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途遙遠,但趙家實力雄厚,一架私人專機從魔都直飛靄南,飛機上的趙詩詩睡得正香,而一旁得明天,可沒什麼心思睡覺。
關於帶上趙詩詩這件事,他總感覺有點不妥。雖說自己這次只是去拜訪一下這個家族,但是隻要牽扯到仙族,明天就不會輕易罷休,所以多半是會動手的,帶上趙詩詩,不就是帶上了個小拖油瓶嗎?
但是仔細想一想,還真是不得不服趙德的智慧,能當上一家之主,哪一個沒有過人之處?當初詩詩的靈脈一檢測出來,就被邸家人盯上了,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人多眼雜,邸家不可能不知道詩詩靈脈恢復的事。
既然他們會搶,那還不如讓趙詩詩跟著明天,實力什麼的暫放一邊,至少明天算是趙家唯一的高手了。
朝陽如約升起,走出機場的明天和趙詩詩迅速乘上了趙家提前安排好的汽車,向著邸府的方向一路疾馳。
長路漫漫,這一走,便是一天。而汽車後座上,趙詩詩與明天並肩而坐,雖然空間十分寬敞,但氣氛卻略顯侷促。
“剛剛在飛機上太困了,沒來得及問你,我們到底去哪裡啊?”趙詩詩率先打破尷尬,對著明天說道。
緩緩抬起手,明天摸了摸趙詩詩的腦袋,語氣溫柔:“你爸爸有些秘密,他不敢跟你說,所以他請求我,讓我替他說出來。”
聽到這話,女話眼簾低垂,看起來,她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前一天重獲新生的喜悅,也被淡淡的傷心一掃而光。
明天沒有停頓,繼續說道:“你與你母親相處的日子並不短,她也一定告訴了你什麼。你母親去世的時候,你也不小了,對於你母親的去世,你不可能沒有一絲懷疑。”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腳下:“你其實知道這個地方,所以,我來到了這裡,一個埋藏真相的地方。”
就在這時,汽車緩緩停了下來,前面的司機開口說道:“很抱歉打擾你們,但是我們到了。”
明天開啟車門,獨自走了下去,趙詩詩下意識地想跟上去,但車門已經被明天關上。單手抵著車門,明天一邊對開著窗的司機說:“麻煩先帶詩詩去酒店下榻,晚飯不用等我了。”
等到汽車啟動,漸漸遠去,明天轉過身,沒理會身後趙詩詩的哭喊,而是抬頭看向面前氣派的院門。
這裡不僅有趙德、趙詩詩想要的答案,還有他自己想要的答案。
“咚、咚、咚......”三聲沉悶的敲門聲響起,幾分鐘後,門的另一側響起幾道腳步聲,隨後“吱呀”一聲,院門便被開啟。
一個下人模樣的人,出現在了門口,看到是一個少年敲的門,不由擺出一副輕蔑的神情:“你是哪位,我們邸家,可不接待什麼無名之輩。”
明天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從小養優處尊,但也沒這麼高傲啊。
雖是無語,但是這幾天,他還是學會了人類社會中的一個詞:先禮後兵。
“麻煩和你們家主通報一下,就說是個許久不見的朋友來找他。”明天抱拳施了一禮,語氣平靜地說。
可是這位邸家的下人並沒有動身,反而更加囂張:“你誰啊,你才多大,就和我們家主許久不見,這年頭,攀關係的人都這麼放肆嗎?”說著,那人擼起袖子,就想動手。
明天眼神一凝,自己只是說了幾句話,對方就要動手,不僅如此,他還清晰地感覺到了那人身上的靈氣波動。
就連對普通人,就動靈氣,邸家如此橫行霸道,也難怪當初會出手搶奪趙詩詩了。
不等對方的拳頭抬起,明天就已一掌拍出。這一掌可不簡單,渾厚的仙力奔湧而出,瞬間就轟碎了對方的胸膛。這次可不像上次打那個醫生一樣,這次,對方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魂歸西天了。
前幾天一直沒機會測試自己的實力,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謙虛了。這世間的靈氣,在仙力面前太過脆弱,不過也能理解,自己那個時代,仙族就沒怎麼用過靈氣,三個字:太弱了。
眼見死了人,院中還在看熱鬧的人,紛紛慌了起來,有人打電話報警,有人慌慌張張地跑向後院。還有些人,應該是修煉過的,各自擺好起手式,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明天。
明天朝四周看了看,幸好這裡比較偏僻,路上沒什麼人,而後他便一臉平靜的向院內走去,邊走還邊說:“諸位,聽我一言。我找你們的家主,麻煩把他請出來,謝謝。”
幾個比較機靈的,聽到這話,趕忙向著後院跑去,剩下的人,依舊緊緊盯著明天,生怕他繼續殺人。
不一會,一個國字臉,身材挺拔的中年人,便帶著一臉惱怒地走了出來,看見是一個少年在鬧事,不由怒火中燒。
正欲發作,卻被身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攔了下來,老人瞥了一眼明天,隨即在中年人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聽完老者的話,中年人面色稍微平緩,甚至還帶著點微笑,對著少年說道:“敢問閣下是哪位高人?為何在我們邸家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人?”
