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大堂裡把酒言歡。烏日莫朝著鴻兒使了使眼色,兩人來到了前院。月色正濃。
“叫我出來何事?”鴻兒臉上帶著幾分疑惑。
“我有件東西要給你看。”烏日莫神色神秘,兩人站立迴廊下,四周靜謐無聲。
烏日莫摘下手中那枚戒指,拔出腰間匕首,將戒指與匕首握把凹陷位置緊密貼合,見握把覆蓋處彈起。
鴻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到:“這是……?”
烏日莫道:“我也是意外發現的,拿出裡面的泛黃的字條。”他的表情凝重而嚴肅。
上面寫著“陪陵”兩字。
鴻兒皺起眉頭道:“這是何意?”
“我猜想這是不是指我父親在九嵕山太宗皇帝的陵寢。”烏日莫目光深邃,似在思索。
鴻兒:“這七星耀掌管七把秘匙,可能與這個有關,只是這秘匙還未取回。我們也正在為此事發愁呢?”
“究竟怎麼回事?”烏日莫一臉急切。
鴻兒將這些時日來發生的一切緩緩說給三人聽……,
“原來如此……。”烏日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這幾天會在洛陽一段時間,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你儘管吩咐。”烏日莫目光堅定。
鴻兒道:“我們過幾日再細細商量。”接著道:“能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走吧咱們也去喝酒。”說著笑著,二人往大堂裡走去。
回到大堂,眾人仍是熱鬧非凡。
次日後,翩若鴻終於把阿奶接了回來。
烏日莫和狗兒來了院子裡,說起回龍堂遺物的事,商翩若終於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關於那陪陵之事,四人也是胡亂地猜測中。
商翩若神色焦慮道:“鴻兒,就讓我去吧,我去取回那七把秘匙。”
烏日莫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取回那密匙,便可去九嵕山一探究竟了。”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
鴻兒看著商翩若,遲疑片刻,臉上滿是擔憂。
狗兒道:“我和翩若兄一起去吧,兩人各持一方印,更有說服力。”狗兒神情自信。
鴻兒點點頭道:“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那我們明日便開始著手此事,我會讓知學和孫長恆將此七人之事全數說與你二人,其餘就看你二人見機行事完了。”
烏日莫微微點頭,表情嚴肅:“看看這狗兒。切記小心行事。”
正當眾人商討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商翩若往門口去,見街上行人三兩成群議論紛紛,他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這皇帝又換了,這可真是怪事啊,這李顯太子登基都不足一年,就被廢掉了。
商翩若趕忙進院子裡,聽路人說,新皇被廢掉了。
眾人驚愕,究竟怎麼回事?鴻兒皺起眉頭,沉思片刻說道:“這宮廷之事變幻莫測,咱們暫且不管,還是先解決眼前這陪陵和秘匙之事。”眾人紛紛點頭,神色凝重。
鴻兒繼續道:“過幾日等見到姐姐或許就明白了。”
小院裡,眾人的心情沉重。秋日的陽光灑在庭院中,卻未能驅散那凝重的氛圍。落葉隨著微風飄然而下,彷彿是命運的飄零。
烏日莫望著天空中那南飛的大雁,心中感慨萬千,不知此次的冒險究竟會迎來怎樣的結局,他的眼神中滿是迷茫。
鴻兒坐在石凳上,手中緊握著茶杯,目光卻遊離不定。他擔憂著商翩若和狗兒,也憂慮著若取不到秘匙,後續之事該如何應對,臉上寫滿了焦慮。
小院的角落裡,幾株菊花在秋風中綻放,那金黃的色彩為這有些蕭瑟的小院增添了幾分生氣。
可眾人卻無心欣賞這秋日的美景,滿腦子都是未知的前路和那神秘的陪陵。
洛陽城外。
李顯身著素衣,神情落寞地站在城門外。他的目光中滿是不甘與無奈,昨日的天子之尊,如今卻淪為被廢的落魄之人。
婉兒匆匆趕來,眼中噙著淚水,風吹起她的裙襬,髮絲凌亂。
“太子……”婉兒的聲音帶著顫抖。
李顯望著婉兒,苦笑道:“如今我已不再是太子,你不該來此。”笑容中滿是苦澀。
婉兒道:“無論如何,您在婉兒心中永遠是太子殿下。”
李顯長嘆一聲:“此乃命運弄人,我終是未能守住這地位。”
婉兒緊緊握住李顯的手:“殿下別灰心,日後定有轉機。”
李顯輕輕搖頭:“怕是難有翻身之日了。”
風愈發大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李顯緩緩鬆開婉兒的手:“你快回去吧,莫要因我受到牽連。”
婉兒道:“無妨,我來送你,是天后恩准的,殿下一路要多加保重。”
李顯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踏上馬車,車影漸行漸遠,只留下婉兒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滿臉的悲傷與不捨。
秋日的荒野,更顯淒涼,彷彿也在為這離別的情境而悲嘆。
婉兒道:“紅秀,你將這封信送去鏢局,之後你再去樂坊找到清蕊,讓她好好服侍豫王李旦。”
“是,上官婕妤”
紅秀急匆匆往城裡走去。
樂坊內,清蕊和紅秀對坐著。
紅秀道:“這便是上官婕妤要紅秀傳的話。”
清蕊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神色憂慮,開口道:豫王李旦如今的處境也頗為微妙,也不知將來是福是禍。
清蕊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下。輕輕嘆了口氣。
“你去告訴婉兒,就說我知道了,有什麼動靜,我會傳信予她。”
紅秀起身行禮,“是”,說罷,腳步匆匆離去。
清蕊坐於銅鏡前,面露憂色,拿起牛角梳,輕柔地梳理著那如絲如瀑的長髮,每一下都格外仔細,生怕弄亂了一絲一縷。
接著,從妝奩中取出一盒細膩的鉛粉,用絲綿蘸取少許,均勻地塗抹在臉上,原本就白皙的肌膚瞬間變得更加光潔如玉,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隨後,她挑選了一盒玫瑰色的胭脂,用指尖輕輕蘸取,在臉頰上輕輕暈染開來,仿若春日裡盛開的桃花,臉上露出一抹嬌羞。
一支小巧的眉筆,對著鏡子,微微眯起雙眼,仔細地描繪著自己的眉毛。那眉形如彎彎的新月。
那嬌豔欲滴的朱唇不著而紅,瞬間成為整個妝容的點睛之筆。
一對珍珠耳環,小心翼翼地戴在耳垂上。又將一支翡翠步搖插入髮髻,隨著她微微晃動腦袋,那步搖上的珠翠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
“姑娘,姑娘,大喜啊,豫王又命人來接你了……”,樂坊執事娘子高興地進了雅室像盛開的牡丹,滿臉的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