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看向陳晨,陳晨那平靜的臉,讓他忽然覺得有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他是塊頭大,但不是真的笨。
“哼,說你們這些人一輩子就是武僕的命吧,你們還不信。”陳晨終於看清了圍觀眾中都有誰,臉色更是陰沉,這些傢伙,就是嫉妒他學劍快。
“陳晨,你個泥月退子找死,鐵山,揍他,我加一兩銀子。”王三鬧怒了,他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陳晨的這句一輩子武僕的命。
鐵山大為意動,一兩銀子,節省點,夠他吃上三天好的了,誰讓他塊頭大,胃口足。
“鐵山,你堂堂一個武府武子,竟然為了一頓飯,聽命於一個區區低階武僕,這事若是傳入武府老師的耳中,你以為你還能夠在武府待下去嗎,哼,王三鬧,還有你們,區區武僕,竟然敢指使武府武子在武府門口行兇,你們真當武府的規矩是擺設嗎?”
陳晨刻意提高了聲音,聲音絕對穿入了武府裡面。
就像是排練好的一般。
“啪啪啪,不錯,是這個理,區區武僕,竟然敢仗著錢財指使新入武府的武子,犯了武府大戒,你們自去武府學會領罰,呵呵,我相信那裡的人絕對會很欣賞你們的財大氣粗的,至於你,鐵山,本座罰你抄寫武府戒律十遍,你可服。”
果然,陳晨今天吉星高照,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從武府裡面傳出,隨即走出一個溫文爾雅的儒服少年。
“見過耶律學長。”有看熱鬧武府武子認出來人,連忙躬身行禮。
此人,名叫耶律齊,臨鄉武府高階班班長,臨鄉武府學會會長。
耶律齊不過十八歲,卻已經是臨鄉武府武子中的第一高手,學會是學生組織,幫助武府管理學員,學會會長,比之許多老師的權利都大。
鐵山臉色一變,竟然真的錯了,難道那王三鬧是在騙自己,頓時瞪眼看向王三鬧。
而王三鬧,臉色已經慘白了,竟然引出了耶律齊這尊瘟神,武府中誰不知道,耶律齊帶領下的學會,各個都是地薄三丈,天高三尺的能手啊。
想要辯解,可是面對的是耶律齊,王三鬧等怨恨的看了陳晨一眼,灰溜溜的走了,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
“你潛力不錯,不過有時候要多動動腦子,罰你抄十遍戒律,鐵山,你可服。”
就在鐵山惱怒的時候,耶律齊聲音瞬間讓他冰冷了下來。
豁然轉身,鐵山盯著耶律齊看了一眼,頓時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從那不及他三分之一的身軀中透出。
“鐵山今日服了。”
這大塊頭倒是不笨,陳晨口觜角露出一絲笑意,突然發現一道目光盯住了自己,連忙收攏了笑意。
“你叫陳晨是吧,中三班的武僕,據說使得一手好【劍術基礎】,因此遭受其他武僕嫉恨,從今天應對鐵山的攻擊看來,你還算不錯,這是我的腰牌,你可去武府武子科,找那裡的老師報備一下,做個免費旁聽生吧,倒也不至於浪費了這份努力,小子,我看好你,不要讓我失望。”
耶律齊說完,扔過一塊木頭腰牌,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晨一眼,走了。
天上掉餡餅了?
陳晨懵了,他千方百計,千辛萬苦,才得到機會入武府做武僕,結果,被人找了一次茬,以前從來沒見過的武府第一高手耶律齊出現眼前不說,還給自己一個免費旁聽生的資格,這算什麼?
