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梓學在宿舍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突然一筆轉賬資訊映入他的眼眸,手快點進去不由得驚撥出聲,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細看一遍又一遍,激動的心情快要起飛的節奏。

“表哥,我愛S你了,給我轉賬這麼大一筆錢。”風梓學連發五六個飛吻示愛勤司。

勤司政看到直呼有點辣眼睛,頗有嫌棄的回覆,“吃飯了嗎?”

“沒呢、沒呢(❁´◡`❁)。”

“晚年吃了嗎。”

“應該還沒吧。”

“那你跟他一起去吃飯。”

“表哥?你有點不對勁。”

風梓學坐在椅子上直直皺眉眼裡眨著大大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奇異的直覺從他心裡萌生。

“那你把錢退回給我就對勁了。”

“…(⊙_⊙;)…表哥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就去。”

風梓學趕忙發個資訊問莫晚年在哪,見人回覆在圖書館手機一關屁顛的跑去圖書館找人,二十分鐘後才把人找著。

“晚年去吃飯吧。”風梓學坐在他的旁邊見他對面還坐著人小聲的湊過去跟他說。

“你去吧,我吃過早飯還不餓。”

“啊,去吧,一起,我剛剛得到一筆鉅款,請你吃飯。”

水靈靈的眼睛乞求著帶點撒嬌,莫晚年想起勤司政叮囑他要按時吃飯還是做完最後的手尾答應跟他去了。

風氏集團風鈞坐在辦公室裡神色緊繃,幽深的眼底蓄積著墨色汪潭讓人看不清其中深意,現在公司上下都在背地裡議論著幾年前傅家發生的事蹟,不由得讓他心裡敲起警鐘。

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讓他渾身冰冷,那就是有極大的可能是仇家捲土重來的時機到了,無論活著的是誰,眼下他參與的地下產業鏈恐已被人發現蹤跡,如果不早早揪出解決,那麼被毀滅的就是他。

遠在北郊園林的交易由於被暗地裡的人盯得緊,遲遲沒交易成功,一筆鉅款就這樣白白損耗在交易區進不到賬戶,現在更擔心的是對方藏得太好,不排除自家的兒子也會被報復,起碼是親生的到底還是會心軟。

最近安排跟在風梓學暗處的人也沒有見到可疑的,一時竟搞不清對方的打算,只能先做提前防護按兵不動的保持警惕。

北郊園林外的一處極致隱秘的地方,傅爵旻剛搗毀了一所解剖室,看樣子是成立沒多久的一所實施犯罪的案發地,只不過來晚一步,器械床上躺著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年,場面極其血腥的猙獰,地上流淌的全是鮮血就像被宰的畜牲一樣處理著。

完好無損的器官被裝在冷凍箱子裡,這次傅爵旻沒有動這裡的案發現場,抓住的人讓手下報警處理,根據底下的人調查大多數違法的人都會在著蹲點犯罪進行秘密交易,其中就有一個苟德柱的人經常神出鬼沒,滑溜的跟泥鰍不易讓人抓住。

但傅爵旻不著急,他要玩弄風鈞的心態,由於這件事向外曝光傳出,幾乎人心惶惶的警惕著,風聲急速毫不例外傳到每個角落,當晚風鈞又收到一封信嚇得臉色蒼白,直直被照片裡的血腥噁心到。

他雖然參與到這件事但從未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著實噁心反胃的令人想吐,眼下已經有人對他極致的關注,風鈞思量起國外的安身之處,但風梓學自己的親兒子他不能帶走,相比於安全他更愛自己。

拿起擺在桌邊的一家三口的合照,風鈞眼裡只有少數的慈愛多的更是如何給自己計劃逃亡的路線,想他經商二十多年,安安穩穩參與骯髒交易六年,總以為能瞞天過海生活,沒想到就在這一刻逐漸開始走向逃亡。

沉默片刻清點財產全清入私人賬戶鎖定以防不備之需,那一直當慣花不完錢財的兒子最終又該何去何從,到時已經沒空理會了。

傍晚火燒的晚霞隱入天際迎來黑幕,勤司政駕駛的賓利開進校園一處停車場,莫晚年本想著下課跟風梓學一行人去吃飯,沒想到中途勤司政發來訊息說到了學校C棟教學樓的停車場,說給他帶了飯見一見就走,這讓莫晚年心悸。

