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和潘奕涵因為工作需要到廣州出差三天,臨走時文雅佈置好多工作給白堯,目的就是讓他無法抽身跟蹤他們。白堯心如熱鍋上的螞蟻,度日如年。

文雅的這次廣州之行是放鬆之旅,沒有了平安的啼哭聲,沒有白堯身影的侵擾,感覺自己又回到少女時代拉著潘奕涵去野生動物園,去看雜技表演,身心得到全方位的放鬆。本來原計劃三天回去結果多呆了一天。

白堯利用通宵完成了工作第三天一早也趕到廣州,他找到文雅下榻的酒店,卻看到文雅和潘奕涵竟然手拉手在海邊散步。文雅穿著淡墨色的長裙披著捲髮正在和潘奕涵說笑著,兩個人看起來那麼甜蜜!

白堯在妒火中燃燒著,於是給文雅發微信:工作那麼忙,你還有心情度假一點也沒有領導的擔當。他剛發出去就後悔撤了回來,他想難得文雅那麼放鬆。

離婚後,他第一次見文雅是在瑞士。

那天去瑞士開會,白堯意外遇到一臉憔悴的文雅這家公司進那家公司出地找工作,他遠遠地目睹著這一切心疼不已,於是文雅的工作成了他向瑞士總公司談判的條件之一。後來回到上海第二次見文雅還是一臉疲憊,沒有了以前的精緻只是淡妝素抹,衣服更是簡單隨意,生活品質明顯下降了很多。白堯望著遠處文雅久違的笑臉,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帶給文雅太多的痛苦,他是否應該放手成全文雅和潘奕涵,畢竟潘奕涵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但是公司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離婚了,而且他的爸爸媽媽還等著他重新追回文雅。

白堯沒有打擾他們只是靜靜地在遠處望著,思考著。

晚上白堯守在走廊,等著潘奕涵走出文雅的房間後,他敲了敲門,文雅以為是潘奕涵開啟門說:“怎麼啦,忘帶什麼了嗎?”一看是白堯,立刻關門,無奈白堯力氣大最終還是擠了進來。白堯進來就開始檢查,床整潔如新,其他地方井然有序沒有凌亂,然後放心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故意不理他的文雅。

“文雅,你和潘奕涵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白堯像審問犯人一樣。

“和你沒有關係,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無權過問我的私生活。”文雅冷冷地說。

“有關係呀,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那天你去公司也看到了大家都叫你夫人。”

“那是你需要解決的問題,和我沒有關係。”

“文雅,你恨我嗎?”白堯頹下來。

“不恨,好聚好散!”文雅的心又被刺痛了。

“我其實和你離婚是因為……”

“你不用解釋,我只是奇怪為什麼你沒有和任欣復和?”

“自從美國那次,我和她再沒有聯絡見過面。”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

“文雅,那一年多你是怎麼度過的?”白堯低著頭問,他不敢看文雅的眼睛。

“我不想說。”文雅倔強地回答。

“那我想說說!你離開以後,公司出現了一次危機,我忙了大半年才有時間去尋你,打聽你的下落,後來因為工作的原因去瑞士談判開會才意外遇到你。文雅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有緣分,註定要在一起。”白堯看到文雅不說話然後又接著說:“我同意離婚是因為我想重新追求你,然後像其他戀人一樣跪地求婚,再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因為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們都沒有談一場浪漫的戀愛,沒有浪漫的求婚,甚至連浪漫的結婚都沒有,我回想到這些就覺得對不起你,所以我才同意離婚。”

“我以為你離婚是因為你想和任欣在一起。”

“文雅,自從我認識了你,再也沒有想過要和任欣在一起,即使後來知道她離開我的真相我也沒有後悔愛上你。美國的事我不想解釋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傷害了你。”

“好了,過去的事不提。這麼晚,你回去吧。”文雅開門請出去白堯後,強忍的眼淚和哭聲才發洩出來。白堯隔著門聽著裡面的哭聲也是淚水朦朧了雙眼,鹹了嘴唇,打溼了心。

太陽昇起來的時候,潘奕涵去敲文雅的門,推車路過的服務員說508已經退房。潘奕涵趕快開啟微信看到文雅的資訊:對不起,我先回去了,謝謝你,這三天我很開心。

潘奕涵沒有多想,只是笑了笑以為文雅著急平安先回去了。

文雅在飛機上遇到白堯,白堯和旁邊那男子換了位置,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下飛機後文雅坐著白堯的車回到家也是一路無言。

文雅自從廣州回來變得更加沉默了,一下班就往家裡跑,即使加班也是回家完成。

白堯在範勳家周圍差不多溜達了兩個星期才終於有機會看到文雅,她正和王姨推著龍鳳胎出來散步。看到文雅走進超市,他來到龍鳳胎車前,和王姨打過招呼後蹲下來仔細看這一對粉嫩的寶貝,越看越覺得他們和他小時候長得像,他的心緊了一下,然後問王姨:“王姨,這是誰的孩子?”

