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熾烈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將龍虎山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芒。

山上樹木蔥蘢,枝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細碎的光影,蟬鳴陣陣,更添幾分燥熱。

朱樉身著華服,身姿挺拔,帶著一眾親衛,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腳下的青石路被曬得滾燙,偶爾傳來鞋底與石頭摩擦的細微聲響。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了龍虎山道觀前。

只見道觀莊嚴肅穆,飛簷斗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龍虎山的天師以及身後數位弟子,早已在道觀口靜靜等候。他們身著道袍,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神色平和。

見到來人,天師微微欠身,行了一禮,聲音舒緩而沉穩:“龍虎山當代天師張玄清,攜龍虎山弟子,見過吳王殿下!”

朱樉眼眸微眯,那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上下打量了天師片刻。

陽光在他的眼眸中跳躍,映出幾分審視之意。隨後,他緩緩開口道:“不必多禮,此番前來,孤乃是為雲隱子道長而來,拜謝當日醫治孤王妃之恩。”

聽聞此言,天師身後的那些弟子臉色微微沉了下去幾分,似有幾分難過不悅。

而天師卻神色未改,只是笑了笑,做了個揖,緩緩搖頭開口道:“殿下莫不是忘了,貧道師弟雲隱子道長,不是已經在那事之後便仙逝了麼?再者此乃貧道師弟所為,對龍虎山又何談謝?”

朱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沒有接話,反而開口道:“道長,就讓孤站在這裡相聊麼?不請孤進去坐坐?”

天師連忙笑著開口道:“是貧道無禮了,殿下請!”

···

進了道觀,院內清幽靜謐,幾株古柏參天而立,灑下一片片陰涼。

朱樉在天師的帶領下,來到供奉道家三清的殿堂。殿堂內香菸嫋嫋,三清神像莊嚴肅穆,在搖曳的燭光中更顯神秘。朱樉神色恭敬,上前給道家三清恭敬地奉上了香火。

隨即,朱樉轉過身,笑著對天師開口道:“道長,孤此番前來,心中另有疑惑,還望道長能不吝指教一番。”

天師微微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無奈地搖搖頭道:“貧道自當遵從,殿下請!”

說著,天師便在前頭帶路,朱樉默默跟在身後。

二人沿著曲折的迴廊前行,四周靜謐無聲,唯有他們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蕩。不多時,來到了一處房屋前。走到門口時,朱樉神色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對身後的親衛淡淡開口下令道:

“你們就在此等候!”

說罷,朱樉直接跨步進入了屋內,而隨之,屋門也緩緩關閉,將外界的喧囂隔絕開來。

屋內佈置簡潔,一張古樸的桌子,幾把椅子,牆上掛著幾幅道家的字畫。

朱樉一進來,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位上。一時間,屋內氣氛略顯凝重,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一旁的天師,神色從容,為朱樉沏了一盞茶。熱氣騰騰的茶香頓時在屋內瀰漫開來。天師笑著開口道:“不知殿下,心中有何疑惑?”

朱樉輕輕端起茶杯,品著茶,似笑非笑地看著天師,那目光彷彿要穿透他的內心。片刻後,他緩聲開口道:“不知道長,如何看待仙神?”

天師輕輕搖搖頭,緩聲道:“殿下,您又何需問貧道?仙神,無相。信則有,不信則無。”

朱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那這麼說,仙神是不存在的了?”

天師捋了捋鬍鬚,神色淡然,平靜地說道:“這是自然。”

朱樉眼神微眯,盯著張玄清,繼續追問道:“那你們呢?你們這些道長算什麼?又在拜什麼?”

天師微微一笑,神色平和地說道:“我等算世外之人,不追求世俗一切,拜求心靜。”

朱樉面色一沉,隨後死死地盯著天師,眼中閃過一絲冷厲,冷聲開口道:“那雲隱子當日,告訴孤,孤乃異數?”

“這又是何故?!還望天師,為孤解惑一二!”

天師依舊神色鎮定,捋著那已經發白的鬍鬚,絲毫不懼,淡淡開口道:“殿下,難得不知自己為何是異數否?”

朱樉如何不能知?