停車場很大但也很好找到位置,勤司政把車停在入口拐彎處靠角落的一個盲區,十幾分鍾後車門被敲餉開啟,莫晚年俯身探頭,勤司政示意他坐進來待一會。

“我給你帶了飯菜跟水果。”勤司政示意他向後看。

“不用給我帶的。”莫晚年瞧見他臉上的疲憊,心裡動容熨燙。

“可是我想見你啊,順便可以給我充充電。”

勤司政揚起微笑,沒向上梳起的頭髮微微遮住他的眉峰顯得柔和溫潤,高挺的鼻樑像是挺起的山峰、曲線筆直流暢,眸光裡都是他。

莫晚年避開灼人的視線,眼神似乎無處投放。

“晚年這是害羞了嗎、”

“沒有。”

“真的沒有嗎、”

勤司政俯身靠近溫熱的呼吸撒在他的臉頰癢癢的,莫晚年回頭四目相對,彷彿全世界靜止眼裡只有他,錘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抬起又放下,喉結滾動。

“晚年,你很渴嗎,怎麼聲音這麼大。”瀲灩的眸含著笑意打量他的神色,指腹不輕不重壓在他溫熱的唇瓣。

莫晚年能清晰感覺到微涼細嫩的觸感停留在他下唇,呼吸瞬間變得灼熱幾分,他知道這是他故意的、眸光不由得幽暗些許任由對方動作。

“晚年也喜歡我對嗎。”

莫晚年抿唇,雖然沒說,但眼神裡都是炙熱夾雜著些糾結,勤司政看懂了沒明說,捏了把他的臉坐回到駕駛座,曖昧的氛圍隨之散去。

“改天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

“那現在拎著東西回去吃飯,裡面還有點熟食也夠給你們宿舍的人一起分享了,我讓家傭阿姨做的,味道還不錯。”勤司政揉揉他的頭下車到後座給他拿東西。

“謝謝政哥。”

“回去吧,我有空再來看你。”

莫晚年垂眸接過東西高大的身軀站著未動,張了張唇謝意未說,勤司政耐心等他回應,只見他走近幾步微微垂頭貼近他的耳畔輕喃句話便轉身離開。

留下勤司政站在原地怔愣看著人走遠,眸子裡的笑恍如盛開盪漾的碧波徐徐展開。

宿舍裡熱鬧一片滿室飯菜的香味,風梓學瓜分到一隻蜜汁雞腿吃的滿嘴流油,津津有味的坐在莫晚年旁邊吃。

“晚年,你哪裡買的,這麼好吃。”風梓學嘴裡的肉還未嚥下,口齒不清的問著。

“對對對,太好吃了,嗯~”焦如故吃的一臉幸福的附和道,今天他是吃了晚飯才回來的,但還是忍不住嚐了一塊雞翅。

陳瀚屏坐在一邊不緊不慢的吃著,眼神寵溺的看著他可愛的吃相,不禁有點想笑。

莫晚年聽到這些回答也不好說謊,現在說出來估計他們聽到會尖叫、嚇到,只能迂迴的說,“不是買的,送的,你們應該也見過。”

“喲喲喲、晚年談戀愛啦,這是哪個小妹妹送的。”

風梓學八卦的挑挑眉,宿舍幾人也有點興趣等著揭曉答案。

“咳、梓學這個人你很熟。”

“嗯?沒有吧,這學校的妹子我沒怎麼搭理過啊。”

“不是女孩子,好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莫晚年胡亂扒幾口潦草吃完,起身出去陽臺洗手透透氣,耳朵熱熱的,對於風梓學他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

“不是女孩難道是哪個男的送你的?不是吧、晚年、你要被拐跑了嗎。”風梓學大驚,急匆匆跑到他面前質問。

看著此刻的風梓學、莫晚年眼睛裡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阻止他繼續追問問題。

“嗯、男的,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什麼、你、你竟然這麼快就要脫單,我還以為我們宿舍就你跟瀚屏最後脫單,果然人不可貌相,說、是哪個貂毛想要把你拐走。”

莫晚年扶額,心想要是勤司政知道他表弟這麼說他會不會捱打,“我只能跟你說我跟你在宴會上認識的。”

這句話說出來風梓學納悶了,宴會上他也沒認識什麼人啊,他也知道啊,怎麼可能是宴會上的的人,有種可能就是開個玩笑逗他的,他否認的搖搖頭看著莫晚年。

“晚年你真是的,開玩笑這麼逼真把我們都騙到了,嘿嘿,果然深藏不露啊。”

“嗯、深藏不露,好了我先看看今天的作業。”莫晚年看著風梓學眼神裡帶著些親切,意有所指的附和。

風梓學聽著這句話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看了看手裡還抓著啃一半的雞腿沒心沒肺繼續吃著。

