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想變得更強
棠鳳清煬,我要以下犯上 飄窗的貓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沈棠寧只穿著白色中衣坐在蒸氣繚繞的池子裡閉目調息身邊靈力遊絲發出星星點點的光在身周遊動,一旁的弟子融欣將二閣弟子送來的各種丹藥搗碎小心地倒入池水,運用靈力緩緩攪動池水,使藥力散在水中,看了看池水中的女子,她輕輕嘆了口氣。
一個身穿紫色寬袍的女子走過來,她眉目間帶著點冷硬,肩若削成腰若素,自有一股威嚴氣質。
融欣忙站起來:“紫嵐長老。”
紫嵐輕輕擺擺手,看到了地面上一堆空的丹藥瓶,伸手,指尖一絲靈力溢位,靈力遊絲點在沈棠寧額頭上,好像一滴水劃開一道一道的漣漪。
沈棠寧睜開眼睛,從水池站起身,她走出水池:“師尊。”
融欣拿著件衣服給她披上。
紫嵐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間很溫柔:“怎麼樣,感覺如何?”說著,輕輕拉著沈棠寧的手“來,坐下。”
融欣也隨著坐下來,拿起桌上的一個茶壺給紫嵐長老倒了一杯茶,拿起另一隻茶壺給沈棠寧倒了一杯。
兩杯茶色澤不同,一看就是兩種茶。給紫嵐的是九曲烏龍,給沈棠寧的是加了草藥的青巖茗翠。
沈棠寧攏了攏披在肩上的衣服,確認喉間的血腥氣散了不少,才喝下一口茶。
紫嵐問道:“怎麼樣,你感覺如何?”
“泡過池子之後好了不少,多謝師尊關心。”沈棠寧微笑道。
“小姐,自你前幾天咳血,可把我嚇壞了。”融欣很是擔憂地說道。
紫嵐說道:“小棠,你雖為天賦血脈,可這怨界總是不尋常,我的建議是,你閉關一年,我怕你會受到影響,以後的修煉受阻。”
“既師尊如此說,我便閉關一年。”沈棠寧說道。
紫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莊允鶴聽說你咳血可著急壞了,來找你好幾次呢,你去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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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煬自聽說沈棠寧受傷咳血便有些心神不寧坐立難安。
這天是李教習的運氣課。
李教習在最前方正講到“氣息的節奏性至關重要”他環顧四周“山門劍法第二式最注重氣息,給諸位三天時間練習,今天就到這吧”
說完不再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裴清煬垂著頭,眼神定定地看著某一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翟修賢拿著書站起身,看裴清煬還坐在那,上前拍拍他:“想什麼呢,走啊,吃飯去。”看他好像回過神般拿起書,怔愣地站起身,翟修賢說:“你這幾天是怎麼了,天天魂不守舍的,今天這節課很重要的。”
裴清煬抿抿唇,什麼也沒說“我不吃飯了,我去練劍去。”
翟修賢偷偷嘀咕:“這麼用功啊。我都甘拜下風了。”
自裴清煬入宗門之後,他的刻苦是人人可見的,每日卯正(6點)就起身調息練劍,子正(0點)方才睡下。一招劍式,也許只是一個揮劍的姿勢,他就能不知疲倦地練上一整天。
好幾個教習都誇過他,他也從不讓人失望,短短几天內就到達了滌塵中境,這修煉速度也是讓人驚歎。
裴清煬照常來到演武場開始練劍,一招一式,一呼一吸,竟是到達了動中有靜,吐納渾圓的境界,短短几招,就入了靜。
雖然只是一個人比劃劍招,但是步法精準,氣息不亂,氣息不亂,經脈中的靈力自然暢通無阻,每一招劍式的角度都是恰到好處,揮出的每一劍都氣勢磅礴,恍惚間,好像海潮一般浩正博大。
一套劍法演示完畢,裴清煬回身收劍,吐出一口濁氣,坐在了旁邊,從油紙袋裡掏出一張酥餅,放入口中緩緩地嚼。
旁邊有兩個女弟子湊在一起吃東西休息。
其中一人說道:“陪你吃完我就回去了,五閣那位融欣央我煉幾枚丹藥給那位鳳凰兒,說是要放進靈植裡。”
“沈師姐要閉關了?”
“是啊,閉關一年,四閣都開始準備了閉關的靜室,還要在靜室裡擺滿滋養神魂的靈植助她閉關。”
聽到這,裴清煬不禁放慢了咀嚼的速度
她閉關了?
