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一看就是我高攀不起的大人物,我就是個平平凡凡的店小二,不會真以為自己能夠鹹魚翻身的吧。”張洋自嘲的說道,語氣有些哀嘆,又像是在提醒自己什麼。

“你可不平凡啊小夥子。”突然一道聲音從自己背後響起。

張洋在這個聲音剛剛響起的一剎那間,就往前衝步並迅速的轉過身來。

只見他剛才站立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名邋遢漢子,一頭像鳥窩一樣雜亂的短髮,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散發著濃烈的酸臭味。

“咦,反應也不錯啊,我這是撿到寶了嗎?”邋遢漢子看著張洋的動作,眼中的光芒更盛,彷彿是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

可張洋卻高興不起來,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彷佛感覺自己的身後有一頭兇獸一般,後背冷汗瞬間爆出,下意識的做出了躲避。

“你誰啊!知不知道突然在別人背後說話能嚇死人啊!”張洋硬著頭皮對著邋遢漢子嚷道。

邋遢漢子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臭小子,還挺兇,不過沒事,有點脾氣挺好,以後做了老子的徒弟沒點脾氣可怎麼能行。”

徒弟?張洋眉頭一揚,覺得這邋遢漢子莫不是個瘋子。

“臭乞丐,誰要做你徒弟,不是騙錢的吧你,我就是個小飯館裡的店小二,我可沒錢。”

“嘿,警惕性倒是挺強,不過你也沒法反抗啊,乖乖的跟師傅我走吧,以後你就會感激老子啦,哈哈哈哈。”邋遢漢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抓向了張洋。

張洋拼命的想躲開邋遢漢子那張滿是油汙的手,可是他卻像被凍住了一樣,身體不受控制的無法移動絲毫。

“哼!”

突然的一聲冷哼,邋遢漢子臉上表情一僵,隨後便突然消失在了張洋麵前。

張洋回過神來,擦掉臉上的冷汗,顧不上去想發生了什麼,連忙向家裡跑去。

今早發生的一切對於他這個做了十幾年店小二的孩子來說,太難以接受了,不過,剛才最後那道聲音,怎麼感覺有點像是徐夫子啊......

......

此時,在城外百里遠處的深林之中,一名身材精壯的漢子被人扒光了吊在了樹上...

只見周圍空間中突兀的出現一道道白光陸續的打在漢子的身上,每當一道白光落下,便是他的一聲慘叫...

而在一旁,一道略微佝僂的身影咬牙切齒的說道:“什麼東西,還敢跟老子搶人?!我他孃的抽不死你!”

“大人!我不敢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樣啊!”被吊在空中的漢子聽到聲音急忙解釋道。

“還跟我未進門的徒弟稱老子,你是誰老子?嗯!?”

“我真的不知道啊!大人我真的錯了!”

“我打的就是你個不知道!”

說著,只見空中打向漢子的白光突然變多,慘叫聲,也更響了......

......

張洋一路跑回家,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靠在門口坐下,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抽象,張洋總結了一下,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他把腦袋擠在兩腿中間,兩隻手死死的抓著頭髮,要是被張順知道,他會被抽死的吧......

“給,喝水。”一道甜美的聲音把張洋從擔憂裡喊了出來。

張洋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破舊但很乾淨的水瓢,以及一張有著明亮大眼睛的小圓臉。

張洋連忙接過水瓢,狠狠地灌了幾口冰涼的井水,緩過一口氣的他這才搭理眼前的少女。

“又一個人去打水了啊,怎麼也不等我回來。”

少女嘴巴一撅:“誰知道你大早上的不在店裡幹嘛去了,真要等你回來就耽誤我媽媽用水了!”

少女跟張洋相仿的年紀,紅彤彤的小圓臉,小巧的身材,剛剛發育的玲瓏小胸脯,再配上一頭簡潔的短髮,張洋實在是想不到,世界上還能有比這妮子更可愛的女生嗎。

“有點事耽擱了,明天一定陪你去打水好不好?”張洋連忙儘量擺出一副“慈祥”的笑容來哄這位鄰家小妹。

可少女卻依舊撅著嘴不搭理他,就在張洋繼續想哄騙的時候,身後房門伸出一張大手,毫不留情的抓住了他的耳朵。

“疼疼疼......”

“還知道疼,大早上的跑哪去了?”張順同樣掛著一副“慈祥”的笑容,說著最溫柔的話,下著最狠毒的手。

“我這不是...”張洋眼珠子一轉,看向身邊的少女“我這不是剛跟瑤瑤打完水回來嗎。”

張洋說完,就見原本捂著小嘴偷笑的曦瑤又要撅起嘴。

張洋連忙在只有兩個人才能看到的地方豎起一根手指,然後瘋狂搖擺。

在兩個人的暗號當中,這代表著,一根糖葫蘆...

曦瑤看到之後,嘴角微微有了些許弧度,然後悄悄地,豎起了兩根手指...

張洋耳朵正被狠狠地揪著,哪裡顧得上跟曦瑤討價還價,眼珠子連忙上下晃動來表達自己的同意。

“對啊張伯伯,張洋是剛跟我打完水回來呢。”看到自己陰謀得逞的曦瑤也是立馬開口。

“這樣啊,那行吧,臭小子快幫瑤瑤把水送家裡去,然後趕緊回來幹活!”張順聽到顧瑤這樣說,毫不懷疑的相信了,便鬆開了一直抓著張洋耳朵的手。

然後,一臉慈祥的對顧瑤說:“瑤瑤啊,有空就拉著你媽媽來伯伯這裡吃飯,伯伯還要忙,就不陪你了。”

隨後給了張洋一個小心你小命的眼神,便進屋了。

張洋揉著通紅的耳朵,看著身邊那位伸著兩根纖纖玉指晃來晃去的顧瑤一臉的無奈,顯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吃這個虧了。

“好啦好啦,兩根就兩根,服了你了,趕緊回家!”張洋說著拎起了地上的水桶,朝小飯館旁邊的饅頭鋪子走去。

店裡只有曦瑤和她媽媽兩個人,鋪子也不大,主要是靠著張洋家的小飯館維持生計。

張洋聽顧梅說,十年前曦瑤媽媽帶著曦瑤來這裡開鋪子的時候還是有顧慮的。

是父親張順主動跟曦瑤媽媽說,她可以開個饅頭鋪子,這樣張洋家就不用費勁去給客人做主食了。

隨後在曦瑤媽媽答應後,張順便偷偷地扔掉了家裡原本用來蒸饅頭的籠屜。

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時,張洋非常吃驚自己的父親大人居然能有人性這種東西。

而在表達了自己的不可思議之後,張洋理所應當的被張順面帶“慈祥”的一頓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