勤司政剛回到別墅管家就走到面前替他拿下外套。

“少爺,飯菜已經給你熱好了。”管家張伯熱切的搭話,有些渾濁的眼睛笑意盈盈的看著勤司政滿是慈愛。

“張伯、有什麼想問就說吧。”

“少爺,您叫家傭做晚餐是要送給誰啊。”

張伯目光迫切像是在追尋心中想的那個答案,今天別墅出去的家傭回來跟他說了這件事,自家少爺都二十八歲都來了,戀愛都沒談一個,只要看中一個是男是女都沒關係,要是成一對那以後也有伴了。

勤司政看著身子有些佝僂的老人,眉眼溫和,不是血緣關係勝似親人般,自他上小學起就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就是你想的那樣,張伯。”

“誒、好好好,什麼時候帶回來看看啊,少爺。”

“快了,我先上樓洗澡。”

“誒、好。”張伯欣慰的看著勤司政上樓的背影,眼眶溼潤。

豪門是非多,到最後一不和睦受罪的還是孩子,想當年勤家跟蔣家聯姻可謂是強強聯手,但生了孩子最終還是敗給感情淺薄打破了婚姻的枷鎖,小小年紀的勤司政被親媽不要主動判給父親。

但勤穆嵊工作繁忙最終很少陪伴,獨自交給管家帶著長大等於半個親人的羈絆,等長大成立自己的公司搬出來獨住,幾乎一個人長大一個人治癒,是個人都渴望親情跟關愛,導致長大了才有冷冰冰的性格吧。

如今遇到合適喜歡的人,也是不容易遇到的一個機遇,作為陪伴在勤司政身邊的人比誰都要為他高興、欣慰、安心。

有人高興就有人憂愁,風鈞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裡播放的新聞,眉眼陰鬱,他深知自己參與的一切都已經被對方一步步揭露出來處境已經極其不安全,想著自己還能安全保障一段時間,沒想到對方行動力這麼快狠準。

回想起今天暗暗調查的訊息,感覺到處都是對方的眼線、深深的讓他覺得自己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煎熬不已。

第二天一早風梓學是被風鈞打電話叫回去的,即使有課還是被叫了請假,這讓風梓學覺得自家父親這個行為有點怪異,以前都是恨不得天天讓他上課學習,現在就算有課也要讓他回去一趟。

剛踏進客廳風梓學就見風鈞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神情嚴肅,比以往的面容還要嚴謹許多,看的他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爸、”

“嗯,回來啦。”

“您有點不對勁啊,怎麼催我回來這麼緊。”風梓學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很是疑惑,坐姿有些吊兒郎當。

風鈞不緊不慢的煮茶接著給他倒上一杯茶水,風梓學詫異的下意識端正坐姿,神色莫名緊張,因為自家富豪老爸可從來沒給他倒過一杯水或者一杯茶,很少關心他的生活狀態。

“叫你回來不是什麼大事,最近我可能會出遠門一趟,如果有什麼人找你就說我出差去了。”銳利的眼神瞥一眼風梓學說道,繼而端起茶杯輕喝一口茶。

“出遠門?那多久回來啊。”

“這張卡我給你留了點錢,省著點花,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除了錢還能給的出手彌補為數不多的父愛。”

風梓學聽這話莫名從心裡抗拒,“爸,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咱家出問題了嗎。”

“能有什麼大事,這些錢我給你花的都是乾淨的,今天在家陪我吃完飯就回去學校。”

“沒什麼大事就好。”風梓學心下一鬆,儘管聽到那句莫名其妙錢是乾淨的讓他忍不住皺眉。

“最近你有沒有新交的朋友啊。”風鈞不動聲色的詢問自己這個有點傻傻容易被拐的兒子。

風梓學顰眉,疑惑,“沒有啊,都是舍友一直混在一起,爸、您問這個做什麼。”

“怕你錢多亂交友把錢給人家花。”

“爸,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最近我都沒怎麼花錢,你不知道吧,我表哥給我突然轉一筆鉅款,去朋友餐廳吃飯人家買單,我懷疑我最近走大運。”風梓學不滿的反駁,越說越上頭。

“你什麼時候交的朋友是開餐廳的了。”風鈞身形一頓抬眸看向他,同風梓學一個年紀同一個交友圈子他都知道那些少爺都是吃喝玩樂的,創業的極少。

風梓學微微歪頭眼睛裡閃著疑惑,“爸,你不知道傅爵旻回來了嗎,以前住我們別墅區的。”

嘩啦、上好的琉璃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冒著熱霧濺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