自己身後後世之人,帶著遠超這個時代的記憶,確為異數。

但這異數,若從他人嘴裡說出來,那可就變味了~

眼見朱樉眼裡露出明顯的殺意,天師卻絲毫不慌,彷彿早已料到一般,繼續開口道:“世人皆有命格,無一例外,並非是何等的仙神之力,而是我道家的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微末手段罷了。”

“想必,貧道那師弟,也曾告訴過殿下,那日之後,我龍虎山便元氣大傷。其實,並未元氣大傷,而是所剩無幾,那方才前來迎接殿下之人,便已經是我龍虎山僅存的弟子了。”

聽到這話,朱樉眼中的殺意漸漸收斂了幾分,畢竟那雲隱子也算自己的恩人,故而緩聲開口道:“不知這天下,像道長之人,有幾何?”

天師笑了笑,頗不以為意道:“佛門,殿下自是知曉,貧道不再多言。至於道家,殿下可知這天師乃何意?”

朱樉愣了片刻,像是陷入了沉思,隨後搖搖頭苦笑道:“是孤著相了。”

頓了頓就聽朱樉又道:“你既然知曉孤那所謂的命格,那可知孤還有多久的時間?”

“殿下,天機不可洩露。”

“時間多少,您豈又會有所改變不成?”

朱樉笑了笑,緩聲道:“你這老道,倒是瞭解孤。”

隨後朱樉站起身,神色恢復了幾分平靜,開口道:“此番前來,孤帶了一十八本皇家收藏的道家典籍,便贈予龍虎山。”

“今後,爾等龍虎山,有何需求,開口便是。好了,孤不打擾道長了。”

說罷,朱樉抬腿就往外走,當他準備拉開屋門的時候,朱樉還是沒能安耐住心中的一抹希冀,開口詢問道:“道長,這世間,可有轉世輪迴之說?”

天師無奈地搖搖頭,眼中滿是憐惜,緩緩說道:“殿下,您何故於此?若世間真有轉世輪迴,那她還是她麼?最多也不過是一朵相似的花罷了。那,還會是您追尋的人兒麼?”

朱樉的眸光瞬間黯淡了幾分,像是瞬間被抽乾了精氣神,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支撐一般。

良久後,他聲音嘶啞道:“孤,謝過道長了。”

說罷,朱樉緩緩拉開屋門,屋外的陽光傾瀉而入,他的身影在光影中顯得有些落寞。

朱樉徑直離去,只留下那敞開的屋門,以及屋內閉眼苦笑的天師。

“痴兒啊~何苦呢?”

——

前塵未現影,來日亦無蹤。

濟民逆命途,殘燭寂歸終。

——

自那龍虎山之行後,朱樉便將自己的腳步牢牢地定在了應天城。

這座大明王朝的都城,承載著無數的夢想與紛爭,而朱樉,已然決心在此為大哥朱標,為整個大明王朝加快步伐,開啟一場商稅改革,主打一個加重商稅,減輕農稅。

應天城的東宮內,朱樉與朱標時常促膝長談。

燭火搖曳,映照著他們緊鎖的眉頭與堅定的眼神。

朱標作為太子,沒少翻讀朱樉上次上奏的摺子。自是深知國家賦稅對於王朝穩定與發展的重要性,而商稅,這個一直以來在大明稅收體系中未被充分挖掘的寶藏,成了這些朱家掌權人的目光聚焦之處。

更何況,此番朱樉遇刺,不乏這些被利益矇蔽雙眼的商人的手筆。

清算,才剛剛開始。

在大明王朝的金鑾殿內,晨光透過殿門與窗欞,灑在金磚鋪就的地面上,映照著滿朝文武。

朱樉身著蟒袍,神色堅毅,強先朱標出列,向高坐龍椅的朱元璋行禮後,高聲奏道:

“父皇,兒臣以為,當下我朝之商稅,實有變革之必要。如今我大明國力漸盛,商業繁茂,然商稅之徵,卻仍循舊制,未能與商業之興相匹配。此情形之下,諸多商人大行其道,富可敵國,卻未能為國家貢獻與之相稱之財富。”

“兒臣以為,應加重商稅徵收。一則,可充盈國庫,為國家之建設、軍備之擴充、民生之改善提供雄厚財力;二則,亦可規範商業秩序,促使商人合理經營。如今邊疆戰事時有,百姓賦稅繁重,若能借商稅改革,使國庫充裕,他日或可減免農稅,減輕天下百姓之負擔,如此則天下幸甚,大明幸甚!”