主角模式開啟了嗎?靠啊靠,陳晨興奮了起來。
果然天不予我,我自取之,運氣,也是要靠自己努力爭取的。
這一刻,陳晨幸福的要暈過去了。
“誒,那個,打碎了你的劍,對不起啊。”就在陳晨暈乎乎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硬轟轟彆扭的聲音。
鐵山這大塊頭,竟然還沒走。
“啊哈,不就是一柄鐵木劍嗎,兄弟,今天還得多虧你啊,你若是不來揍我,我怎麼可能有這般好運道,哈哈。”陳晨自是風輕雲淡,看鐵山這大塊頭也變得可愛了起來。
“這麼說你不怪我?”鐵山有些意外,自己可是為了一頓飯就要揍他啊。
“一分錢憋死英雄漢啊,鐵山兄弟,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你的辛酸我身有體會。”陳晨感慨道。
鐵山那個感動,自己可是差點把人給揍了,陳晨卻如此的通情達理。
“陳兄弟,以後你就是我兄弟,誰敢惹你,我幫你揍他。”鐵山拍著胸脯,當真是震天響。
“哈哈,那我們算不打不相識了,正好我要進入低階班了,鐵山兄弟,你幾班的。”陳晨打蛇隨棍上,這鐵山,塊頭大,絕對是墊背盾牌的第一人選。
鐵山不知道陳晨在打著什麼算盤,爽朗的道,“我在低階八班,你若是來我班上,我罩著你。”
“低階八班嗎,好,你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陳晨摟著大塊頭的肩膀,賤笑不已。
低階八班的所有武子,不由得同時打了個寒戰,似乎心中有感。
有耶律齊的腰牌,陳晨自然不用去做武僕做的活了,和鐵山分開後,恨不得飛向武子科,轉換身份。
武子科是管理武子學籍的地方,陳晨早就想來這裡走一遭,奈何沒機會,主要是沒錢,現在有個免費旁聽生的機會,簡直就是做夢撿的。
武子科老師不多,就一個,姓廖,老的掉牙了,手指顫巍巍的接過陳晨手中的腰牌,戴著老花眼鏡仔細辨認。
“廖老師,這是耶律學長的腰牌,不做假的。”陳晨看著恨不得把腰牌貼在眼睛上的老師,連忙提示道。
“嗯,確實是學會會長耶律齊的腰牌,學會會長每年都有一個推薦學員免費入武府學習的權利,既然他用在你的身上,那就辦手續吧,小子,你賺大了。”廖老師讚許的說了聲,確認了下來。
學會會長還有這樣的權利?陳晨眼神一亮,怪不得耶律齊這麼自信,不過這人情,欠的有些大了。
雖然有了【元氣劍訣】,陳晨就算不當武府的武子,也能夠有功法可修煉,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但若是有個武府武子的身份掩飾,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這樣的話,就算是他以後實力提升,也不會引人注意,何況,臨鄉武府這樣的基礎武府,對於任何武者來說,都是打基礎的好地方。
耶律齊一句話,解決了陳晨數年努力而不可得的待遇,不說雪中送炭,也算是錦上添花了。
辦了入學手續,陳晨飛一般朝著低八班飛奔而去。
在武府做了半年多的武僕,對於武府裡面課室的分佈,陳晨熟悉異常,很快就找到了低階八班所在的課室。
課室是教授武學知識的地方,而演武場,則是實戰鍛鍊的地方,相輔相成。
課室裡已經在上課,陳晨出現在課室門口,打斷了老師的講課。
“報告老師,我是來報道的。”陳晨露出一張笑臉,眼角已經看到了鐵山那大塊頭,在最後一排朝著他揮手。
可愛的鐵山,可愛的八班,我來了,哇咔咔。
“嗯,把入學憑證給我看看。”正在講課的老師有些意外,招了招手。
像這般半途入武府的武子,並不少見,只是沒有任何通知,讓他有些意外。
陳晨立馬走了進去,遞上武子科開出的入學憑證,以及屬於他的武子腰牌。
“好,陳晨是吧,歡迎你加入臨鄉武府,嗯?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以前低三班的武僕,半個月前調入中三班的吧?”這老師是個有心人,把陳晨認了出來。
武僕雖然地位低,但出色一點的武僕,還是有人關注的,陳晨作為武僕無疑是很出色的,否則不會讓王三鬧等嫉妒,讓耶律齊上心。
“是的,老師,承蒙耶律學長看的起,給了我一個入學的機會,我會好好珍惜的。”陳晨絲毫沒有不好意思,鄭地有聲的回答。
“原來是那個武僕,我說怎麼這麼眼熟的哩。”有人恍然大悟。
“竟然得到耶律學長的賞識,狗屎運啊狗屎運。”有人嫉妒。
“靠,要跟一個武僕一起上課?這不是拉低我們班的整體素質嗎?”有人不忿。
“就是,我們八班本就沒幾個出色的,這下更慘了,我要轉班級。”有人幽怨。
“陳兄弟,這邊,這邊。”就在低八班的學員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大嗓門蓋住了所有議論。
所有人齊刷刷扭頭,就看到一座小山般的鐵山,揮舞著他那蒲團大的右手,頓時各個神情一滯,感覺,怎麼那麼的彆扭。
“啊哈,老師好,諸位同學好,初來乍到,請多多關照。”陳晨哈哈一笑,大跨步走到鐵山身邊,坐下,看那一臉臉呆滯的表情,顯然鐵山這傢伙的震撼力,還是不錯的。
“兄弟,你果然來了,放心,以後我罩著你。”鐵山蒲團般大小的手掌拍在陳晨的肩膀上。
碰,剛坐穩的陳晨被拍在地上,咧著牙,怒視鐵山。
低八班所有學員一臉呆滯,這算是罩著還是給下馬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