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離學校不遠處的小飯館,規模不大不小,裝潢清新文雅簡便,三層都是用餐的地方,最上面是小包間也是比較簡便的擺設,門是一塊雅緻的風景布簾擋著,私密性還不錯。
莫晚年選了個以前來過覺得不錯的地方,兩人走進店裡立馬有人帶路上去,小包廂內環境看上去還算可以,角落處添了些綠植,木質圓桌、軟板凳靠椅,頂上吊著迷你小燈泡散發著暖色光。
服務員拿來一壺茶水跟餐牌分別放在兩人面前,站在門口等待點餐,內心一頓激動壓在心裡悸動不停,心想今天真是走i桃花運,不是桃花運那也是幸運能一下子看見兩個極品大帥哥。
“司政哥吃什麼隨便點吧,說好了是我買單。”
“嗯、你買單。”
勤司政輕笑,對外喊一聲點單。
“好的,先生。”服務員走進來拿起手機準備點單,聲音有些顫抖,因為那是激動的剋制住犯花痴。
“你吃什麼,記得點上你喜歡的,不用顧著我。”
勤司政點菜期間抬眸看一眼莫晚年提醒他。
“嗯,那就來一道上湯娃娃菜吧,我比較喜歡吃素。”莫晚年點完這一道菜就把選單合上。
勤司政微微皺眉沒說話,繼續點了個葷菜,兩素兩葷一湯再搭兩碗米飯,伸手倒茶水燙上兩個人的碗筷。
“不用,我自己來。”莫晚年沒有他活得精緻,看見他把自己的碗筷拿過去燙,下意識拒絕。
“沒事,順手,我習慣了,無論在飯局上還是外面吃飯我都要燙這些。”他眉眼帶笑、動作優雅像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那可不是真的貴公子嗎,他心裡暗想。
兩個人相處之間,莫晚年能察覺對方在相處中總能給予讓他放鬆的舉動,心思細膩體貼,不過看過他認真工作的樣子有很大區別。
“我表弟昨晚沒回宿舍吧。”勤司政找話題不至於讓氛圍安靜凝固,兩個人都不說話那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自己不找機會拉近多點了距離。
“梓學昨晚沒回,好像說要去參加一個宴會發了個資訊說喝醉了先不回去了。”
勤司政食指敲擊桌面回想昨晚的確是沒有見到他人,可能自己比他早到,後面發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但也沒理由,這小子知道他去宴會怎麼可能不發資訊問他,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遇見慕野那個臭小子不知怎麼跟他說的。
“嗯,不回正好,要是知道你今天來看我,指不定又在耳邊噼裡啪啦。”白皙纖長的指尖抓起茶壺伸過去給莫晚年倒一杯茶水,莫晚年給人道了聲謝謝餘光依舊瞥在他那好看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修剪乾淨的指甲內添上彎彎的月牙、健康好看又性感。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勤司政面容依舊柔和帶溫柔。
“咦、晚年,還真是你。”一道驚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布簾被外掀開,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探身往裡看。
勤司政不喜,面上淡漠從容,笑容在看見來人的那一刻便收了回去,情敵出現,謀略線上。
莫晚年循著聲音望去一愣,是上次說有空再聚卻在沒有相約的霖哥,他禮貌起身的打聲招呼。
“霖哥,好巧、”
“對啊,路過聽見你聲音就過來看看,我在想什麼時候有空再約你,沒想到在這就見到了。”
“那你吃飯了嗎。”
“還沒呢,這位是、”杜霖看向坐在一邊給人有壓迫感的勤司政,深邃凌厲的五官給人一種不好相處。
“你好,你叫我勤先生就好。”勤司政不緊不慢大方的介紹自己,言談舉止透出一股威壓的錯覺。