一年而已,不會很久,等你出關,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邊。
我想變得更強。
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是,裴清煬比從前更加努力,當天上午發下來的一整本劍譜,下午就能看見他在演武場比劃的遊刃有餘,哪怕沒加靈力比劃劍招也是行雲流水。
不僅如此,他的境界漲的飛快,一次翟修賢和他比試劍招,險些被他砍去一片衣角。
翟修賢是滄遊門的少主,自小就用靈藥滋養著,十四歲順理成章地開始步入修行之路,也算是勤勉刻苦,進了宣楓宗後才真正明白這世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從前聽說宣楓宗修行苦,入了宗門之後才真正看到這裡的修道者皆有自己的道心,每日刻苦修行,無論多晚,一閣書院的燈都是亮的。
翟修賢每當想起裴清煬,都忍不住讚歎,這小子也太刻苦了些,入了宗門後沒有半分懈怠,抓住一切時間研究心訣,揣摩劍法,並且他還發現這小子對於三千道藏可謂是熟讀於心,與師長探討時也是對答如流,饒是他都是自愧不如。
他們一個院子住八人,漸漸的,都被裴清煬這種修煉熱情所感染,修煉氛圍異常濃厚。
終於在某一天晚上,裴清煬端坐在院中,渾身靈力陣陣,夜幕星塵也被雲層遮蓋,院裡起了風,吹的樹枝來回晃動。
裴清煬緊閉雙眼,魂海中那好像沉睡了十年的星塵雪原好像突然有了變化,最上層的星塵雪粒微微顫抖跳動著,裴清煬在經脈中流轉一絲靈力,從經脈最細末枝節一點點流淌過,最終,這一絲靈力晃晃悠悠的來到魂海,輕輕落在星塵上,那一瞬間,這絲靈力好像化作一小粒火星,整座雪原好像被點燃了,星塵化成點點星光在魂海中翻騰炸裂。
裴清煬緊皺眉頭,這點燃起來的星塵也在灼燒著他的經脈,星塵至寒,那星光在魂海里反覆碰撞,裴清煬的身上起了一層寒霜,並且逐漸蔓延到四周,身下坐著的青磚石上都起了一層細小的寒霜。
可經脈卻在真真切切的被灼燒著,那一刻,寒霜刺骨,烈焰灼身,一熱一冷幾乎是兩種極端的痛苦同時作用在裴清煬身上。
星塵充盈在經脈裡,經脈被刺穿後又重組,在不斷的破壞與重組中,裴清煬的經脈也在慢慢變化,魂海里的燃燒仍未停止,裴清煬的意志力不減,裴清煬強提靈力,靈力好像化作流紋在身周散開,突然,靈力氣勢沖天,好像刺破了夜幕上厚厚的雲層,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下,裴清煬身周靈力一浪高過一浪,魂海星光下沉,使整座雪原看起來有璀璨華光。
幾粒星光在雪原最上方匯聚緩緩降下,在那一小片空地星塵消失了,變作了一小塊草坪,那一小塊草地上開了一朵鳳翎花,享受了雪原上唯一的一小塊土壤。
雲散了,露出星辰點點的夜空,星光在空氣中慢慢沁潤
裴清煬睜開眼睛,站起身,覺得渾身靈力充盈,神清氣爽,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觀脈境巔峰,只差一點點就能摸到通佩境的邊緣了。
現在的裴清煬與一年前剛入宗門時可謂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如今的裴清煬,身周隱隱靈力流轉,身形也相較之前挺拔結實了不少,青松般挺直的背中又多了點堅毅的氣質,劍眉入鬢,墨瞳中隱有熒光內斂,這種珠玉華彩遮都遮不住。
裴清煬剛剛進了階,一點睏意都沒有,坐在庭院的樹下,任由自己的思想想法蔓延。
他想沈棠寧了,發了瘋的想,好想見見她,好想和上次一般和她探討一下道法心訣。
這種情景,他在這一年裡想了無數次,只盼望著能與她再見一面。
可四閣還沒傳出訊息,沈棠寧尚未出關。
“喵嗚”
裴清煬看去,牆頭上站著一隻橘色的小貓,那隻貓好像也不怕人,看見裴清煬很是自然地跳下牆,小步走到裴清煬身邊,輕輕地嗅聞。
這隻貓的背部是橘色的,肚皮和四腳是白色的,連泥土也沒有,很乾淨的一隻貓。
月光下,小貓脖頸處什麼輕微反了下光。
裴清煬伸出手想看,那小貓很警覺地連忙後退幾步,見裴清煬沒有惡意,又湊上來用鼻尖點了點裴清煬的指尖。
湊近了裴清煬才看清,橘貓的脖子上帶著個銀絲頸圈,細細的銀絲上竟然覆著繁複的符文,看起來好像是一種保護法陣。
是誰會給一隻小貓弄這麼麻煩的防禦法陣,這種法陣不好好琢磨想要做成是非常困難的。
這隻小貓估計也只是好奇路過,圍著他聞了一圈就輕巧地跳上牆頭跑了出去。
第二日翟修賢早起練功的時候,看見裴清煬,走近了才看見他滿身的晨露:“你這是起的太早,還是一夜沒睡啊。”他頓了頓:“哎不對,你這境界,觀脈境巔峰!你小子可以啊,十七年不修行,一年觀脈巔峰。”
裴清煬在樹下坐了一晚上也不覺得累,站起身:“走了,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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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
沈棠寧身周靈力流轉,雙目緊閉,額間似有金光微閃,一隻小小的鳳凰虛影自眉心飛出,在小小的靜室盤旋,靜室中的幾顆靈植枝葉被吹得來回搖晃。
隨著沈棠寧靈力光芒大盛,那隻小小的鳳凰虛影仰天長啼,那鳳凰清啼自天邊傳來,霎時間,自天邊盡頭暈染開萬里紅霞,好像有人在雲上潑了好多紅色顏料,片片流雲被渲染成絢麗的錦緞,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照射在大地上,好像籠罩上了一層流光溢彩的金粉。
整個宣楓宗的人都聽到了這一聲清脆的鳳鳴,紛紛抬頭,驚歎著突然出現的紅霞。
莊允鶴自蒲團上睜開雙眼,勾起一抹笑。
裴清煬在食安堂,聽見這聲鳳鳴,放下了手裡的粥碗。
指尖微微顫抖,眸間滿是激動。
莊允鶴推開沐岫院的大門,就見一青衣女子在院中舞動藍色長劍,她動作乾脆姿態恰到好處,抬手落劍,反手甩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步法轉化間是道法的奧妙與苦修多遍的領悟。
沈棠寧在專注的時候往往很迷人,專注的眼神落在劍尖,藍光閃過,藍色長劍化作兩根冰藍色長針懸在指尖,她的手劃出一道弧度,藍色長針在空中劃過似乎都能感受到寒冷氣息。
這是鳳凰兒,十六歲就碎虛境的鳳凰兒。
這也是他的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