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競東被氣得胃疼。

他們剛剛都吻得難捨難分了,她讓他將那晚當成一場遊戲?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手段吧?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抬手解了兩顆襯衣釦子,就那樣獨自在原地散火,散心裡的火,也散身體的火。

鍾鹿則是一路小跑著去了洗手間,在裡面躲了好一會兒,直到喬柯見她一直不回去給她打電話,她才不得不從洗手間出來。

她的嘴唇被厲競東被吻到通紅,害她在洗手間裡用涼水冰了半天才不那麼明顯了。

他是沒女人嗎?怎麼接個吻這麼用力,像是要將她給吞了似的!

鍾鹿氣得要命。

好在回去的路上沒遇到厲競東,而他們隔壁包間的房門也關上了,鍾鹿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想大概今晚厲競東會抱著她啃,哦,不對,是親,可能是因為他喝了酒,有些不太正常。

剛剛他們接吻的時候,她能聞到他口腔裡的醉人酒意,跟他送給他們的那瓶一個味道。

貴得嚇死人的那種。

重新回到包廂後,鍾鹿跟喬柯繼續邊吃邊聊。

喬柯說他的新片一個月之後開機,跟鍾鹿對行程,鍾鹿倒是沒什麼行程,但她還是誠懇提議:“喬導,我要不要先去試試戲?”

“不用。”喬柯回得乾脆,“這兩年你演的角色雖然都是配角,但我看過之後足夠判斷出你的演技如何了。”

再者,演員的演技怎樣,還要看導演怎樣指導。

當然這一點喬柯沒說。

喬柯直接定她演女二,鍾鹿也便不再矯情,她也有自信,自信自己能詮釋好任何一個角色。

吃完飯後鐘鹿跟喬柯便各自回家了,至於合同還有後面的行程之類的,那就是季琳這個經紀人的事了。

回家之後鍾鹿洗了個澡便開開心心地將自己丟進了沙發裡,吹著空調吃著西瓜給季琳彙報今晚的奇蹟。

沒想到季琳比她還激動,在那端都有些哽咽了:“太好了!太好了!”

“鍾鹿,你知道嗎?如今正是我人生中最低谷最晦暗的時候,你能拿到喬柯電影的女二,真的是給了我莫大的底氣,也讓我揚眉吐氣了很多。”

“你放心,作為經紀人,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為你做好後面所有的保障。”

季琳說到最後,高興地哭了起來。

這些日子她一直壓抑剋制著自己的負面情緒,努力不讓自己影響到鍾鹿和程瑋這兩個跟著自己的藝人。

但其實她無時無刻都在遭受著宋浩間接的嘲弄和貶低,她一度都懷疑自己了。

鍾鹿能理解季琳的心情,她輕聲說:“琳姐,你別這樣說。”

“我其實應該跟你說一聲謝謝,如果不是你這兩年肯帶我,不停地給予我一些角色,我也不會被喬柯看到。”

“我們是互相成就的。”

季琳被她的話給安慰道,語氣又開心了起來:“以後我們還要繼續互相成就,我要成為金牌經紀人,你也要成為影后視後,咱們要一起拿獎拿到手軟!”

“對對對,要拿獎拿到手軟!”鍾鹿也被季琳的話給鼓舞了。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鍾鹿這才結束了跟季琳的影片,趿著拖鞋去開門。

從貓眼裡看到來人是厲競東時,鍾鹿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很想裝作自己不在家,但很顯然不能,因為剛剛門鈴按得急的時候,她應了一句“來了”。

她以為是送快遞的來著……

哎。

重重嘆了一口氣之後,鍾鹿只能認命地開門。

厲競東站在門外,單手抄在褲袋裡。

許是因為喝了酒有些燥熱,他的兩隻襯衫袖子都捲起到了小臂的位置,頸間的扣子也鬆鬆垮垮的,看起來很是不正經,跟他平日裡該有的高冷和上位者的疏離大相徑庭。

“厲總,這麼晚了,有事嗎?”鍾鹿完全沒有將人請進家裡的打算。

她總覺得他危險的很,像一頭飢餓了許久的惡狼,一旦有機會,能立刻將她這個獵物給吞吃入腹。

還有,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厲競東這幅懶散不正經的樣子,竟然一下子口乾舌燥了起來。

“確實有事。”厲競東見她沒有請自己進去的打算,倒是也不著急。

他眯著眼慢悠悠地說:“但這件事需要進屋才能說。”

準確地來說,應該是進屋才能做。

鍾鹿當然也不會輕易上當:“有什麼事厲總在這說就好,我認為我們在這兒就能解決。”

厲競東挑眉說道:“你確定?”

鍾鹿用力點頭:“當然。”

“好。”厲競東勾唇笑了一下,微微俯身湊近了她低聲道,“我想了想,那天鍾小姐給的錢太多,我打算再送你一晚,或者幾晚,都可以。”

鍾鹿目瞪口呆!

她這是聽到了什麼虎狼之詞?

還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天早上她只留了200,他不覺得是羞辱,反而要送她一晚?

一整個詭計多端!

鍾鹿深呼吸了一口氣,饒是向來自詡見慣了大大小小陰謀詭計的她,也不得不在厲競東面前甘拜下風,他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

而就在她怔愣的功夫,厲競東已經長腿一伸,順利進了她家。

並且還反客為主,直接將她抵在了門後啞聲問著:“所以,你確定我們在門口就能解決?”

鍾鹿羞惱不已,於是脫口而出:“厲總,200塊錢你還要送我幾晚,你這麼便宜的嗎?”

話說出來,鍾鹿就後悔了,瞬間閉嘴。

她說南城這位手可遮天的大佬便宜,真是big膽,怕是活夠了,鍾鹿擔心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被他給掐斷了。

奇怪的是,厲競東竟然沒惱,反而還陰陽怪氣道:“在你這裡,確實挺不值錢的。”

要麼對他退避三舍,要麼跟他劃清關係,要麼對他愛答不理的。

可不是不值錢嘛。

鍾鹿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回應道:“厲總,剛剛是我說錯話了,您可不是便宜,您是萬金之軀,我高攀不起。”

“所以,您別送我一晚或者幾晚了,我要不起。”

厲競東剛想說他覺得她高攀得起,結果門板上驟然傳來了敲門聲,隨後是一道男聲響起:“姐,你在家嗎?”

鍾鹿本來人是被厲競東給抵著貼在門後的,這一下敲門聲差點將她給嚇個半死,本能地一縮身子,她人就在厲競東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