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再一次席捲雙眼中的視野。

吳凱和霍去弱兩人靜靜的站著,沒有動。

因為吳凱沒動,所以霍去弱索性也跟著站著。

“嗯……你要怎麼證明你說的話?”

他開口說,霍去弱自已疑惑,剛要開口回答,背後傳來腳步聲。

一道人影走來遮擋物漸漸褪去火光的紅色照在了他的身上。

熟悉,很熟悉。

髮絲、雙眸、鼻子、嘴巴。

這些沒有一個不熟悉的。

來人漫步,語氣輕揚,面貌沒有任何遮擋,可以清晰的看見。

但……

眼前來的人是吳凱。

這一下事情明瞭了,吳凱所說的那句話是對他說的。

可?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一幕,吳凱在詢問著吳凱。

“我換一個說法,亦或者說你怎麼證明你是真的?”許久吳凱再次開口。

“嗯,確實很難,不如我說個秘密。”

走出來的,全身整潔,穿著白色長袖的吳凱提了個建議。

“可以。”

“很好,嗯,讓我想想。”白色長袖吳凱裝作思考的樣子。

“對了,有一次,好像是初三吧……”打了個響指,“當時我們好像惹了一個不管是髮型、長相還是性格、聲音都是男生的女生。”

“當時,她發狠,滿學校的跑,老師追著,翻過了柵欄,跑出學校買了一把大概十幾厘米長的水果刀。”

“之後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好像被她追了半個操場。”

語氣平靜,說出來的話卻匪夷所思,但這確實是真實事件。

吳凱陷入沉思,“但這件事學校裡的所有人人盡皆知,要調查不難。”他搖頭拒絕表示不行。

“是嗎?”白袖吳凱再次陷入沉默,“還有一點我沒說你當時表現的風平浪靜,但別人都以為你很害怕。”

“可事實是,這前兩種情緒都不是,你當時感到的是……興奮~”

嘴唇輕挑,興奮兩字加重和放慢,“甚至你當時滿腦子都是鮮血飛濺,如何對付對方的想法?對嗎?”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面色變化,吳凱凝重開口,直接從一個問題轉入另一個問題。

其中的意思很明瞭,清晰可以看出前面一個問題,他預設正確了,隨後快速切入另一個話題,畢竟時間不多。

“我,我算是上一秒的你……”

“上一秒的我?”

“沒錯。”他像是誇讚似的露出笑容,“下一秒我或許會死亡,但我會永遠在上一秒活著,你要記住這一句話。”

“夢魘中永遠無我——”

他最後只說了這一句,最後這一句,最後這7個字。

說出來的瞬間,他雙眼之中變了又變,複雜,情緒不斷,有些滄桑感,十分有故事,又有著一絲絕望。

誰曉得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嗎?可我從來沒想過這麼多,我只是想要堅持下去,作為一個普通人活著。”

“是學業和工作的壓力更讓人恐懼,還是死亡和求生的無力更讓人絕望。”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活下去……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

最終,吳凱沒有多說,他只是轉身邁進了眼前的火場,衝進了這一片罪惡之地。

霍去弱跟了上去。

上一秒的吳凱沒有,他只是靜靜的笑著,轉身化為黑暗,徹底消失。

或許他還存在,或許沒有。

留在原地的只有還在呼呼吹著的風。

吳凱不知道前方在等著他的是什麼,或許是荒涼的未來,或是一片漆黑的深淵。

但他沒有辦法,他只能盲目著前進,如盲人走常道。

因為夢魘如同病毒,他侵蝕了世界,讓世界變了,而現在需要吃人來緩解。

“聲音傳播需要時間,但夢魘無時無間……”

“或許,他失敗了,但上一秒的吳凱沒有。”

吳凱沉默著走了進去,周圍傳來喧鬧聲叫罵聲。

他們恐慌著周圍燃燒的火焰,溫度上升。

他沒有在意。

抬頭,這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

從夢魘中跳躍了4個月的時間,那過去了自已回來也沒什麼好震驚的。

下一秒的吳凱死了,但上一秒的吳凱還活著。

現在……他要嘗試著解決這一切。

“混蛋,你究竟要做什麼?”

對面一大群人的聲音依舊健在。

大火突然燃起,隨後又衝進了人,此刻他們的心情十分的慌張、恐懼、害怕。

慌張是因為大火燃起。

恐懼是因為吳凱突然冒出。

害怕是因為事情可能會暴露。

當事情暴露的那一刻,第2天的清晨就會有頭版新聞帶上標題。

【白龍江醜聞】

“砰——”

像是有些煩了,虎口握緊,黑洞洞的槍口舉起,火花四濺,一枚黃銅子彈被射出。

正中一人的眉心。

在人群注視之下,鮮花綻放美麗至極,但也只存在了一瞬,便黯然凋謝。

可儘管是如此的美景,這些人卻是十分的害怕,更加恐慌了起來,他們龜縮著不斷的往後退。

“媽的!”

仍有人不怕,或是拿著刀棍,或是拿著槍。

吳凱沒有說話,更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漠的再一次舉起了槍。

“砰——”

又是一枚子彈射出,快速射到了離他最近一人的人中上。

精準而又迅速,又一朵花朵綻放。

飛濺的鮮血沾染在他的臉上。

沒有任何影響,眼神依舊冰冷,黑洞的槍口依舊一下一下的舉起。

十分富有節奏,一秒,一秒。

每一秒過去,黑洞的槍口就會瞬間亮起,像是燈光被人拉開。

不斷有人倒下,但也有的人試圖反抗。

他們衝上前。

拿刀的率先被幹掉。

拿槍的開槍,吳凱能躲的就躲,不能躲的直接硬扛。

子彈明明飛舞著落在他的身上,可卻依舊任何影響沒有引起。

他宛若一尊殺神從不動搖,這是麻木的處決著一個又一個人。

這時有人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呼喊著其他人,打算一擁而上。

但這時卻又有一人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順著吳凱剛剛走來的路線,同樣浮現在這些人的眼前。

他手中沒有槍,卻握著一把十分鋒利的苗刀。

苗刀揮舞橫在身前,甚至被火光照耀的散發金光。

金光閃爍,反照應他的雙眸,那是一雙堅定公正的眸子。

其中燃燒著對不公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