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離開這裡,不要不要……啊啊!哼啊啊啊嗯嗯嗯嗯!”
一個男孩突然站了起來,他崩潰的喊著自已父親。
他張牙舞爪用盡全力一邊哭喊著,一邊想要衝出大門。
可還沒到門口呢,就有一個男人走了上來,他飛起一腳將男孩踹倒在地。
男孩在地上翻滾著落入一片汙水,身體被浸溼。
眼淚從臉上滑落,他低聲抽泣著。
男人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直接上弦拽醒男孩的脖領子就將他提了起來。
男孩不斷哭喪擺著手,沒有用,他被硬生生拖拽著走到了一旁,拿起一根繩子綁住雙手直接吊了起來。
從旁邊拿過一根樹枝蘸了點水,揮動不起來,啪的一下,他抽在了男孩的身上。
白皙的面板被抽出一道血痕,傷口被汙水所侵蝕。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男孩哭喪著,他不斷喊叫,直著喊累了,直著嗓子喊啞了。
吳凱就靜靜的蹲在角落裡,周圍的孩子有的跟他一樣,有的被打,有的則被帶了出去。
幾小時的時間裡,這些被拐來的孩子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有的被拉去賣器官,有的被拉去直接賣掉,有的被拉去打殘,有的被拉去上街乞討,有的則被拉去囚禁起來。
吳凱被拽著,他眼睛再一次被蒙上,重新換到了一個地下室中。
顯然他是被囚禁起來的那一類。
眼前的是一個更加狹小的地下室,比之前的還要髒亂差。
裡面放著籠子,籠子裡關的全都是小孩,除此之外在牆邊還擺著一個個籃子,籃子裡面放的都是更加小的小孩。
吳凱很難想象,在一個這麼狹小的房間裡會放著如此多的小孩,而且歲數更是在幾個月之間到10歲不等。
而且樣子也是各種各樣的,有好看的,有長得俊俏的,有面板嫩的……孩子們的鼻子、嘴巴、耳朵各有不同,特別十分明顯,像是來自很多個地區混雜起來一樣。
他靜靜的看著,吃飯的時候將各種雜亂如同豬食一般的食物扔到地上,扔到籠子外面。
被關在籠子裡的孩子只能不斷的伸手去夠著瘋搶,如同真的像是被養起來的豬一樣。
喂完了籠子裡面的孩子之後,他們又去喂籃子裡的嬰兒。
粗暴的動作弄的嬰兒不斷哭鬧著,可他們一點也沒有安慰的樣子直接伸手,啪啪,一下一下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只有幾個月的嬰兒臉上。
吳凱絕望了,他有些麻木。
這些犯罪團伙的勢力實在強大,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得多得多。
他們可以一口氣拐來40多個孩子;他們可以遊走於各個省區;他們甚至還在警局裡有勢力。
這要怎麼逃,這要怎麼抵抗。
此刻的他根本想不到任何解決的方法,或許解決方法是有的,可他也只是一個混子,他根本想不到。
看著眼前的場景,越想就越感覺到絕望。
開什麼玩笑啊,這怎麼可能?
這已經不是一個孩子撼動大人了,這是一個孩子撼動巨人。
面對這樣一個毒瘤,一個孩子要怎麼辦?
“我還是太天真了。”
他為自已的天真想法感到可笑,居然還望乎著獨自解決。
他還是低看了夢魘世界終究只是一個混子,眼見不足。
他嘆了一口氣,哀嘆的早知道不進來就好了。
其實根本沒差,對他來說,只要不死就好了。
吳凱一開始的目的是不想再做噩夢,之後接觸了噩夢組織他原本的目標從不再做噩夢變為了活下去。
姥娘那邊他想操心也已經操心不了了。
對他來說拼命攻略什麼夢魘世界,還不如直接在這個城市裡苟活著。
反正自已也不會死。
沉默著,感受著眼前的一切。
他被囚禁和其他豬孩子一樣,伸手去搶豬食,扒到籠子面前吃掉。
他甚至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狹小的地下室門被開啟,刺眼的陽光,一次次的照著刺激著他的雙眼。
每當開門關門時,總會少或者多那麼一兩個孩子。
吳凱沒有理會,終於門再一次被開啟,而這一次被帶走的是他自已。
靜靜的被牽著走過潔白的走廊,他躺在了一個鐵架子上。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針筒打進了他的身體,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他感覺自已的胸口好像有些痛,什麼東西被取出來了,他徹底昏了過去。
……
“我……還活著?”
疑惑的聲音傳出,吳凱從床上坐起,他依舊是那一副孩童的模樣。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好像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幻想,不過都是一場夢。
可那真實的一幕幕告訴他那不是幻想,那就是真實的。
“我又活了?”
吳凱抱著這種想法,他跳下床還沒來得清洗,便突然發現他右手的感覺有些奇怪。
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觸感傳來,他愣住了。
原本的右手早已不翼而飛,手掌、手臂,一整個全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冰冷的假肢,震驚無以復加,他好似明白了什麼?
快速伸手拿過了桌櫃上的日記翻看了起來熟悉的一切,他確實重來了一遍。
只不過與上次不同是右手沒了,變成了假肢,這是為什麼?是再來一次的代價嗎?
“我上一次死了,重來了一次,然後我的右手沒了。”
“是不是意味著我每缺失一部分就可以再來一次?”
吳凱大膽猜想,他看了看自已的左手,又看了看自已的雙腳。
他或許還有兩、三次機會。
三次機會是他還有一隻左手兩隻腳。
兩次機會是他只有一隻左手和兩隻腳,身體殘缺消耗重來也只不過是猜想,所以更加不敢確定在只剩下一隻手或者腳的情況下,死了之後還能不能再來一次?
先不論失敗的可能性,就單論真的可以再來一次,那四肢全部失去只剩下身體和頭的,他又該怎麼辦?
吳凱不知道,他不是什麼密室逃脫或者難題解決大師,這種局在他眼裡基本上可以算作死局了。
他解不開,更找不到解決的方法,這把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