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霆,臨夏城收尾工作處理完了,陸澤帶著其餘的人駐守城中,還有···!”

冷玉進入營帳內話剛說到一半,便看見方才還在臨夏城外凜冽的殺神,此時化身甜美小嬌妻的模樣正在喂身旁的男人吃飯?

額···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再看向沐風霆竟然一臉很享受的表情,眼前如此溫馨且刺眼的一幕當場愣在原地!

雲知暖瞧著臉色有些發綠的冷玉緩聲打招呼:“冷公子好?”然後舀了一勺清湯餵給沐風霆。

冷玉定了定神回道:“咳咳,王妃好。”

沐風霆喝著湯,斜眼望著冷二:“你來幹什麼?”

冷玉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什麼幹什麼,我日日都來的好不好?

表面卻平靜道:“額,破風我帶回來了!”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這馬向來是認主,他跟隨沐風霆多次出生入死,才在破風面前混了個臉熟。

這次出征沐風霆換了馬,他好死不死地問為啥,人家楚王說:“送娘子了!”

硬生生吃了一碗狗糧!

雲知暖放下湯勺揚眉對著沐風霆說道:“我去看看!”便一陣風似得跑了出去。

這可是她和破風第一次來戰場呢,她不擅長馬上應戰,所以在臨夏城將破風與其他隨行的馬匹放在了城內。

沐風霆憋悶,一匹馬而已有啥好看的?

冷玉眼尖的瞥見女子離開時手腕處發出淺淺鈴音的鐲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沐風霆:“她手上戴的是,是···!”

沐風霆淡淡道“紫玉玄鷹令。”

此時冷二公子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詞語來形容了:“她不是雲家二小姐嗎?怎麼會與玄鷹閣有瓜葛?”

據他所知紫玉玄鷹令應該是有三個:

一個是玄鷹閣閣主蒼冥手上的紫玉指環;

一個是她手腕上的紫玉玄鈴鐲;

還有一個據說在之前的閣主夫人手裡,具體是什麼不太清楚。

她知不知道憑藉手中的這個鐲子能夠號令整個玄鷹閣了?

隨即又驚恐地看向一旁臉色陰沉的男人:“這不是象徵閣主夫人的信物麼?蒼冥給了她豈不是意味著···?”

沐風霆劍眉緊蹙,墨色的瞳孔如寒潭般,盛著無聲的寂靜。

“沐風霆,如果她假借婚約之名潛伏在你身邊,想取得你的信任而達到別的目的呢?”

冷二疑惑著說完便看向他。

“那又怎樣?”男人云淡風輕的開口,眸子中卻掀起了波瀾。

他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有什麼目的,不管她和玄鷹閣有什麼關係!

他只認定一件事,雲知暖是他的妻子!

冷玉失神地打量著沐風霆,一向寡情的人突然變得如此專情,

不知道是該替他高興,還是替他擔憂了!

偌大的營帳內只留下兩個各懷心思的男人。

雲知暖安置完破風,又準備了好多紫苜蓿和麩皮,才依依不捨地回到了沐風霆為她準備的營帳。

額,掀開帳簾竟然有個屏風?

雲知暖狐疑地繞過去往裡走,眼前是一方圓桌配著兩個圓凳,西側靠邊的案臺上整齊擺放著兩摞疊好的衣裳。

東側一張屏風將營帳一分為二。

朝裡側走去,是一個浴桶,裡面溫熱的水汽絲絲縈繞,氤氳而朦朧。

北向是一臥榻,床榻被床幔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其中只有柔軟的枕頭和被子。??

她出去餵馬的功夫,沐風霆就置辦了這麼多東西??

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靠在邊緣的位置雙臂自然搭在木桶上方,任憑溫熱的水包圍著身軀,驅走所有的疲憊!

輕輕晃動手腕,紫玉色的鐲子便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本想取下來好好把玩一番,奈何越用力這鐲子越緊,弄得手腕處隱約發紅也沒有取下來,只好作罷。

這淡紫色光芒倒是和自己胸前的月牙形紫玉吊墜很配,都發出淡淡的紫色光暈。

沐浴完畢起身穿上褻衣自顧自擦著及腰的墨色長髮,目光卻停在手臂上如銀蛇一般的傷疤上。

“這疤痕還真是有點醜!”

前世的她從進入生死營開始身上的傷疤就逐漸多了起來,可她並不在乎這些疤痕能不能消退。

她真正在意的只有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暗殺任務,不想給師父丟人。

這一世她偏偏遇到了沐風霆,漸漸地也習慣了與他親近,總是想著讓自己更完美一些,否則總覺得配不上他。

“醜本王也不在乎!”正思索間後背一道聲音響起。

雲知暖抬眸正好對上沐風霆蘊著笑的眸子,可除了笑意之外彷彿還有些別的···。

輕聲問道“事情處理完了?”

男人從背後抱住她,親吻了下女人半乾的髮絲,而後攔腰抱起輕輕放在榻上。

兩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將她的小手放在頭頂,眼波深沉道:“嗯,想你。”

微涼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思思點點,下移至耳際,流連廝磨。

輕咬白嫩的耳垂又向下輾轉,點水般的吻停在脖頸處淺淺的疤痕上。

雲知暖掙脫開他的桎梏,捧起他氣宇軒昂的臉,對上能射寒星的雙眸,嬌聲道:

“我之前怎麼聽聞大名鼎鼎的楚王殿下不近女色呢。”

好啊,一個月未見,小妮子都敢打趣他了?

雲知暖歪著頭,笑語盈盈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沐風霆眉眼忽而深沉起來,一字一句道:“本王只近暖兒的女色,還望暖兒乖一點!”

雲知暖被堵得不知說些什麼,星眸微嗔:“討厭!”

香靨凝羞一笑開,映在沐風霆眼裡,刻在心上!

目光略過女人手腕處隱隱閃過的紫色光暈時,眼底的冰冷悄無聲息劃過,低頭帶著些許怒氣的封住了女人的唇。

雲知暖忽的意識到了什麼,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像是提醒,像是警告:“唔,沐風霆,這裡是軍營哎。”

男人火熱的眸子微微抬起:“周圍軍士全部被我調走了!”

調走了?這傢伙還真是行動派!

雲知暖思前想後,覺得還是不妥,在軍營裡和他做這種事,萬一敵人來犯,那···?!

“暖兒,別離開風霆好麼?”他瞳孔中的痛苦之色映入她的的眼底,沙啞,誘惑的聲線環繞在耳際。

雲知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猜測也許是連日憂心戰事而疲累,又或是許久未見面的緣故。

莞爾一笑:“我在這兒啊,怎麼會離開你?”

男人將頭埋在女人的頸間,霸道的問:“如果我說永遠呢,暖兒你能不能永遠都陪著我不離開,永永遠遠陪在沐風霆身邊,嗯?”

低抑沉重的聲音低沉有力,如同深海中的巨浪,看不穿,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