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太平洋上,月朗星稀,一塊深邃的夜幕靜靜的掛在空中,神秘而美好。
星空公主號豪華郵輪行駛在既定的航線上,嗡嗡的聲音向著遠處緩緩飄蕩,甲板上的人們正在享受這太平洋上難得的夜景,卻不知危機正在悄然靠近。
只聽見“嘶啦”一聲,夜幕被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一股巨大的吸力從空中傳過來。沒抓穩的人隨著洶湧的海水通通被吸了進去,就連噸位巨大的星空公主號也搖搖晃晃的。
甲板“吱吱呀呀”響個不停,可夜幕中的空洞依舊散發著巨大的吸扯力。終於,沉重的甲板不堪重負,一寸寸破裂開來。一時間無盡的海水裹挾著漸漸破碎的星空公主號,湧進天上的洞口中。
不一會,彷彿是吃飽了一樣,那空洞不再散發任何吸力,而是靜靜地待在高空中,不再有任何動靜。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直到天空中出現了一抹魚肚白。幾道泛著紫紅色的“流星”從空洞中衝了出來,追逐著逐漸下落的夜幕,向著西方趕去,身後的空洞也漸漸消失,無影無蹤。
於此同時,遠在華夏的崑崙山脈之中,一隊地質學家正在蹣跚前行。
“阮老,您說您這到底是在找什麼啊?您一句話,咱們就跑了大半個中國,現在都到崑崙山了,您總該能告訴我們您的目的地吧?”隊裡一個年輕的男隊員喘著粗氣,問阮老。
阮老,地質大學的老教授,花費了大半輩子,為華夏培養出了無數地質學家。卻在年近退休的時節,開始研究起一處神話中的遺蹟,最終決定帶著學生去找尋這一處遺蹟,才有了現在的這支探險隊。
“小凱啊,我們這不是正在前往目的地麼?”阮老心情顯然不錯:“你要知道,我們做研究吶,精神最重要,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獨...”
眼見著老教授又要開始說教了,眾人紛紛面露痛苦,偏偏這時,一道活潑悅耳的聲音傳來:“老師呀,您確定我們這一趟就真的能夠找到遺蹟麼?”
阮老轉頭看去,原來是隊裡唯一的女孩子——趙詩詩。按理來說,以趙詩詩的家世,是沒必要呆在這支隊伍裡的,但是她天性如此,活潑愛鬧,其家人奈何不了,也就放任趙詩詩隨著阮老出去了。
而阮老面對這個趙詩詩,雖說喜愛有加,但也是治不住她這性子:“放心好了,詩詩,咱們上次拿到的那本古書,已經確切的標註出遺蹟的位置了,況且還有衛星幫咱們看著,找到遺蹟,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阮老,都這麼久了,我們只是知道了您想找的遺蹟在崑崙山,但是我們一直不知道您為什麼要去找這個遺蹟?”趙詩詩本想擺出一副委屈的小表情,但是被厚厚的防風面罩無情地阻止了。
雖然別人看不到,可阮老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趙詩詩那表情了,不由暗自嘆息:“既然你們想要知道,那等到了地方,我就告訴你們,但是現在...”
阮老頓了頓,直到一眾人都停下來盯著他時,才又說到:“還有一公里不到,大傢伙打起精神來,馬上我們就到了,馬上我們就能回家了!”
雖說還有一公里,但是這裡畢竟是崑崙山,風雪交加,還有崎嶇的山路。這一公里,眾人硬是走到了晚上,才堪堪抵達。
眼看著遺蹟就在眼前,但雪山上的夜晚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度過的,保持足夠的體力,才是過夜的王牌。所以大家一致決定,先過一夜,再尋找進入遺蹟的方法。
隨著加厚的防風帳篷被搭了起來,小隊也逐漸寧靜下來。就在阮老逐漸進入夢鄉的時候,突然感覺睡袋被搖了一下,等到開啟露營燈,才看清眼前的居然是趙詩詩。
“詩詩,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我這裡幹什麼啊?”看到趙詩詩的衣服有點單薄,阮老趕緊從包裡翻出衝鋒衣,給她裹上。
趙詩詩緊了緊衝鋒衣,抬頭問阮老:“老師啊,既然我們都到地方了,您能不能告訴我們到底這個遺蹟是什麼啊?我們都跟著您走了這麼久了,總該告訴我們些吧?”
阮老看著一臉問號的趙詩詩,不由得笑了笑,看起來找到了遺蹟,老人家的心情很是不錯:“你想知道?要是我的研究沒錯的話,這可算是國家級的秘密哦。”
“就告訴我嘛,阮老,您看我一路以來陪您穿沙漠,走雨林,現在還陪著您老爬雪山,提前給我透露一點唄?”
眼看趙詩詩堅持,阮老也緩緩開啟了話匣子:“據我的猜測,這座遺蹟存在的時間可能比我們人類存在的時間還要久遠!”
“什麼?”趙詩詩一臉驚訝:“這根本不可能,比人類存在的時間還長,那是誰建造了這座遺蹟?難道傳說中的史前人類是真的存在的麼?”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副表情,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我們找到的那些書上記載的就是這樣。你也看到了,根據碳十四的測定,這些書確實比我們人類的存在還要久遠。
你也學過歷史,就連商朝也是用龜甲,青銅器,竹簡等東西來記錄的,直到魏晉南北朝才開始大規模使用紙來記錄,你想這些書到底是什麼時候的呢?”
阮老一臉的無奈,這個世界上的未解之謎太多了,但是就連這文物的年代都無法確定,著實令他一陣頭大。
不僅是阮老,就連趙詩詩也陷入了沉思,幾分鐘後:“不對啊,阮老,那麼久遠,您是怎麼看得懂的?”
“這就是關鍵,我根本沒見過書上的字,我曾經找過一些朋友幫我看看,其中不乏一些古文學家,但是他們都表示沒見過這種字。
“而且奇怪的不止這一點,古代的紙,經過時間的沉澱,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許的破損,就算盡心保護,紙張也脆弱的很,可這些書不僅字跡清晰,紙張也是非常堅韌。就這麼說吧,僅憑我的力氣,根本扯不壞那些紙張。至於怎麼看懂這些文字的...”
說到這,阮老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些許悲哀:“這其實是我妻子破譯的,她為我留下了破譯這些文字的‘字典’,可以說這是她留給我的遺書,至於她是怎麼破譯的,我卻根本不知道。”說著,已到花甲的阮老,竟眼泛淚花。
看著阮老的眼睛,趙詩詩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隊裡的人都知道,阮教授的妻子在十年前的一個夜晚突然失蹤,不管怎麼去尋找,都毫無蹤跡。妻子的離去,也是導致阮老開始不斷研究這座崑崙山遺蹟的原因,因為不管是哪一本古書,都會提起這座藏在崑崙山中的遺蹟。
看著自己的老師獨自傷心,趙詩詩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對不起,阮老,我不該提起這些的,斯人已去,生者已矣。”
聽到這句話,阮老突然握住趙詩詩的手,一臉激動,聲音顫抖:“不會的,她肯定沒死,我不相信,她一定還在某個角落活著,只要我進到遺蹟裡,只要...”
說著說著,他聲音卻小了下去。過了好半晌,才鬆開趙詩詩的手,再抬頭時,已經抹去了那兩道濁淚,只見他言語平靜地說道:“回去吧,詩詩。夜深了,儲存好體力,明天還要進入遺蹟,雪山上的夜,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