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此刻覺得自己活了十七年都沒聽過這麼多東西。

九源大陸,鍛體,納氣,神魂,魂印......

張洋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左邊是麵粉右邊是水,現在徐夫子這麼一攪和,全是漿糊。

“師傅啊......我有點頭疼了,這魂印又是什麼啊?”張洋看著故意裝深沉的徐夫子,連忙給他老人家鋪好臺階。

“神魂錘鍊到一定境界的人被稱為魂師,而魂印便是魂師最常用的手段。”徐夫子一臉享受,整整十年啊,可讓老子給拿下了。

“魂印?”張洋嘟囔著,“難不成是你每天寫的那些字元嗎?難道剛才那幾個火球......”

“什麼火球!那可是四品的天焱印!”徐夫子衝張洋吼道:“不懂就閉嘴!別亂插嘴!”

張洋連忙認錯:“嘿嘿,是是是,是我不識貨,師傅您接著說。”

“哼!乖乖聽講!有點徒弟的樣子沒有!”

別看徐夫子吹鬍子瞪眼的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但其實兩個人心裡都清楚,老頭子這是好不容易抓到機會,想要好好爽一下罷了。

“神魂達到一定程度的人,可以使用一些特殊材料來刻畫魂印。而且魂印是由神魂所凝聚成的,一旦刻畫成功便可以獨自運轉,使用時不會有任何的消耗。”

說完話的徐夫子轉頭看向張洋說道:“好了,你可以提問了。”

張洋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師傅,那魂印是永遠不會消散的嗎?普通人也可以用嗎?而且我平時都是見你寫出來的啊,也不是什麼神魂刻畫啊。”

“笨,我用寫的方式來使用神魂,這樣便少去了很多麻煩。不需要任何方式,單純依靠神魂去凝聚魂印很累的!”

張洋明白了,是徐夫子的魂印水平也沒有太高深......

“但是教你足夠了!”徐夫子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

張洋一愣,看向徐夫子,這你也能聽到?

看著張洋呆頭呆腦的樣子,徐夫子氣笑了,“我好歹和你相處了十年,你尾巴朝哪我就知道你屁想往哪裡放!”

“給我老老實實地聽好了!咳,既然我說了魂印可以獨立運轉,只要它的載體或者魂印本身沒有損壞,自然就可以一直不會消散。”

“至於使用嘛,一些簡單的魂印,普通人倒是也可以使用,但是一些需要以神魂來激發的魂印,雖說不會有什麼消耗,但也得使用之人具備神魂。這就好比開鎖你得有鑰匙,而神魂便是魂印的鑰匙,這樣說你能懂嗎?”

張洋的腦袋如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明白了師傅。”

徐夫子說道:“嗯好,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鍛體的事明天再說,你現在可以先試一下魂印的刻畫了。”

說著,徐夫子便站起身來,在自己的桌案上擺上了筆墨紙硯,準備好東西后向著張洋招了招手。

“過來吧,我說著,你比著這道魂印來刻畫。”

張洋走到桌案旁,發現空白的紙張旁邊有著一道已經刻畫好了的魂印。

單獨來看,只是一個複雜一些的字,但是那簡簡單單的一筆筆橫七豎八的軌跡,卻讓張洋看的一陣眼暈。

啪的一聲,張洋的腦袋被徐夫子突兀的抽了一巴掌。

“小兔崽子,找死啊,神魂都不知道怎麼掌握呢,就敢這個樣盯著魂印看!大體記住樣子就可以了,照著你腦海裡所記住的,畫出來。”

小木屋裡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張洋一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張洋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深邃。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手中的毛筆慢慢地靠向了桌上的紙張......

半個時辰後,張洋一臉疲憊地揉著眉心,推開小院的竹門向小飯館走去。

小木屋內,徐夫子拿著一張紙,站在張洋原先所在的地方,整個人僵硬在那裡表情呆滯,眼睛瞪地彷彿快要掉出來了一樣。

徐夫子手上拿著的,正是張洋剛剛第一次嘗試,便刻畫出來的一品魂印“鐵膚印”。

徐夫子一開始只是想讓張洋做一下嘗試,順便讓他知道這東西的難度。不曾想張洋居然有完成的勁頭,被震驚到的徐夫子一時間沒來得及阻止他。

於是,張洋就這樣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道魂印。

......

張順看著遲遲不回家的張洋正想發火,可看到兒子臉上那顯而易見的疲憊之後,放下了高高抬起的手。

“爸,我有點不舒服,想先睡一會。”張洋虛弱的說道。

張順一愣,顧梅像是擔心丈夫不答應一般急忙說道:“行行行,洋洋你不舒服就去休息,反正城牆那邊的飯食有衛隊的甲士幫忙送。”

張洋用最後一絲力氣,強撐著把自己送到了床上,被子都沒蓋便進入了夢鄉。

不只是張順和顧梅,就連在隔壁鋪子聽到張洋聲音,匆匆跑過來的曦瑤也是一臉驚詫。

不過也不怪他們這樣,此刻才未到中午,平日裡作息規律的張洋,今天這舉動確實是太過嚇人。

曦瑤略帶心疼的詢問顧梅:“張洋他不是去徐夫子那裡給他送飯食嗎,怎麼會累成這樣啊?”

“我也不知道啊,這孩子哪怕是早上起的再早,往日裡也不會有事啊,不會是生病了吧?”顧梅說完一臉擔憂。

曦瑤聽到最後這句話皺起了眉頭,打她遇見張洋那年起,從來沒有聽到過張洋生病。

的確,在徐夫子傳授給張洋呼吸法後,張洋的身體從沒出現過什麼問題。

張順皺著眉頭說道:“要不去問一下徐夫子吧。”

就像七年前那樣,張洋母親重病就是徐夫子給治好的。而且張洋還是去找了徐夫子之後變成這樣的。

可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徐夫子的聲音。

“不用去找我了,我這次是不請自來了。”徐夫子滿面紅光的走了進來。

“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你們大可以放心。”

張洋父母聞言,鬆了一口氣,對於這位曾經救過張洋母親的老者,他們是打心底裡的放心、尊敬。

唯獨曦瑤依舊撅著小嘴,一臉的不開心。

徐夫子俯下身子對著小姑娘說:“好啦,不用擔心你那位小情人,他沒事的。”

曦瑤聽到徐夫子的言語,小臉瞬間變得通紅,哎呀一聲便捂著臉跑回了家。

顧梅來不及笑話曦瑤,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徐先生,我兒子他到底怎麼回事啊,這麼多年了,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啊。”

“沒事的,放心。”徐夫子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這小子今天剛剛拜我為師,要與我習武,第一天沒控制好度量,以後不會這個樣子的。”

習武?張順與顧梅面面相覷,不敢相信今天還跟往常一樣出門的兒子,中午回家便決定要習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