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蘇格蘭的黑色星期五（前奏）

10月13日，星期五。

橫濱。

*

下了電車，太宰治才晃晃悠悠地出現在了蘇格蘭身邊。

大概是終於補完了那些年忙於擴張港口黑手黨而沒有來得及睡的覺，太宰治最近睡眠的時間少了很多。

比如坐電車來的這一路，他看似沒有出現，其實一直存在感滿滿地躲在蘇格蘭的揹包裡刷組織論壇。

確認了太宰治真的沒有在論壇寫什麼奇怪的內容（如果在帖子下面拱火，問琴酒和賓加誰更有人格魅力這種引戰話題不算的話），查IP也真的只能查到蒙蒂利亞這個網頁的初建者之後，蘇格蘭也就隨他了。

——不過，論壇裡那些亂七八糟限制級的內容真的好看嗎？

鑑於之前波本和萊伊在酒店裡***的帖子已經給他的三觀造成了極大的衝擊，蘇格蘭對此持懷疑態度。

“橫濱啊……”

從揹包裡飛出來的太宰治突然發出一聲感嘆。

蘇格蘭突然想起來，在對方的描述中，那個名叫港口黑手黨的組織就坐落在橫濱。

那個，曾經以太宰治為首領的組織。

“故地重遊，有什麼感想嗎？”蘇格蘭問。

“感想……”

太宰治環顧了一下週圍的景色，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點評道：“很有異世界的感覺。”

蘇格蘭啞然：“那算什麼感想啊。”

“真的是這樣想的哦。”太宰治兩手交叉著，用很有意思的眼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明明是和我們那邊的橫濱差不多的景色——就連這條街道我也覺得有些熟悉呢。”

“但是，還是一看就是異世界嘛。”

太宰治熟悉橫濱的每一條街道。儘管除卻最後的告別，他幾乎不走出港口黑手黨大樓頂層的首領辦公室。

但是在熟悉的一切中，卻少了港口黑手黨的三棟黑色大樓。

這是一個沒有異能的世界。也就自然沒有港口黑手黨、沒有武裝偵探社。

但是這個世界的人類依舊四處奔波著，或在沒有意義的人生中徘徊，或為了某個目標隨時準備獻出生命。

這個世界的地下依舊湧動著腐化的黑暗。走私、暴力和違法實驗依舊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進行。

在和魔人的對弈裡，他也知道了對方的一點目標——創造一個沒有異能的世界。

看啊。沒有異能的世界裡，道德依舊那麼虛偽，人類依舊那麼冷血、卑劣、愚不可及……不是麼？

可是……

太宰治突然又用晦暗的眼神看了一眼蘇格蘭。

也有一群這樣的人啊……

*

“太宰君？”

太宰治盯著蘇格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會，又收回目光，不說話了。

感受到太宰治的目光，蘇格蘭不自然地摸了摸下巴。

……他的變化很明顯嗎？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領毛線衫，外面還是那件招牌的淡藍色連帽外套，背後揹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

他的胸前掛了兩張胸牌，一張是與會的身份牌，一張是參加平場誠教授主持論壇的身份牌。

蘇格蘭沒有波本那種幹一份兼職換一個人的實力。他為潛入科技展做出的最大犧牲，就是破天荒地刮乾淨了平時留著的胡茬。

他本來其實長得就挺清秀的，再加上他胸前兩張非常像學生的胸卡，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年輕幾分。

動用組織資源做的假身份，是某個大學人工智慧專業的研究生，以組長身份前來觀察學習的。

這也是在他和萊伊之間，選他來潛入會場的原因——萊伊長髮飄飄，看起來實在不像個正經大學生，除了藝術學院估計也沒有學院收。

據說——主要是據太宰治轉述的組織論壇說。萊伊去找他那個外圍成員女友約會的時候，都不敢站在對方的大學宿舍樓底下等人。

因為萊伊方圓十米內會形成一個真空圈。

讓萊伊去cos大學生，怕是全日本的大學都要關門了。

*

蘇格蘭順著人群，很自然地走到了會場門口，刷身份卡準備入場。

“這位綠川先生，下午是要參加平場誠教授的論壇嗎？”

綠川影——這便是蘇格蘭那個研究生假身份的名字，正好與他潛入組織所用的假名同姓。

會場的門口，一個穿著淺藍色制服，胸口掛著工作人員胸牌的青年攔住了他。

“是的。”綠川影很溫和地微笑向那名青年點點頭。

臥底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分析眼前人的資訊：黑髮黑眼，身形中等。五官還算勻稱但並不突出，長得十分沒有記憶點。

但他看起來同樣很年輕，讓人懷疑是不是哪個來這裡打下手的本科生。

“是這樣的。”青年很有禮貌地介紹道，“下午論壇的與會成員，需要在這裡確認一下面容ID。”

說著，他向左退了一步，露出身旁的機器。

“——請刷臉。”

綠川影看著那臺和門禁別無二致的普通刷臉機器，發問道：“既然是下午的論壇，那麼面部資訊應該下午入場的時候再確認吧？”

“現在就登記面容ID……是下午有什麼相關的環節嗎？”他依舊微笑著與青年對視。

“具體的環節，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您現在不登記面容ID的話，整個展會都是沒有資格入場的呢。”

青年露出非常公式化的笑容。

從他的身上，蘇格蘭什麼也沒看到。

臥底的習慣和殺手的直覺……沒有反饋給蘇格蘭任何東西。

*

“——請刷臉。”

見蘇格蘭沒有動作，青年又重複了一遍。

蘇格蘭表現得並不在意這件事一般，向前走了一步。

“真是奇怪的規定啊，是平場教授要求的嗎？”蘇格蘭問。

“請先刷臉吧。”青年依舊那麼看著他。

蘇格蘭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把自已的臉對準了機器的攝像頭。

一道綠光晃過。

[——面容掃描透過]

[與會人：綠川影]

[面容ID登記成功]

看見螢幕上顯示的一片綠色，那個青年終於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

“——這大概是平場教授期望的。”

在蘇格蘭進入展會之前，青年十分熱情地解答了他的疑問。

*

同一時間，萊伊已經到達了預先找好的狙擊點。

狙擊點距離會場約500碼。有點遠，但對萊伊來說是小事。

萊伊看了眼時間，離約定動手的時間還差很久。他也就稍微放鬆了一些，一邊開始組裝狙擊槍，一邊問跟在他身旁的織田作之助：

“你之前說的，除了坂口安吾以外的另一個朋友……”

“啊。你是說太宰。”織田作之助瞭然。

萊伊點點頭。

親眼見到了身為波本守護甜心的坂口安吾之後，除了驚訝於真的有其他異能者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他其實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名叫太宰治的異能者，是不是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會是蘇格蘭的守護甜心嗎？

“——太宰的話，他就在那裡。”

織田作之助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

順著他的目光往前，正是蘇格蘭所在的人工智慧展會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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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neta上海七月的waic。當然我也壓根沒去過，後面幾章內容瞎編不要太糾結。

明美今年21歲左右，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