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滿滿歉意的月柔分別後,顧延冬終於來到了自已的宿舍,他分到的是一個四居室。

和學生頭迷彩男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的住在一個宿舍。

他們到的時候,那個男員工都已經打上呼嚕了。

“225,你們的宿舍號,以後別走錯了,一共四個床位,孫茂比你們來得早,提前選了,其餘三個你們自已分,洗漱在右邊的浴室,也可以去二樓的盡頭用公共洗漱間,廁所也在那裡。”

說完這些,老大爺便拿著手電筒離開了。

“你們想住哪裡?”顧延冬問道,這裡被褥什麼都是齊全的,壓根不需要他們再準備什麼。

“我住這裡。”

學生頭選了孫茂上鋪的位置,他說完便冷漠的爬了上去,直挺挺的躺下不再言語。

而迷彩男則是看向顧延冬,苦著一張臉:“小兄弟,我選這個下鋪吧,省得每次上床弄髒你的床鋪。”

顧延冬沒什麼意見,他道:“行,那我住上鋪。”

宿舍如今是停電的狀態,他們也沒什麼要交流的,所以都和學生頭一樣直接睡了。

[你的二姨,明天七點四十五叫我起床。]

[好的,已設定鬧鐘七點四十五分零秒。]

忙碌了一天的顧延冬終於安心的睡去,哎~等等,黑暗裡,顧延冬又睜開了眼睛,月柔那個小姑娘是不是沒把流金扇給他。

他心裡暗暗後悔,大意了啊,明天,明天他一定得拿到手。

下一秒,眼睛閉上,沉沉睡去。

早晨,顧延冬是被恐怖音效嚇醒的,他耷拉著一張臉,活像誰欠了他百八十萬塊錢。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顧延冬深吸一口氣,衝著遊戲助手抱怨:[誰家起床鈴是他孃的恐怖音效啊,二姨,你給我出來,看我不抽你。]

而你的二姨的聲音歡快回道:[系統預設鈴聲,玩家需自行修改。]

改改改改改毛線改,顧延冬黑著臉洗漱刷牙上廁所,終於在八點之前拖拖拉拉的走出宿舍門。

正巧遇到了回來的迷彩男,他手上拎了幾袋包子和三杯小米粥。

一見到顧延冬,他便笑道:“小兄弟正好,吃早飯不要。”

時間來不及了,顧延冬抓起一袋包子,拿出一個便啃,含糊不清道:“飯錢回來給你,先走了啊。”

說罷便急匆匆的朝樓上走去,後面迷彩男追了上來,他也邊走邊吃:“我聽你說你叫顧延冬,怎麼寫?”

“延遲的延,冬天的冬。”顧延冬呢喃著自已的名字,他不記得是誰給自已取的名字了,只是醒來那一刻祁明軒連同他的家事一起告訴他的,他還說自已名字的含義是延遲的冬天,是遲遲不到的冬天,也是永遠不會遇到絕望的意思。

迷彩男嚥下嘴裡的東西,說道:“好名字,我叫秦文凱,是一名建築工人。”

說著,兩人便到了培訓室門口,這裡已經站滿了人,而他們這些玩家都在樓梯口等。

月柔一見他便走了過來,其餘梅冷玉和學生頭也跟在後面慢慢挪了過來。

“顧……呃……”月柔欲言又止,她拉著顧延冬到一邊悄聲說道:“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

顧延冬還在想著自已的流金扇,聞言只是敷衍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什麼都沒看到。

月柔看了看四周,眼神裡是化不開的恐懼:“我昨晚半夜驚醒,透過玻璃窗看到了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見月柔的語氣不似作偽,顧延冬也認真起來,他猜想那可能是副本中的怪,要麼就是月柔看錯了,可她真的會看錯嗎?

顧延冬看著依舊一身古裝、妝容得體的月柔,一個膽小怯懦的女孩子真的能走到這裡嗎?

“你想什麼呢。”月柔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衣著,又見顧延冬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自已,她後退幾步,躲在梅冷玉身後,弱弱的控訴道:“你不會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怎麼可能。”顧延冬沒忍住翻個白眼兒,這還是和白雨薇學來的,“我是在想你答應給我的東西什麼時候給我。”

“門開了,可以進去了。”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朝著培訓室快速移動,顧延冬也沒聽到月柔小聲對他說了什麼。

“小心。”

顧延冬一時不察差點被人絆倒,萬幸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扶住,“謝謝。”

他一抬頭與學生頭的視線對上,嗯?沒想到學生頭的聲音還挺好聽,只是他手裡拿的……是一本考研英語詞彙,啊這……

學生頭衝他搖了搖頭,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培訓室。

顧延冬也來不及多想,被擠進了培訓室。

屋子裡是一個新出現的npc,只見他抬手看了看手錶,面色不悅:“晚了0.5秒。”

顧延冬也瞅了一眼手錶,八點過了幾秒鐘,他抽了抽嘴角沒有說話,自已找了個角落站好。

“遲到的同學,你們可以出去了。”npc無情道,他從身邊小桌子上拿了一個花名冊,一個接一個的念著名字:“孫賀偉、劉西西、顧延冬、衛婕嵐……”

被唸到名字的大概有十幾人,顧延冬看到每個被唸到名字的人都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樣。

突然,培訓室的門被吹開,他們不受控制被拉扯出去,顧延冬看到,門外有一群紅著眼睛的動物,老虎、獅子、蟒蛇、大象、野豬……

它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這些“被拋棄的獵物”。

“顧延冬,接著。”

他迎面對上一隻碩大的虎頭,虎口大張著下一秒就要將他撕咬成兩半,就在這時,月柔扔過來的流金扇將老虎打飛,救了顧延冬一命。

“多謝。”顧延冬接住竹扇,他好像天生就會用一樣,輕輕一揮,流金扇飛出去將一隻正在撕扯小孩兒的猴子打飛。

有人反應了過來,立刻跑向顧延冬的方向。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們。”

被大象踩掉一隻腿的禿頭男看著顧延冬發出求救,他的臉上全是疼出的冷汗,身下是止不住流出的鮮血。

顧延冬剛要出手,被甩飛的猴子老虎齊齊攻擊過來,老虎咆哮著,猴子吼吼叫著,利爪下一刻就要抓向他。

顧延冬顧頭不顧尾,他只能先去抵擋更為兇狠的老虎,而猴子則是跳上他的後背,尖利的爪子下一刻就要抓破他的脖頸。

噗嗤,帶著熱意的血液噴灑在顧延冬的身上,同時,流金扇上的利刃也劃破了老虎的肚子,鮮血腸子內臟流了一地。

手不聽話抖個不停,顧延冬這才有時間看是誰救了他,“梅……”冷玉!

只見梅冷玉背對著他,手上的短刀利落的劃破一個又一個攻擊過來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