“哦、勤先生你好你好,能冒昧打擾一下一起吃個飯嗎。”杜霖他也不想這麼冒昧,看到這麼個男人長得英俊帥氣又多金的樣子,他不得不防也不放心。
莫晚年站在一旁左右為難,有些尷尬的看一眼勤司政,想了想還是拒絕為好,“霖哥,我、”
“可以,請坐。”勤司政面色如常,大方自然請人落座。
“謝謝啊,勤先生。”杜霖坐在莫晚年的旁邊讓跟著的服務員加一副碗筷加杯茶水,莫晚年感覺這氛圍著實有些尷尬。
“晚年,聽說你們快考試了,考完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杜霖眼含笑意,語氣加重的指明兩人的關係很好。
這一句話勤司政坐在對面是聽出來了,眼眸幽深的不爽,但先按兵不動。
晚年顰眉思考,“不確定,到時候再說吧。”
“你們點了些什麼菜啊,我再點一些吧,這頓我請客。”
“那就再點一些吧,這頓飯我請客就好。”莫晚年怕勤司政不夠吃,最終還是點多一份,明確示意他請客。
“好好好,那就謝謝晚年啦。”
“不客氣。”
勤司政垂眸喝著茶水,聽著對面的人嘰嘰喳喳的搭話就煩上加煩,一看就是老相識,看來這情敵是個狗皮膏藥,不過他經戰商場多年怎麼可能會敗。
“咳咳咳、咳...。”一陣咳嗽聲打斷兩人的談話,莫晚年抬頭看對面的人臉色咳的泛紅,嘴角還有水漬漏出,眼裡帶著些緊張的起身過去檢視。
“司政哥你沒事吧。”清冷的眸子帶著擔憂,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
“咳、咳咳,沒事,不小心嗆到了,抱歉。”
勤司政語氣不平穩音量弱了下來,氣息有些急,清澈好看的桃花眼添了些霧水,迷離又嬌弱,像是一朵想讓人在雨中垂憐的花。
莫晚年心顫不由得言語也跟著柔和下來,抬手輕拍他的背,“好些了嗎。”
【此刻心裡一片柔軟暗想道;怎麼會有這麼凌厲一面的人擺出一副讓人驚豔的一面,還是個總裁,高大威猛,要是讓其他人看到肯定都失神在他的美貌之下都不自知】
杜霖坐在一邊詫異看著旁邊人過去溫柔輕拍的動作,有些失神的探究起來,他跟莫晚年從小就認識,也不見他這樣對待過自己,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他就有點覺得把握不住,想了想又覺得不應該。
“嗯,好多了,謝謝晚年,我現在頭莫名有些暈,你可以坐在我旁邊,等一下替我夾點菜嗎、”
勤司政正在散發不要臉的功效,裝虛弱,適當的時候咳了一下,真像需要有人照顧的樣子。
“好,不舒服就不吃,下次也可以的。”莫晚年把自己的碗筷茶水挪過來,坐在勤司政的旁邊,嬌弱的人垂眸抬手虛掩的唇瓣得意上揚。
“霖哥,不好意思,我挪個位置照顧一下。”
杜霖看著這一連串的操作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只得微笑回應掩飾眼底的失落與哀傷。
“沒關係。”
差不多二十分鐘後,點的菜陸陸續續上齊擺在桌上,因為在場的人都比較喜歡吃清淡口味,所以基本都是不辣的菜。
莫晚年先是給他盛一碗湯,順便夾了點菜放到他碗裡,細心又貼心的讓勤司政心裡熨帖又得意,要是有條大尾巴肯定左右搖晃,摟著莫晚年的要貼貼。
杜霖坐在一旁看著有點不是滋味,好像怎麼都介入不了這種氛圍,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靠近他喜歡的人。
“謝謝晚年,你也吃。”勤司政用公筷夾起一塊擺在面前八珍鴨放在他的碗裡,肉質鮮嫩又鬆軟。
莫晚年點頭吃下滿嘴肉香,胃口都覺得好了不少。
“晚年你也嚐嚐我點的紅燒魚吧,我記得你小時候特別喜歡我媽做的紅燒魚,這裡的廚師做的也不賴。”
杜霖夾起邊邊一塊無刺的魚肉,俯身夾到晚年碗裡,動作自然無比的流暢,勤司政雙眸微眯含著極度不悅的不滿,雖然,他不經常煮茶,但他自認為自己的茶藝不錯。
“謝謝霖哥。”
