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看了殷彥一眼,而後繼續手中的工作,不過其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正告訴眾人,明天的身體狀態很差。

在軒轅白看來,明天是因為過度使用仙力所導致的,但在殷彥看來卻不是這樣。

仙族的身體強度是驚人的,他可不會相信,僅僅因為施展了幾次仙術,就能把明天累成這樣,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明天此刻的精神力正高度集中。

是的,此時的明天,正在集中精神,抵抗著趙詩詩周圍和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差,他也沒想到,對抗時間差居然會這麼消耗精神力,不過都到這一步了,只能咬牙頂著。

埃文完全不知道,也看不出來明天在幹什麼,他只看到單人床上的女孩在明天一系列的操作下居然消失了,真是太神奇了。

此時的明天,正操縱著仙氣,沖刷著趙詩詩的身體。體內不是有銘文麼,那就直接用仙氣給身體做一個大清理,仙氣的霸道程度,明天還是知道的,他就不信洗不掉趙詩詩體內的銘文。

雖然原理很簡單,但這畢竟是在禁止的時間中進行的,所以其所消耗的精神力很快便要到了明天的極限,不過明天沒有放棄的意思,而是不斷加大仙氣的輸出功率。

終於,幾分鐘過去,明天感覺差不多了,便收回仙氣,開始探查趙詩詩的身體。

來來回回好幾遍,都沒能找到銘文的蹤跡,明天決定,撤去趙詩詩周圍的時間繭。

時間一分一秒飛逝而過,明天再三確認,趙詩詩體內的生命力已經平靜了下來,這也意味著,明天成功地抹除了血轉術地銘文。

很好,這樣一來,如果能立刻甦醒當然最好,即使沒有甦醒,但至少沒有性命之憂,只需要慢慢恢復就行了。

明天長舒一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過身來,對著殷彥說道:“看什麼,還不趕快去救人?”

殷彥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無奈地笑了笑:“你那種仙術,我沒學過啊。”

明天冷哼一聲:“封禁生命的那個封印學過吧,先用這個。”

殷彥:“嗯,好。”

此時,埃文也已經回過神來了,不過另一件事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麼?仙術?這不是白玉京“十二座”首座才會的嗎?

一想到這裡,埃文只感覺毛骨悚然,難道......

“請問一下,閣下的姓名?”此刻的埃文已不再淡定。

殷彥淡淡地說道:“殷彥!”

埃文雙眼圓瞪,真是倒黴,自己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個大神吶?

明天已經做的夠多了,剩下的事情也就輪到殷彥了。

只見殷彥一邊給學生們施加封印,一邊說道:“我記得你們羅馬教會也是加入白玉京了吧?”

埃文有些緊張,說話都磕磕絆絆的:“是...是的,殷...殷彥大人。”

殷彥呵呵一笑:“怎麼,剛才不是還要和我談條件嗎?怎麼現在這麼緊張?”

廢話,殷彥可是仙族,是白玉京的創造者,當初教會就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才加入的白玉京。

情報上可沒說這裡會有這種地位的人,而且,在那個少年面前,殷彥表現得就像是一個“狗腿子”一般,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狗腿子”居然就是殷彥,這樣的話,那個少年的地位到底有離譜。

想到這裡,埃文再也沒有剛才的自信了:“那些都是玩笑,你知道的,我們西方比較流行開玩笑。”

明天休息了一會,精神逐漸恢復了過來,他沒有理會埃文,而是對著殷彥問道:“殷彥,羅馬教會是‘十二座’嗎?”

殷彥點了點頭:“是的,他們的教皇也算是個人物。”

明天冷哼一聲,瞟了一眼埃文,就不再說話了。

此時的埃文,已經不敢提剛才的那些事了,此刻的他,只想快點把約翰幾人帶走,其他的事,再也不敢奢望。

殷彥做施展完封印,來到埃文面前,活了這麼長時間的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埃文在想什麼。

“所以,你還是想把他們帶回教會。”殷彥的話沒有任何語氣,但其中的壓迫感卻十分強烈。

埃文並沒有選擇直接回答:“您知道的,布萊克家族的老族長,和我們的教皇大人,皆是‘十二座’之一......”

殷彥卻直接打斷說道:“兩個‘十二座’?你在威脅我?”

埃文趕忙說道:“您誤會了,我認為我們既然都屬於白玉京,那麼我們應該互幫互助,而不是......”

殷彥:“首先一點,是布萊克家族的人先來襲擊我們學校,並且導致我的學生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覺得,這符合你所說的互幫互助嗎?”

埃文被懟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殷彥繼續說道:“第二點,既然身處華夏,那麼你們是不是應該尊重尊重一下華夏的法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我是不是可以當作是一種侵犯華夏主權的行為?”

這一番話,徹底打亂了埃文的節奏,但他依舊不死心:“殷彥大人,你說的沒錯,但是這些孩子......”

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埃文的身後傳來:“我想,殷彥校長已經找到治療這些孩子的辦法了,就不勞煩羅馬教會了。”

眾人循聲望去,不知何時,埃文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身材高瘦的老者。

老者蓄著絡腮鬍,一雙如鷹般的眼眸深陷在眼眶裡,頭髮整齊,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

在明天看來,這個老者絕不簡單,氣息極為內斂,頗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修為應該不低。

看到老者的到來,殷彥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談興國,十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談興國那如老樹皮一般的臉上,咧開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還行,湊合著過吧。”

殷彥朝著埃文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問道:“怎麼解決?”

談興國笑了笑:“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不是麼?”

一聽這話,埃文立刻緊張了起來,他知道,帶走布萊克家族的人,現在已經是一種幻想了,如果再不走,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