聽見有人在問自己,明天抬眼一看,說話之人,正是邸家現任家主——邸賀剛。在趙德給出的資訊中,明天倒是知道這位,詩詩母親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最不認同邸月身份的人。
在邸月還在邸家時,便是一直受他欺負,據說當初也是他提出擄走邸月的,趙德最恨得人,便是這邸賀剛。
可是趙家的仇人,關他明天什麼事,想著,便開口說道:“我姓明,單名一個天,偶然見識到了你們家傳承的法術,感覺十分熟悉,便想來拜訪一番。”
不等邸賀剛開口,明天接著說道:“你是家主,應該也聽說了吧,是他先動的手,我只是稍稍出手,沒想到沒控制好,就這樣了。”
看著少年的微笑,邸賀剛想起剛才老者說的話,也是一臉笑容:“明小友說笑了,我們邸家管理不當,導致下人衝撞您了,還請原諒。”
“既然小友想見識我們家傳的法術,不妨移步客廳,我們坐下來細細說道”說著,邸賀剛微微側身,做出請的手勢,完全不在乎那位胸口冒血的下人。
等到大家在客廳落座好,一個窈窕少女,端著兩盞熱茶走了上來,邸賀剛一邊給明天敬茶,一邊介紹起這位少女:“小女邸逸佳,也許能給先生稍稍露一手。”
明天擺了擺手,表示不急,然後看著邸賀剛,聲音略顯低沉:“其實呢,我這一次來拜訪,不僅是為此事,還為了一個人。”
“嗯?”邸賀剛一臉疑惑:“小友請講。”
“趙詩詩!”明天一字一句,緩緩講出了趙詩詩的名字。
聽見這三字的邸賀剛一臉的震驚,而後就死死地盯著正在喝茶的翩翩少年。
明天微微一笑,沒再多說,隨後站起身來,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騰身而起,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
剛到酒店,傍晚送他和趙詩詩的司機便著急莽荒地跑了出來,邊跑還邊喊:“不好了!明天先生,剛剛來了一撥人,二話不說,就強行擄走了小姐!”
“什麼?”明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也就不在她身邊幾個小時,就有人來惹事?
閃身進入酒店,一眼就看見了那在空氣中一絲淡淡的仙氣,明天勃然大怒:邸家!真是學不乖!
憤怒,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違逆他的意願,這也是第一次,明天真正的憤怒。
與其同時,邸家大院裡,緩過神的邸逸佳開口問自己的父親:“父親,看來這個明天,就是白天在趙詩詩旁邊的人,從那個下人的死狀來看,這個人不好惹啊,我們該怎麼辦?”
就在她剛說完,幾分鐘前飛走消失的明天就再次出現在她身邊,只是這次的明天,沒有了剛才的雲淡風輕,卻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怎麼辦?”明天忍著心中的怒火,眼中滿是殺意:“拿你的命辦!”
說著,只見他一手拎起邸逸佳的脖頸,而後再次騰空而起,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就再次消失不見。
留下的,只有一團潔白的仙氣,還有一句話:“一命換一命,趙詩詩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女兒就跟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