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若有所思的徐夫子以外,所有人都是一副活見鬼了一般的神色。
寒天開口說道:“所以大哥意外得到了這套功法,然後特意隱藏在了燭龍劍之中嗎?”
聽到寒天的詢問,徐夫子也從沉思之中醒來,與寒天一起,看向祝凌微。
祝凌微輕輕搖頭,“是也不是。”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徐夫子與寒天的嘴中響起。
“大哥當初得到這套功法後,突發奇想,便分出一道神魂,讓我從旁協助,在自己的燭龍劍之中留下了現如今的傳承。”
“大哥說,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了,能夠擁有九種屬性的天才,不介意把自己的燭龍劍贈與出去。或者......”
祝凌微眼瞼有些輕微地顫抖,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大哥說,或者有一天,我會出什麼意外,燭龍劍流落世間,說不定還能成為某種妙不可言的伏筆,多有意思。”
如今,便是後者了。
徐夫子看向張洋,以及那柄長劍,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笑意。
“所以,多謝了徐滄,虧你有心,能把燭龍劍從魔雲那裡給奪回來。”
“謝倒是不用,有些多餘了。總算是徹底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怪不得,這麼駁雜的源氣氣旋......哎還有,此次寒天也是出了力的。”
祝凌微點了點頭,不再多說,顯然是沒有把徐夫子後面的話往心裡放。
寒天見此,又是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冷哼一聲。
“大人,所以張洋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見幾人不再開口,林霜沉不住氣了,不顧林海的阻攔,上前一步,頗為焦急地問道。
“霜兒!不得無禮!”
林海見林霜這麼不聽勸,心裡叫苦不迭。
“冰鳳大人,我這孫女與洋洋關係比較不錯,所以有失分寸了,還望大人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祝凌微聞聲望去,看著滿臉焦急的林霜,嘴角翹起了些許弧度。
“張洋?是這少年的名字嗎。你是他的戀人?”
“啊?”林霜臉上的表情驟然呆滯,“不,不是的大人,我跟他就是,就是好朋友罷了!”
噗嗤。
在場眾人之中,有幾個這方面功力明顯差了些的,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
祝凌微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放心吧,他沒有事的,只不過是他修為太低,燭龍劍正在為他淬體,令他能夠邁入養氣境罷了。”
罷了?
徐夫子眉頭一挑,雖然不如旁人那麼驚訝,但仍是有些擔憂地開口問道。
“提升這麼快嗎?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放心吧,這可是大哥費勁心力所留下來的,不會對你徒弟有任何損傷的,而且,會是格外紮實的根基。”
寒天像是故意與祝凌微對著幹一般,皺著眉說道:“燭龍劍落在魔雲手裡那麼多年,你確定不會有問題?而且被抽去魔氣之後,如今的燭龍劍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八品神器了,它怎麼能做到現在這樣的?”
徐夫子略作遲疑,也隨之說道:“你不要怪寒天質疑你,畢竟確實如他所說,燭龍劍落在魔雲手裡,大哥他,留下的手筆,當真能夠不被他看出來嗎?”
“而且......”
祝凌微輕笑一聲,“而且你們驅散魔氣應該挺費勁的吧?才能把燭龍劍給變成現在這副破銅爛鐵的樣子。”
寒天臉色又是陰沉了下來,徐夫子則是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放心吧,至少這一次,算是你們做對了,如果不驅散掉魔氣,就算燭龍劍遇見張洋,也不會有如今這幅場景。”
“至於,魔云為何沒有發現大哥所留下的手段......”
祝凌微隱晦地做了一個手勢。
徐夫子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有些震驚與懷緬。
上官紅看了一眼張洋,“那麼,徐滄大人,如今洋洋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差不多快突破到八層淬體境了,那他是不是,快醒了呢?”
徐夫子沒有回應上官紅,而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張洋麵前的祝凌微。
彷彿感受到了徐夫子的目光一般,祝凌微頭也不回地說道:“快了,一個時辰之內。”
一旁的林霜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上官紅。
上官紅輕撫了一下林霜的紫色長髮,目光投向了山下城主府內的一所房間。
這兩個孩子啊,可真是,一個也不讓人省心。
......
時間匆匆而過,終於在太陽即將下山之時,空中的源氣氣旋徹底消散。
懸浮在空中的燭龍劍,劍身微顫,隨著一道破碎聲響起,便像是失去了翅膀的鳥兒一般向下墜入,被祝凌微輕描淡寫地接在了手中。
祝凌微目色溫柔地望著手中的長劍,像是在看多年未見的愛人。
身後的寒天,在那道破碎聲響起時,便站起身來,閉著雙眼像是在感知些什麼。
等再重新睜開眼眸時,他看向徐夫子說道:“的確是非常隱秘且強大的空間手段,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想,大概真的如祝凌微所說的那樣,是那位的手段。”
徐夫子點了點頭,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死死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張洋。
終於,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張洋眼皮微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只見他雙手撐著地面,坐了起來。
晃動了一下有些暈暈乎乎的腦袋,張洋環視了一下週圍,看到把他團團圍住的眾人後,大吃一驚。
“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在哪啊,你們,你們圍著我做什麼。”
寒天走上前,蹲在張洋身邊,一旁的祝凌微皺著眉,一臉嫌棄地讓開一步。
寒天可不管那些,“小洋洋,還好意思問怎麼了?這幾天你快把我們給折騰壞了,你倒好,在這睡的挺香不說,又跨了一個境界。”
這幾天?又跨了個境界?
張洋一頭霧水,一時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臉疑惑地看向了自己師傅。
徐夫子微微一笑,“好了寒天,他才剛剛醒過來,就不要跟他說那麼多了。”
“先起來,既然醒了就不要一直坐地上了。”
張洋哦了一聲,十分聽話地站起身來。
這時,他才注意到祝凌微。
“呃,您好,您是,哪位。”
祝凌微看著眼前英俊的少年,破天荒的笑了出來,看得一旁的寒天張大了嘴巴。
這祖宗原來還會笑呢,我還以為大哥走了之後,她這輩子都不會笑了呢。
張洋標誌性地抬起手,撓了撓腦袋。
“那個,我是說錯話了嗎?”
祝凌微笑的更加燦爛了,輕輕搖頭,開口說道:“沒有。”
“我叫祝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