朱樉話音剛落,殿中一片譁然。

只見一位年邁的大臣,身著緋袍,顫顫巍巍地出列,向朱元璋躬身行禮後,大聲反駁道:

“陛下,萬萬不可!我朝以農為本,商業乃末業。重徵商稅,無疑是與民爭利,擾亂市場。商賈經營本就不易,如此一來,必使商業凋零,物價飛漲,最終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再者,祖宗之法不可輕易更改,陛下切不可因一時之利,而壞了祖宗定下的規矩啊!”

緊接著,又有幾位大臣隨聲附和,紛紛表示反對重徵商稅。

朱樉神色冷峻,目光掃過那幾位反對的大臣,再次向朱元璋拱手,直言道:

“父皇,兒臣所言絕非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之舉。兒臣近日查獲確鑿證據,朝中竟有人收受商人賄賂,只為幫其打通商路,謀取暴利。”

“不知,各位大人,可有何指教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死寂。

眾人的目光,有的震驚,有的惶恐,有的則在暗暗揣測。朱元璋面色陰沉,目光如炬,掃視著殿下群臣,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很快,在朱元璋強力推行,以及朱樉的威脅下,朱標站出來主持此次新政。

···

一些被別有用心之人煽動的百姓,在應天城的街頭巷尾鬧事,抗議加重商稅。

他們關閉著麾下的商行,跪在皇宮前,高呼著口號,聲稱商稅加重會讓物價飛漲,聲稱吳王無道,百姓蒙難。

一時間,也沒少吸引矇騙諸多百姓,聚集在此。

朱樉當然明白,這些百姓只是被誤導了,若想讓改革順利推行,必須得讓他們改革的好處。

故而,沒少派錦衣衛佯裝百姓,四處奔波宣揚,甚至放出了話,若是商稅徵收不錯,日後肯定能減輕農稅,甚至取消也不是不行~

同時,錦衣衛也在暗中調查那些煽動者的身份,一旦查明,便毫不留情地抄家滅族,公佈他們這些商人每年的盈利等等。

一時間,應天城內人頭滾滾,那些企圖破壞大明這臺機器的腦袋,被一一搬家。

隨著朱樉一系列舉措的推行,改革的阻力逐漸被削弱。終於,商稅改革的政令得以初步透過。

很快,一季度的商稅徵收工作緊鑼密鼓地展開。

朱樉親自坐鎮應天,監督整個徵收過程。他派出的官員們如同細密的濾網,不放過任何一個偷稅漏稅的角落。

畢竟,偷稅漏稅這玩意,誰能比得過後世之人的花樣多呢?

在應天城的碼頭,一艘艘滿載貨物的商船停靠岸邊,朱標派來的戶部官員們仔細核對貨物清單,按照新的稅率徵收商稅。

又或是在繁華的商業街,店鋪老闆們雖心有不甘,但在朱樉的強硬手段下,也只能乖乖繳稅。

不交稅的,emmm,喜提錦衣衛喝茶一日遊。

···

當一季度商稅徵收結果下來時,整個朝堂都為之震驚。光應天府一地的稅收,就達到了大明一整年稅收的二十分之一。

這個數字,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應天的成功,也只會是一個開始。

江南一帶,本就是商業繁茂之地,其稅收潛力更是巨大。當商稅改革的政令推行到江南,各地的稅收如同雨後春筍般增長。

所有人都被這個成果所鼓舞,紛紛大喜過望,朝廷上下皆是看到了改革帶來的巨大利益。

很快,朝廷的政令如同春風一般,迅速推廣大明各地。從繁華的東南沿海,到廣袤的中原大地,再到偏遠的西北邊疆,各地都開始按照新的商稅政策進行徵收。

(後面部分類似的內容,會加快進度,不詳細寫了,但小說起碼會有個完整的結局。抱歉抱歉,小說因為前面一些設定,目前小說成績一般。畢竟,作者也是要吃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