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質問

因為這兩天中，林二小姐從來沒有打探九王爺的資訊，也沒有打探為什麼她能明目張膽留在丞相府裡照顧她。

只是問她，學武難不難，還會誇她身手好，還會心疼安慰她一個姑娘家練武多不容易。

她頓時心裡暖暖的，從來沒有人會關心她累不累，別人只會鞭策她要更強，如果這關不透過，就被淘汰。

經過這兩天紅袖的悉心照顧，林曉晨恢復得很快，已經完全好了。

紅袖要離開回九王爺府，“林二小姐，九王爺約你明日酉時在呈風樓見面。”

林曉晨笑著回答：“好，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

紅袖每次聽到林二小姐說謝謝，都感覺不好意思和不自在，因為平時都沒有人跟她說過。她抱拳，“林二小姐，保重。”

林曉晨挺喜歡紅袖的，她為人直爽，武功又好，她仰慕武功高強的女生，感覺她們像女俠一樣，她笑著看她翻牆離開。

……………………

呈風樓

林曉晨卡點來到呈風樓，沒有想到顧瀟墨坐在那裡等，她想向他行禮，顧瀟墨阻止，“不必多禮，林二小姐，坐下吧。”

林曉晨很滿意不用這些繁文縟節，她直坐下，坐到他對面。

顧瀟墨看到她臉色紅潤，看來確實是身體恢復得不錯，“林二小姐，喜歡吃什麼菜，可以命人下廚。”

林曉晨微笑道：“謝謝九王爺，臣女不挑食，王爺安排就好。”

顧瀟墨點了幾道特色菜，然後屏退所有人，包廂裡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一片沉默，林曉晨如坐針氈，想快點進入主題，要不她先開頭引入主題？

“九王爺。”

“林二小姐。”

二人同時開口，林曉晨失笑，“九王爺請先說。”

顧瀟墨深深看了她一眼，直奔主題，“林二小姐，你怎麼知道黑衣人就是飛狐幫，怎麼知道他們幫主藏在洛河？你什麼時候懂醫術的？”

林曉晨沒有想到他這麼直接，還以為會給她下套，套她話呢，她對顧瀟墨的好感又增加了。

於是她按照之前想好的說辭跟顧瀟墨說：“九王爺，如果臣女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是一位很厲害的人，告訴過臣女，然後剛好被臣女碰見了，您會相信嗎？”

顧瀟墨眼神淡漠看著她的眼睛，“展開說說。”

林曉晨看向窗外，回憶起往事，眼神憂傷，“九王爺也知道臣女在丞相府過得非常不好吧，從小就被府裡的下人欺負。

甚至連吃飯都是要跟下人搶，才能吃飽，主母還各種刁難，臣女真得受不住這種生活。

就在六歲那年，在半夜的時候，爬狗洞出去，想要從此離開丞相府，但是因為那個時候年紀小，又沒吃飯，走了不遠，就暈倒在街上。

幸好這個時候有位好心人路過，救了臣女，還給臣女吃好吃的，可能是得到溫暖和安慰，頓時所有的委屈，難過就瞬間爆發。

臣女對著陌生的好心人嚎啕大哭，訴說這幾年所受的屈辱。”

林曉晨眼眶微紅，轉頭看著顧瀟墨說：“九王爺知道這位好心人怎麼做嗎？他就靜靜地聽著，還會耐心安慰臣女。

當時臣女第一次覺得上天對自己也不薄，離家出走還能遇到貴人，於是就斗膽請求好心人帶著她一起離開。

但是好心人不願意，他說他是野鶴，雲遊四方，以天為席，不適合一個姑娘家跟著，但是臣女真得不想回去丞相府，回去只會受欺負。”

林曉晨轉頭看向窗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好心人卻說，如果你自身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無論是到哪裡，都會被欺負，你我能遇見也是有緣。

於是他給臣女一本用毒的書，他讓臣女回去府裡後，好好研究這本書，用來保護自己，還叮囑學會了，就把書燒燬。

於是臣女就聽從好心人的話，回府裡，好好研究書本知識，學會了就燒了書本。

臣女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好心人，沒有想到，兩年後，好心人居然會來府裡見臣女，還會告訴臣女他去過的地方，看到過的風土人情，奇聞軼事。

從此之後，好心人偶爾都會來看臣女，但時間不確定，有時兩三年來一次，有時隔幾個月。”

林曉晨看著窗外，看到一對母子在巷子裡乞討，更加悲傷，她確實有離家出走，但是沒有那麼幸運遇到那位好心人。

而是在外面更受苦，就又回府，回府以後，王氏知道她是離家出走，狠狠打了她一頓。

她重新整理思緒，看向顧瀟墨，真誠說道：“九王爺，臣女不懂醫，只是會一點毒，而臣女之所以知道飛狐幫也是最近好心人來見臣女時，告訴臣女的。”

顧瀟墨審視看著她，“那位好心人是誰，怎麼他會知道那麼多？”

林曉晨搖頭，“臣女也不知道，臣女從未問過有關他的一切，甚至連怎麼稱呼也沒有問，他也不會跟臣女說有關他的私事，只會告訴臣女他的所見所聞。”

顧瀟墨眼神淡淡看著她，“那能把他的樣子告訴本王，本王命人畫出來。”

林曉晨搖頭，“臣女做不到，望王爺恕罪。”

顧瀟墨眼神變得冷冽，“那你覺得本王會相信這一切都是你口中所說的那位好心人告訴你的嗎？”

林曉晨鎮定地看著他，“九王爺，事物本身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如何看待它們。

臣女別無異心，只是想在府裡存得一絲生機，保護好自己而已，而且臣女與王爺應該從今日之後便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臣女不會，也沒有這個能力做出對王爺不利的事情，請王爺放心。”

顧瀟墨帶著很強的壓迫感看著她，對於她說得話，他不是很相信。

雖說世上能人異士很多，同時她確實沒有離開丞相府接觸外人，按照她說的，有人偷偷傳授給她，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未免太巧合了。

既然她不願意說真話，那沒關係，他會用自己的方式查清楚。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你們為什麼那天會在大安寺？別跟本王說，馬車剛好就在那個時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