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吳昊驚呼,當下聽到話的一瞬,腳步不穩,一個踉蹌。
“原來剛才說前廳來的大人物是陸爺,今年怎麼提前來了?還有那個女的到底怎麼回事啊,張哥,求你透露點,我想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想起自己剛才拿手碰過阮露的場景,他就恨不得先把手剁下來賠罪。
張寧鬆開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真想死我就告訴你。”
吳昊連連擺頭:“不用了!不用了!”
張寧瞄了他一眼,臭小子嘴裡不知在嘀咕些什麼,看得他心裡頭窩火:“你還不趕緊把人好好地請過來,真等死呢?”
才反應過來的吳昊手忙腳亂地拿起電話。
手一頓,想起自己就是這片區域的老大,還著什麼急。
拍著胸脯跟張寧開口:“張哥您寬心,我馬上叫他們把嫂子好好的給請回來!”
張寧撈起果盤裡的瓜子,含糊不清道:“快點,快點。”
晚了,還不知道爺要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操作。
電話悶聲的作響,兩個都沒人接聽後,吳昊自得的神情逐漸變得慌張。
“靠!怎麼都不接電話。”
手指不停地在撥號頁面上來回戳,張寧看這場面,冷不防的嘲笑道:“這就是你在這兒狗屁地方立下的威信?”
吳昊為了證明自己微薄的面子,強撐著情緒。
“您放心,第三個電話絕對接,不接我叫你爺爺!”
一分鐘後,吳昊屁顛顛地穿好外套。
“對不起爺爺,我直接去找吧。”
吳昊順著包廂找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人呢!?”
打掃澡房的女人被吼得不知所措,顫顫巍巍地指向前方幽深不明的通道。
“已...已經...送...送上去了。”
吳昊一掌拍在腦門上,悔不當初,張寧沒空跟他耗時間,立即轉身離開。
與此處兵荒馬亂全不一樣的拍賣會上,陸璟鬱興致缺缺地晃動著手裡的酒杯。
瞿時北觀察力極強,雖沒有看他,但也清楚知道身邊這位活閻王即將耐心耗盡。
“陸爺這次來的目的我清楚,你放心,不會讓你難做,也請你給我留點薄面,動靜別鬧得太大。”
說話間,瞿時北接過遞來的檔案,討好般地送在陸璟鬱面前。
端坐在位置上的各界翹楚都死死用餘光盯著兩人之間的動靜,生怕一個不當心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陸璟鬱對於這份香餑餑的檔案,似乎並沒有太大興趣。
“瞿先生是在求人?”
不屑的目光在他道貌岸然的臉上掠過,一聲輕笑:“你的面子我當然要給。”
陸璟鬱勾了勾手,得到示意的手下即刻出發。
不多久,瞿時北就收到麗坊金庫大門被炸燬的訊息。
一向好臉色示人的人也終究坐不住了,瞿時北忍著怒意。
“陸爺這是什麼意思?”
陸璟鬱無謂的笑笑:“送給瞿先生的禮物啊,還喜歡嗎?”
須臾間,前門被開啟,幾道身影匆匆趕來。
“主家,我們送往國外的那批貨被海關攔了下來,他限我們在三日內交出所有相關貨物的材料證明和手續證件。”
“主家,您吩咐收購的散股被一人大力截斷,現如今我們投資的錢沒回本,挪用公款的事被曝光,資金鍊斷開,恐怕很多專案都沒法進展下去,最後一批尾款的時間也快到了......”
瞿時北眉心緊繃,搭在扶手上的掌心狠狠發力。
剎那間,他對陸璟鬱令人膽寒的手段感到發顫,突然,胃裡一陣痙攣,瞿時北被刺激得劇烈咳嗽起來。
“瞿先生還是定力不夠,一點小事就激動成這樣,來喝點酒緩緩。”
陸璟鬱揚眉一挑,將酒杯給瞿時北推了過去。
胃裡早已翻江倒海,他的身體本就不好,根本激不起一點刺激。
陸璟鬱的這杯酒,擺明了不想讓他好過。
“有商量的餘地麼。”
瞿時北將事情攤開來講。
現在局面已經如此,何必在搞些虛的。
說到底,現在他也不是沒能力挽救發生的事情,但是這需要損耗掉他不少的元氣,短時間內恢復不過來。
就算他勉強撐過去,底下那幫虎視眈眈盯著他家當財富的分會長,斷不會手下留情。
所謂是,趁你病要你命。
想要繼續在漠城站穩腳跟。
除了和陸璟鬱合作,別無它法。
陸璟鬱沒回答,懶洋洋地把玩著打火機。
瞿時北摒氣以待,現在陸璟鬱隨意的一個動作,就能讓他上天堂,或是下地獄。
“我要八成。”
慵懶的聲線由遠及近,不偏不倚地落在瞿時北的耳中。
他喘著粗氣,有些情緒失控。
陸璟鬱,太貪心了。
可比起失去一切的後果,能在他身上吃到兩成,也沒什麼好挑剔的。
“好。”
陸璟鬱欣賞著瞿時北煞白的臉色,頓時心情大好。
看到自詡最沉穩的人將不堪失控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現在他面前。
這種滋味別提多帶感了。
漠城,他早該拿下了。
“瞿先生識時務,祝我們合作愉快。”
瞿時北勾起唇角,慘淡一笑。
不得不說,情緒控制好的人,的確能使人愉悅。
才幾秒,瞿時北身上那種戾氣就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貫的溫和禮儀。
似乎剛才險些和陸璟鬱劍拔弩張的人不是他。
“接下來的最後一件藏品,陸爺可要好好觀摩一下。”
陸璟鬱笑意更濃:“好啊。”
後臺。
四肢被牢牢綁在椅子上,阮露如同精緻的洋娃娃被人隨意裝飾,搭配。
紅布蓋上,周遭的一切變得安靜。
張寧抓著罪魁禍首回到場內的時候,就看見被當成拍品的阮露昏睡著,安安靜靜地綁坐在椅子上,等著人出價。
心中一萬匹羊駝奔走,張寧發洩似的在吳昊的胳膊上擰了下。
“你媽的,看你乾的好事。”
吳昊啞巴吃黃連,只能默默忍受。
張寧邁著小碎步,一點一點朝陸璟鬱的方向挪著。
“要滾就滾遠點。”
沉悶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嚇得張寧一哆嗦。
“爺,您別生氣,我把人帶過了。”
陸璟鬱眼角微彎,下巴對準臺上的女人揚了揚,又掃了眼站在張寧背後的男人。
“找女的你給我找個男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