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琛剛給陸京安發了訊息,簡嬰這邊的電話就響了。

是陸京安打來的。

他聲音沉沉地,有些啞,聽上去應該是抽了不少煙。

“簡嬰,我在佑琛家樓下。”

祁佑琛有些詫異:“我才發簡訊,所以他剛才一直在樓下等著?”

簡嬰抿了抿唇,和祁佑琛告了別:“照顧好佳期,她雖然看上去挺樂觀的,但其實只是習慣了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著,這種時候,她其實很需要你。”

簡嬰沒忍住又說:“佳期真的很喜歡你的,有你相信她陪著她,她會很高興。”

祁佑琛勾了勾唇,說道:“放心,她是我太太,不管怎麼樣,還輪不到外面的人來欺負她。”

簡嬰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一方面,她很羨慕佳期,即便出了這樣的事,至少祁佑琛願意相信她。

另一方面,她對陸京安更加失望。

簡嬰離開祁家,乘坐電梯到了車庫,陸京安果然就在電梯口等著。

她抬眼看去,陸京安站在陰影下,神情看得不甚親切,修長的身影踩著地磚信步走來,簡嬰看向他身後的滅煙臺。

滿滿的全是還剩下火星子的菸頭。

陸京安也被一身尼古丁纏繞,簡嬰在他靠近的時候先行走到外面,淡淡開口。

“我現在聞不得煙味,陸京安,我先上車,你一會兒再上來。”

說完,簡嬰不再看他,直接走上了車。

陸京安就這麼站在車外,微微垂著眸,似乎是在等著自已身上的味道漸漸散去。

兩個人之間隔著車窗,但簡嬰卻覺得他們的距離從來沒有如此遙遠。

車裡隱隱有著一股屬於女性的香水味,簡嬰本來就不喜歡噴香水,懷孕之後更是連有香精的身體乳都沒用過了。

這味道是蘇瓷的。

簡嬰聞得有些反胃,只覺得車裡車外都讓她窒息,對蘇瓷的厭惡到達了頂峰,連帶著對陸京安也是。

不知過了多久,陸京安才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上了車,本想著簡嬰說話,卻見她把頭偏向另一邊,身子也微微坐得有些遠,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陸京安沉默地發動引擎,過了好一會兒才說:

“我會盡量勸住蘇瓷,不管怎麼樣,最好私下解決,不要對簿公堂。”

簡嬰半晌才輕輕笑了笑。

“那豈不是很委屈了蘇小姐?”簡嬰說道,“她都已經為你委屈了這麼多年了,以後還要為你委屈一輩子,陸京安,你捨得?”

陸京安蹙起眉頭。

簡嬰的話太意有所指,他問:“簡嬰,你想說什麼?”

簡嬰說:“我想說,其實你可以不用委屈她的,她想要什麼,你給她就行了。”

陸京安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冷了。

“你覺得她想要什麼?”

簡嬰轉過頭來,看著陸京安幾乎完美的側臉,凌厲而冷峻的骨骼線條早已深深印入了簡嬰的心裡。

她的心一陣刺痛。

“她要什麼,陸京安你不是最心知肚明嗎?”簡嬰的胸口痛得發緊,但還是說:“她要你啊。”

緊抿雙唇的陸京安忽然一個急剎車,簡嬰護住肚子,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傾,這才看見面前是紅燈。

陸京安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卻隱隱透著一絲慍怒。

“她要,你就給?簡嬰,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簡嬰也死死控制住想要掉下的眼淚,面上甚至還保持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這是我給不給的問題嗎?陸京安,蘇瓷千方百計搞出的這些事情,不就是為了你?”

“陸京安,真正的始作俑者,其實就是你!”

簡嬰吐出一口氣來,天氣漸冷,氣息可見。

“陸京安,我累了,我認輸,我爭不過蘇瓷,還害了自已的朋友,我不怪別人,只怪我自已。”

“我們……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