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呆坐在醫院的花園裡面。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裴宴州打來的。

他的聲音很溫柔:“淺淺,你現在在哪裡?”

夏淺抬眼看了看周圍來來往往的病人,笑了笑:“我在外面,和千寧在一起。”

“你的手不能提重物,要注意,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嗎?”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天下班之後,我要先去一趟醫院,我會盡量早點回來。”

夏淺頹然地靠在椅子上,覺得今天的氣溫好低,她好冷。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又叮囑了她很多話,可是她都沒有聽進去。

滿腦子只有他在醫院陪伴蘇清晚的情形。

如果蘇清晚是真的生病了,她不會吃醋的,可是蘇清晚是裝病啊!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

夏淺坐在醫院旁邊的咖啡館裡面,給葉千寧打電話:“千寧,你可以出來陪陪我嗎?”

不到一個小時,葉千寧就急匆匆地從家裡趕了過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夏淺用左手,將替她點好的熱飲放到她面前,緩緩道:“千寧,我想離家出走。”

葉千寧驚得差點跳起來:“離家出走?你瘋了!”

夏淺苦笑:“我沒有瘋,我是怕我繼續待下去,會真的發瘋。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這種輕言放棄的人!”

夏淺將藏在桌子底下的右手拿了起來,放在桌面上。

葉千寧眼眸驟然一縮:“你的右手受傷了!誰幹的?”

“是蘇清晚,”夏淺頓了頓,“我懷疑她是假裝精神失常。”

夏淺將昨天蘇清晚傷她的事情,仔細講給葉千寧聽。

最後,總結道:“我不相信一個人格分裂的人,會那麼清醒,而且,她最後那一句話,是用天真爛漫的人格說出來的。在不同的人格之間轉換得這麼快,我只能用一種情況解釋,那就是她在裝瘋。”

葉千寧一臉怒容:“我就說那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居然裝瘋!那你有沒有跟裴宴州說這件事?”

夏淺揉了揉眉:“說了,我跟家裡人都說了,可是他們都不相信我。宴州覺得是我看錯了,可是我敢肯定,我沒有看錯。”

葉千寧憤怒地將裴宴州數落了一通,過了好半晌,她說道:“雖然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是就因為這件事,你就離家出走,也太草率了。”

“不光是這件事,”夏淺嘆了口氣,“宴州記憶非常不穩,精神狀態也很不好,前幾天他又把我忘記了,還跟我大吵了一架。”

“我心裡真的,好難受,你知道嗎?明知道蘇清晚是裝病,還要親眼看著她和宴州親暱的樣子,我……我做不到……”

說著說著,她哽咽起來。

葉千寧坐到她身邊,攬了攬她的肩膀。

夏淺努力控制情緒,扯了扯唇角,繼續道。

“我的病情在惡化,不能激動,不能生氣,如果我想堅持到剖腹產下孩子,再做手術的那一天,我就必須要控制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