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這個問題是一次性的選項,人生沒有如果,也沒有重來,看下一題吧”

“你是否會死在信任的兒子手中?”

卜天壽沒有跟白鬍子糾纏於一點,繼續念鏡子上的題目。

“我選擇不會,我信任的兒子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惡劣行徑,你這是想要壞我的初心?”

白鬍子實在難以相信被自已信任的兒子會狼子野心到想要殺自已取而代之。

哪怕那人會因為某些隔閡和矇騙而背叛自已,但他不信家人一般的環境氛圍捂不熟那個可能背叛兒子。

聽到白鬍子的回答,洛克斯海賊團的成員們笑的人更多。

卜天壽這三個問題緊緊圍繞著背叛,一步一步地告訴白鬍子殘酷的未來。

第一題他們或許會答錯,但第二,第三題是不會答錯的。

世道混亂不堪,人心爾虞我詐,親兄弟還會互相捅刀子,如此單純地以為得到信任的兒子就不會背叛自已的人,除了白鬍子,整個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吧。

“放心,白鬍子,就算是全世界背叛了你,我也會站在你的身邊與全世界為敵”

看到白鬍子臉上猶豫的巴金深情款款地表白。

引得洛克斯海賊團中的好事之徒都忘記了答題的事情,喊著“嫁給他,嫁給他”地起鬨。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約翰船長雙指放進嘴中,吹了一段悠長的口哨長調。

這是某個王國新婚夫婦婚禮上必定會演奏的樂曲。

口哨的聲音雖然不能完全表達出整個曲子,但聽上去,挺有模有樣的。

“你們?哎呦…”

大膽示愛的巴金看到眾人擠眉弄眼地起鬨,嬌羞地低下頭。

就連對於情情愛愛不怎麼感冒的洛克斯也饒有興致地看著白鬍子和巴金兩人。

要是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天乾物燥,擦槍走火,以下就可以省略三個字到一萬個字不等。

具體多少字要考慮巴金的承受能力和白鬍子的衝擊能力。

但考慮到白鬍子精壯的模樣和震震果實的能力,得派船工去緊急加工一下白鬍子的船艙了。

要是一激動一興奮,動靜大到船艙都給捅破。

那就樂極生悲了。

想到那個極其不對稱的推大車場面,洛克斯就拍著大腿狂笑。

“我先走了,以後沒有戰鬥任務別叫我,還有別拿這種無聊的算卦噁心我”

白鬍子一抬頭就跟陷入邪惡幻想的洛克斯對上了眼睛。

從他眉眼中的戲謔之色,白鬍子就知道船長和剩下吵鬧的眾人在想什麼。

於是頭也不回地走向船艙,他想要靜靜。

別問靜靜是誰,起碼不是巴金。

“別,白鬍子,別啊,別走吧,都怪你們這群大老粗,咦…”

看到白鬍子漸行漸遠的巴金,快步跟了上去。

她還以為自已即興的表白會贏得白鬍子的芳心。

沒想到,還是得到跟往常一樣的結果。

“可惜了,沒有見識到你說的獎勵,我還挺好奇會是什麼”

洛克斯對著將鏡子收起來的卜天壽遺憾道。

“問題不大,白鬍子要是不這麼答,那他就不是白鬍子了”

知道未來的他很清楚白鬍子可以為無親無故的兒子們做到怎樣的程度。

但問題不是自已設定的,是另一個系統根據被提問者自動生成的。

沒錯,自已是雙系統擁有者,一個是植物模擬系統,另一個就是這命運指引系統。

兩者聽上去都挺不錯的,但揉到一起就不怎樣,尤其是兩邊都是在借他的手擴大自身。

當然,這是系統和宿主互惠互利(互相算計)的過程

要不是洛克斯海賊團的覆滅時間點快到了,他還想苟到主劇情展開再出來當神棍。

“你的能力很特殊,攻擊難以預判,本體極難尋找,神秘的像這片不知蘊藏多少秘密的大海”

洛克斯拍了拍胸口上胸毛,整理了幾下敞開的衣領,露出當年卜天壽在他胸口處用細劍留下的傷疤。

一朵格桑花形的傷疤,這些年無論用多好的去疤藥也抹不去這印子。

要不是時間緊迫,自已一直在籌劃的神之谷計劃快要展開了。

他還真想甩開膀子跟卜天壽來一場巔峰對決。

“放心,無論我多麼虛無縹緲,還是會站在你的身側,與海軍為敵,畢竟三個天龍人的血債在前,只有你能庇護住我了”

卜天壽十分光棍地表示自已是“倒插門”的牆頭草。

“可別,就衝你這三十多年裡,在各個海賊黑市上都找不到一張確切的懸賞令畫像的本領,殺三十個天龍人也能藏下來吧?”

洛克斯沒有跟卜天壽打太極,直接單刀直入地撕開了他的偽裝。

卜天壽藏那麼久,突然就出現在他的身邊,要說沒有目的,路過的野狗都不信。

“船長大人要是這麼精明就不太好了,你這船上的人不都是各懷鬼胎,多一個無聊的命運指引者就不行嗎?”

卜天壽絲毫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尷尬感,依舊自說自話。

“不管你在想什麼或者要謀劃什麼,你都可以隨心所欲,這裡可是洛克斯海賊團,我可是洛克斯·D·吉貝克,我的統治的未來世界裡無所不容,無所不包”

“你要記住的就一件事情,不復雜很簡單,那就是隻要你還在這艘船上,那就必須遵守船長的命令,這是最重要也是唯一的鐵律”

洛克斯繫上衣領,蓋住傷疤,觀察著卜天壽臉上的神態。

想要從他第一反應中看出他的內心。

顯然他失望了,卜天壽笑得很燦爛,跟那些弱小的海賊阿諛奉承的姿態一模一樣。

絲毫沒有作為強者的傲骨和姿態。

跟之前威脅凱多跟白鬍子的神情簡直判若兩人。

“那是自然,客隨主便,一上來就喧賓奪主的是惡客,我只是一個避難的可憐鬼,怎麼會有別樣的想法”

卜天壽還是堅持自已一開始的藉口,但那臣服的語氣和卑微的姿態,在洛克斯海賊團成員面前給足了洛克斯面子。

“你啊,你,我真不知道當年為什麼會答應這個約定”

洛克斯擺出任他揉捏的姿勢,但在話語上又順滑無比的卜天壽痴痴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