答案的考試題,她也不會做。
因為給的答案和題目完全不匹配。
等下要是三個人碰面,那才有意思。
聽京城裡的人說,陸璟辰氣質儒雅,高冷淡漠,是遇事沉穩的陸家嫡孫。
和性情暴戾,做事狠辣,陰晴不定的陸璟鬱有著天壤之別。
偏偏兩人還勢如水火,氣場相撞到,幾乎不能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
陸璟鬱自父母去世後,他父親的大哥就想把人接回家撫養。
亦是陸老爺子的長子,陸穆風。
陸穆風算是陸老爺子名下最能繼承他衣缽的人。
陸璟鬱的父母專心醫學。
陸遙父母喜安穩度日,幾乎都在國外旅遊,因此陸遙從小便和陸璟鬱廝混在一起。
最小的兒子更是帶著一家老小遠離京城這個虛假繁華的都市,定居洛城。
陸穆風從一眾只知吃喝玩樂的二代中脫穎而出,他似乎天生就是混跡商業圈的命,從小對各類形形色色的名利場都遊刃有餘。
上任後,更是大展手腳,殺伐決斷,眼光毒辣,各大集團都評判他商業造詣非凡,由他經手的專案無一不是陸氏集團近年來業績利潤最高的。
眾人紛紜,陸穆風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陸氏集團的基業交在他手上,會走上一個新的開端。
可一個市儈的商人最不應該的就是在感情上受控制。
王者是孤獨的,不能有軟肋的。
更不用提處在那樣一個高位上的人,他做的每一個決定,幾乎都拉扯著自己未來的命運。
對於普通人是如此,於他們這種豪門世家亦是決斷。
在一場酒會上,他遇見了當年上大學的初戀,即是現在的江婉。
初戀本就是個容易令人混淆愛意的統稱,往往人都會對最純粹時期的美好愛情更向往。
那天江婉被灌了酒,跌跌撞撞闖進陸穆風的視線裡。
他送她回家,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事後,他提出要娶江婉為妻。
那是陸老爺子第一次訓斥他。
“婚姻不是兒戲,你的婚事我做主,輪不到你自己說話。”
向來孝順老爺子的陸穆風卻是長這麼大以來首次為了別人頂撞他。
“您要求的事業我已經滿足您了,可我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
不知是年少情深,氣盛,還是內心被壓抑得太久,陸穆風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娶了江婉進門。
可結婚後,他身體條件開始變差。
對於生意上的事情也逐漸開始力不從心。
直到陸璟辰的出生,徹底切斷他與陸氏集團的聯絡。
此後,陸璟辰開始代替父親嶄露頭角,他的鋒芒逐一掩蓋過他父親當年立下的一些標杆。
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
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他名氣剛剛響起來,身邊就來了個不要命的主兒。
陸璟鬱。
傳言陸璟鬱的父母死相極慘,兩人皆是國際享有盛譽的醫學專家。
在研究新型抗癌藥物中取得了重大成就。
就在終其一生研究的成果即將拿去彙報的時候,夫妻兩人卻莫名死在暴亂中。
說是在乘坐去往國外的飛機上,裡面有幾名身患艾滋命不久矣的患者。
他們早早就計劃好,要讓整個飛機上的人陪葬。
提前埋在座位底下的小型炸彈,在飛機從降落途中時,斷送了所有人的命。
陸璟鬱的父母是無辜受牽連。
當時他們要乘坐的並不是那架飛機。
後來航班延遲,為了不耽誤彙報的進展,才選擇換乘航班。
誰想會遇到這樣一場飛來橫禍。
在他們消失的同一天,陸璟鬱也消失了。
就這麼了無音訊了幾年,某次在一場商業酒會上,他才重又回到大眾視野。
自此,風聲鵲起。
短短一年裡,就成了大家口中人人自危,避之不及的陸爺。
阮露望著那一串的電話號碼發呆,等下該怎麼辦啊。
“阮小姐,爺說他那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讓你在車上等他。”
阮露不願面對現實,無力地嗯了聲。
“您是不是沒吃飯,沒力氣啊,我這裡有塊巧克力,不然您先湊合著吃點?”
阮露想著,今天的場面要是不處理好,恐怕她以後都可以不用湊合了。
讓她去勸陸璟鬱,其難度和上天撈月也沒什麼區別。
乾脆直接身死吧。
催命的鈴聲響起,阮露瞥了眼上面的名字,嘴角抽搐地接起。
“陸爺您忙完了?”
甜膩的嗓音也被對面的人聽出一絲不愉。
“怎麼,車上還有人氣你?”
陸璟鬱的話聲音不大,但好巧不巧,被張寧聽得一字不落。
他首先撇清關係:“爺,可跟我沒關係,估摸著阮小姐是餓了,剛才看她渾身發抖,可能低血糖了。”
陸璟鬱唇邊噙著的笑意不減:“這樣啊,我等下陪你先去吃個飯。”
阮露腦中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實在沒心情和他去吃飯。
“我不餓,不用了。”
“那怎麼成,好歹這兩天你也算任勞任怨,小時工還得支付工錢,我不能虐待你。”
“讓張寧把車靠機場路邊,你在車內等我。”
陸璟鬱難得貼心一回。
卻並不是阮露想要的。
“哎,等一下......”
阮露話未完,就被人掛了電話。
陸璟鬱衣領上帶血的色還沒清洗乾淨,他隨手扯了張紙。
擦了擦手邊溢位的一抹紅。
與他同坐在一輛車上的陸璟辰,笑道:“二弟是有喜歡的人了?”
剛才的那通電話,他雖然沒聽清對面人的聲音,但看陸璟鬱的態度,便很明顯。
正在掩蓋血跡的男人眼角眉梢都透著寒意,聞言輕嘲一笑。
“怎麼著,對我身邊的人感興趣?等我膩歪了,考慮考慮送你。”
開著車的孟彥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不明白為何明知道剛才的人都是陸璟辰派來的。
不讓他斷手斷腳給兄弟們賠罪,還要裝聾作啞不啃聲,陸爺竟還順帶著把人也給捎進車上。
陸璟辰扶著眼鏡的手微微一頓,淺笑著拒絕。
“讓二弟稍我已是不好意思了,怎好想那種無稽之談,不過母親剛才和我打過招呼,現在我即將訂婚的未婚妻也正好在機場等我。”
陸璟鬱回眸,笑容肆虐:“哦?那正好一起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