“是文淑的。”王姨有些緊張地說。

“哦!”白堯狐疑地看著王姨,王姨低下了頭。白堯然後帶著疑問離開了。

白堯請了假去瑞士他要尋找真相,他感覺龍鳳胎就是他的孩子。

白堯去找文淑,任憑他怎麼敲門喊叫文淑就是不理他。

他喊累了坐在臺階上休息,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如果他問不出細節他是絕對不會走。大約1個小時後,天空彷彿感覺到了白堯那由於悔恨而狂躁快要點燃的心,於是倒下雨水來滅火。

範勳撐著傘來找文淑,看到淋雨的白堯。

“白堯,你怎麼在這裡?”

“範勳,平安是不是我的孩子?”

白堯這一問,往日平和的範勳一下子如老虎發威般地咆哮起來,他邊打白堯邊喊:“白堯,你知道你拋棄了文雅母子後,她們姐妹倆是怎麼活下來的嗎?你知道我可憐的文淑為了照顧文雅和平安,勞累過度營養不良暈倒在大街上嗎?你知道我的文淑折磨得瘦成什麼樣了嗎?你知道她每天只睡幾個小時嗎?你知道文雅得知文淑病倒在醫院後患上抑鬱症每天哭笑著寫了多少封遺言信嗎?你知道平安因為喝不上奶哭成什麼樣了嗎?這些你都不知道,你只會躲在另一個溫柔鄉里享受你所謂的愛情。白堯,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在瑞士我早打……”

“範勳,不要打了,他沒有和任欣在一起。”文淑跑出來拉住範勳,扶起白堯,帶回家。

半個小時後,白堯踉蹌地走出文淑家,在大雨中漫無目標、失魂落魄地行走著,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白堯沒有爬起來,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他痛苦地嘶喊著,狠狠地用拳頭爆打著地面,他的腦海裡全是文雅十月懷胎的艱辛和生下平安後得了抑鬱症後的絕望。

白堯的假已經休完,但是遲遲不見白堯回來上班,文雅等了一天等不到,終於忍不住打電話,結果手機關機,文雅只能撥通薛剛的電話,薛剛電話裡著急地求文雅去舊家看看白堯,病了幾天躺在床上又不肯去醫院。

文雅趕快打的去舊家找白堯,發現白堯慘白的臉躺在床上發著高燒。

“白堯,為什麼生病了不去看病呢?”文雅心疼地問。

“文雅,對不起!”白堯嘴裡不停唸叨著。

“只要你乖乖看病,我就原諒你好嗎?”

白堯繼續唸叨著,文雅這才發現白堯意識不清醒。她趕快叫了救護車,到了醫院才知道白堯風寒感染成了肺炎。

文雅怪薛剛不早告訴她,薛剛悔恨又帶著委屈地說:“白堯不讓你知道,他說他吃了藥就好……沒想到這麼嚴重,都怪我,都怪我太大意。”

“好了,你回去吧,我來照顧。”文雅一整晚守在白堯身邊,她緊緊地握著白堯的手。

天矇矇亮的時候,白堯終於睜開眼睛,他的手一動驚醒了正在旁邊趴著睡覺的文雅。文雅迷糊的眼睛對上白堯飽含神情的眼睛,立刻清醒,驚喜地哭笑著:“白堯,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自己的身體。我快被你嚇死了。”白堯掙扎著坐起來把文雅抱在懷裡也是又哭又笑。文雅沒有反抗,任由白堯抱著。等白堯安靜下來,文雅像哄小孩似的,先哄著喝水然後吃藥,再然後睡覺。白堯終於又睡著了。文雅通知薛剛過來照看白堯,然後又讓薛剛通知白堯父母。

兩個人再見面是一週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