“霖先生真是體貼晚年,你們關係很好啊。”勤司政微微一笑,帶著開玩笑的調侃,實際上他真的不開心了,需要搞點什麼事發洩一下,比如~讓莫晚年多多少少知道他的心思。
“也就從小認識玩到一塊,讓勤先生見笑見笑。”
“那還真是羨慕,不像我小時候都沒有遇到像晚年一樣對我貼心真心待我的玩伴,想想也還真是遺憾。”勤司政說著有些傷感,但又很好的給人一種釋懷感與堅強。
莫晚年在一旁靜靜吃著、聽著有點不是滋味。
“勤先生處在豪門貴族子弟生活,生活不差也實屬很幸運了,不像晚年小時候家裡沒什麼親人陪伴,跟我回家住我母親都是對他極好,只能說每個人遇到的事有好也有不好吧。”
杜霖語重心長的輕嘆,像是回憶以前快樂的時光又在感嘆豪門不容易,每一處都透露著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那你等於是晚年的親哥哥無異了,霖先生。”勤司政一句話把他歸位為哥哥級別,杜霖氣梗。
“晚年,你早就把霖哥當親哥哥了吧。”
“嗯,很早就是如親哥一般,所以我一直很尊敬。”莫晚年順著勤司政的回答,眼神誠懇的望向杜霖,對方夾起的菜突兀的掉在桌子上,表情微微苦澀堪堪維持上揚的笑容。
“原來晚年把我當哥哥啊。”
“嗯。”
“看著霖先生也不小了,應該談女朋友了吧。”
勤司政心情愉悅的唇角勾起,談著在正常不過的話題。
杜霖有些不想回答,“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霖先生長得也不錯,肯定有人追過你不少,是遇到什麼問題嗎。”勤司政不緊不慢的夾起一塊肉吃著。
“目前正在暗戀一個人,時機成熟就告白。”
“這樣啊,那這個人一定是你很喜歡的吧。”
“嗯。”
“方便說說是什麼樣的嗎。”
“勤先生你長得這麼有錢又顏,不如分享一下你的戀愛經驗,讓我好追追我喜歡的人。”杜霖不再順著他的話走,改成反問。
勤司政表情落寞一瞬又自嘲一笑,委婉輕嘆,與剛剛神情自若的人完全不同,堪稱影帝級別變臉。
“有錢又怎麼樣,真心之人難遇,還不如踏踏實實工作,遇到我喜歡的人我也有信心有能力寵他養他,當然,他也可以養我,別人都說我一把年紀,再老幾年也就沒人要,我也不怕。”
“那就是說勤先生是難得一見的黃金單身漢了,哈哈。”杜霖話語帶著敷衍道。
“唉,只不過是沒人要的單身漢而已,如果說,晚年,我這把年紀追求你,你會很嫌棄嗎。”勤司政把幽怨的目光轉向莫晚年。
吃進嘴裡的飯差點嗆到,耳尖泛紅,面對勤司政的詢問他心跳的極快,指尖不自覺握緊手上的筷子,眸光閃躲。
“不會。”
杜霖瞬瞬間明瞭,這男人果然在跟他搶人,臉色瞬間難看垮下去,犀利的目光注視著對面懷有目的的人,霎時間一點胃口都沒有,壓抑著心中的氣,深呼吸幾口,想著近水樓臺的關係,還是有希望的,臉色總算緩和。
“晚年真好。”勤司政留意到情敵的變化也不放在心裡,畢竟他對自己還是很有資訊的,夾起莫晚年喜歡吃的紅燒魚放進乾淨的碗裡去刺挪過去,幾人不說話全程安靜吃飯。
莫晚年看著放在眼前的魚肉,放在桌下大腿上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乾巴巴說聲謝謝吃起來,心裡很溫暖。
杜霖面色鐵青,卻沒再說話,等到吃完飯順勢又提出送他回校,莫晚年委婉拒絕深知他肯定有事做,勤司政在旁也適當說他也是順路也去那,不順路就不必相送了,有他就好,不必這麼麻煩,最後無話可說,只能目送兩人上車。
勤司政開著車似乎很開心,莫晚年餘光瞥見倒也沒問,到了學校下車的時候被喊住問有沒有新買給他的手帕。
他如實回答忘記買了,眼神侷促的轉移視線,一隻大手拍拍他的發頂很是輕柔的說,“沒關係,下次記得買給我,回去吧。”
進到校門車子早已開遠,他不知道自己後面是怎麼下車的,他的心很亂、跳的也很快,越壓制越煩悶。
其實,說煩悶的也不只有他一個人,焦如故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