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把我綁在木桶中扔進了河水中,直到我流進大海里,被迫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黑炭暮蟬越說越激動,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扔。

初次離開家鄉的她,心中一直在想著同樣吃下果實而被和之國民眾排斥的弟弟。

可久而久之,她的心思早就從迴歸家鄉變成了一定要帶領海賊佔領家鄉。

她暗地裡加入金獅子的麾下,就是想要借他的手,滅了那群驕傲的武士。

黑炭家族重登和之國之巔就彷彿在眼前,她步步都需要謹慎。

“額?沒有必要搞得這麼苦情戲,擦擦眼淚先”

對於黑炭暮蟬的精湛演技,卜天壽一點都沒有看進去。

論裝瘋賣慘,那些主播道歉時候的表演,無人可比。

要是每一個哭哭啼啼地說自已苦命的人,自已都信,那就是辜負了那些在洗腳城的日子。

“想報仇嗎?”

卜天壽反客為主地詢問黑炭暮蟬。

等到洛克斯海賊團覆滅,和之國會是一個不錯的下家選擇。

用黑炭暮蟬開啟它的國門,會大大降低征服的難度和縮短時長。

“我當然想,我每時每刻都在想殺了那些武士,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救我的弟弟於水火”

黑炭暮蟬沒想到卜天壽能這麼共情。

她添油加醋地講自已的悲慘故事,只是想要儘量降低卜天壽對自已的提防,以儘快完成洛克斯船長和金獅子提督交代的任務。

但既然卜天壽延伸到了這部分,她也只好接著講吓去。

還好,這樣的故事,她給金獅子也講過一遍,糊弄糊弄就得了。

“我說的是你,親手復仇,而不是藉助我或者洛克斯海賊團的成員的力量去報復和之國”

卜天壽的話讓抱著應付敷衍態度的黑炭暮蟬有些心動。

能夠單人鎮壓和之國肯定是比帶領金獅子開出的空頭支票裡的那些海賊強了太多。

但卜天壽的來路不明,就算他真的憑一手強大的實力壓住了金獅子。

可誰又能夠保證他的空頭支票就比金獅子的好。

但轉念一想,來也來了,進什麼門燒什麼香,自已就拜一拜這個外來的佛祖,看一看他念的什麼經。

“您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黑炭暮蟬睜大哭到通紅的眼睛,使勁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起來吧,老佛爺早就死了,我又不是官迷,不喜歡別人的跪拜”

“準備好午餐,我會在甲板上修煉,午時三刻給我送過來”

卜天壽沒有急於給黑炭暮蟬種植命獸種子。

洛克斯海賊團眾人對自已的試探並不會因為金獅子的落敗而停止。

相反,會越來越烈。

“你出來啦,我可等你老半天”

被醫療繃帶包紮的像個端午粽子的金獅子站在門口。

嘴巴上還是掛著一支雪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沒有抽完的那一支。

“是你啊,我還以為你會躲得遠遠的,派一些手下來試探,好的挺快嘛”

卜天壽摸了摸發白的長鬚,驚喜看著艱難地吐菸圈的金獅子。

這人都傷成這樣了,還抽?癮這麼大的嗎?

跟每個課間都得去廁所過個肺的刺頭生似的。

“哈哈哈哈哈,我金獅子可不是小心眼的人,既然輸的光明正大,我又豈會無理取鬧地糾纏”

金獅子話說的挺豁達的,可心底裡跟點燃的煙花沒兩樣,那股被踩著上位的怨念並不像他表面的那樣微弱。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海賊團,你可以只是掛個名,但享受跟我同等的待遇,只要在海賊團發生重大事件的時候在場就可以”

這就是金獅子帶著傷也要出現在卜天壽房間門口的原因。

一個短時間內消滅不了且太多要求的強者,自然要招攬為先。

“我是洛克斯海賊團的一名普通幹部”

卜天壽的回答很簡短,聽的金獅子不由自主地翻了一個白眼。

別說是一個上船沒有幾天的海賊,就算是洛克斯組建海賊團時的老人都對洛克斯海賊團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卜天壽這冷不丁冒出的話,難道是想要談一談條件?

金獅子輕微地搖了搖頭,他倒想大幅度搖頭,但身上的疼痛不允許他這麼做。

只能意思到了就行,沒必要過度誇張。

“洛克斯船長允許幹部組建自已的海賊團,你生性討厭煩瑣的小事,而我的海賊團中有大把的人幫你解決那些麻煩事。更多的細則,我們可以再私下討論”

金獅子說的很直白,卜天壽聽的很明白,但金獅子在未來的麻煩程度是這艘船上排名第二的。

第一自然是即將下線的洛克斯,他那征服世界的野望是最為耀眼的光芒。

繼承船長遺志的金獅子,自然是世界政府的重點看護物件之一。

單人攻擊海軍本部,聽上去挺浪漫和義氣,但細想就很荒唐了。

這種激情把控的船長,可不是一個跟隨的絕佳選擇。

“我是洛克斯海賊團一名普通的幹部”

卜天壽依舊是同樣的回答,甚至連語氣都沒有一絲改變。

“我就當這是你最初的答案,時間還長著呢,我相信你會有改變主意的一天”

“相信我,金獅子海賊團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眼見得不到自已想要的結果,金獅子果斷讓出道路,放卜天壽離開。

好事多磨,成大事者不能想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蹴而就。

洛克斯船長招募船上幹部的時候不也是三顧茅廬。

“聰明的選擇”

卜天壽舉著算命用的幡走向甲板,一定要在洛克斯海賊團走完最後一程之前完成全員的命運指引。

要是拖到後頭,想要找到這幾個人得東奔西走好久才能達成目的,對於資深宅男的卜天壽而言,這太過於折磨。

“哦,牛角小子,你也在啊。想要看一看屬於自已的命運的指引題會是什麼嗎?”

正在呼吸吐納的卜天壽看到提著酒壺舉著狼牙棒走向自已的凱多,喜上眉梢。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凱多來的正是時候。

“你不會要問我跟白鬍子一樣,關於兒子之類的無聊問題吧?”

凱多想要轉頭就走,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就是一個看似講道理,實則不給人留一點餘地的瘋子。

能躲就躲吧,自已喜歡的是勢均力敵的肉搏戰,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