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泓宇凌空而起,手中金壺金光閃閃,周圍霧氣大作,他看著沈棠寧:“鳳凰兒的內心能有什麼樣的執念呢。”語氣喃喃,似乎真的是在認真思考的樣子。

沈棠寧幻化出長劍握在手中,扶起裴清煬,她轉頭看向空中的桓泓宇:“桓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桓泓宇微微一笑:“自然是吸收異火,懸壺濟世。”

沈棠寧嗤笑:“我本以為桓先生高義,沒成想也做了妖族的走狗。”

桓泓宇抬手喚出一把長劍,長劍清鳴金光陣陣,與空中的靈木交相輝映,他自顧自揮下一劍,恢弘的金光幾乎是鋪天蓋地地斬下來,金光下殺機遍佈。

沈棠寧抬手甩出劍花擋在身前,金光與長劍相交,迸射出層層的火花。

桓泓宇以丹入道,實力深不可測,這浩瀚如海的一劍至少是元聖境初期,

隨著劍的清鳴,又是一道金光斬下,沈棠寧提起靈力,渾身衣袍烈烈,劍尖直指天空迎上了金光。

劍尖與劍鋒相交迸發出耀眼白光,等到風浪散去,桓泓宇仍是懸在空中饒有興味的看著沈棠寧:“不愧是鳳凰血脈。”

他反手收了劍勢,視線微微一錯,看到了沈棠寧身後的裴清煬,驀地一笑,身後忽地濃霧大起,他口中喃喃:“你們的執念是什麼呢?”

下一刻,整片區域都被濃霧覆蓋,沈棠寧和裴清煬都被籠進了霧中,沈棠寧一回頭,身後已經沒有了裴清煬的身影。

她皺著眉:“清煬?清煬?”

另一邊,裴清煬身處濃霧中,同樣喚道:“師尊,師尊?”

周圍早已不見了沈棠寧的身影。

濃霧之中,幾乎看不見什麼事物,裴清煬的劍剛剛被桓泓宇擊飛了,他手裡沒有武器,便用靈力化劍握在手中。

濃霧中,裴清煬漫無目的的走,不時喚著師尊。

漸漸的,隨著濃霧的減淡,裴清煬在濃霧的盡頭看見了一個人影,那人背對著他,一身青衣。

裴清煬快步走過去,那人也轉過身,裴清煬驚喜道:“師尊!”

另一邊,沈棠寧走了許久,周圍除了霧氣便是無邊的黑暗了,她不停的呼喚裴清煬的名字,沒聽到半分回應。

桓泓宇站在霧氣之外,沈棠寧和裴清煬仍在霧中,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剛剛桓泓宇灑下致幻鱗粉,沈棠寧和裴清煬在無意識間吸入了鱗粉,陷入了幻境。

桓泓宇一揮袖子,面前出現了兩面水鏡。

其中一面已經顯現出了清晰而又生動的場景。

在水鏡中,裴清煬跟隨在“沈棠寧”之後,,看起來很是認真的樣子。

裴清煬問道:“師尊,你覺得桓先生為什麼會做妖族的走狗呢?”

“沈棠寧”答道:“妖族有一些旁門左道,強衝經脈事半功倍,能在短時間內讓人功法大成,我想桓先生就是這樣被迷了心竅。”

裴清煬應了一聲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他問道:“師尊,妖族,都是壞的嗎?”

“沈棠寧”看著他,嗤笑一聲:“你這是怎麼了,竟能問出這樣的話,妖族自然是十惡不赦,不被融於世間的。”

裴清煬眼睫一顫:“可..您曾經說過,人有善惡,妖又何嘗不是,所...”

“閉嘴!”“沈棠寧”眉目間染上幾分疾色,竟是直接喝停了裴清煬未說出的半句話。

“妖族,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當然該殺,就算是老弱婦孺,他們的父親,兒子的手上也許都沾著人族精銳的鮮血,這些老弱婦孺的身上也是帶著原罪的。”“沈棠寧”義正言辭。

裴清煬暗暗握緊了手中靈力化作的長劍,長劍的光芒有點弱了,他低著頭很緩很緩的應了一聲:“是,弟子明白了。”

桓泓宇看著水鏡中裴清煬與“沈棠寧”的話,微微一笑。

他轉頭看向另一個水鏡。

水鏡中,沈棠寧端坐在地上屏息凝神,不被四周事物所打擾,在她周圍,什麼景物和人都沒有。

桓泓宇皺了皺眉。

這幻境本就是挖掘人內心的念頭而生,進入幻境中人往往能看見自己最在意的人,最在意的事,可在沈棠寧這裡卻是什麼都看不見。

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