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黃庚已離開,不過趙長春知道,自己被一條毒蛇給惦記上了,原身殘存的潛意識很害怕這位師兄。
“也不知他尋那麼多修行《種劍術》的道童做些什麼?”
資訊不足,趙長春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按耐住悸動的心懷,淺思著【萬法書卷】和《血能經》法種的用法,漸漸步入沉眠。
一夜過去,趙長春起床打水洗漱,從院中大缸中終於窺見自己這副年輕的面容。
一張平凡的面貌,一副矮小的身軀,不自覺的會心一笑。
“新的人生開始了。”
一大早,他藉著突破的名義,到觀中領取了正式道童的身份符帖,按照大越規矩,只有真正的道士才有度牒,其餘道童行走世間全靠身份符帖做證。
道家修行,見習道童初入稱為養氣境、正式道童為聚能境、出師道士則要鑄就一門根基為道基境、他們的觀主則是道基境後期,據說隨時可以破入真丹境,超凡脫俗,窺長生之境。
他從觀中主殿出來後,終於是回想起來這些資訊,然後一臉的震驚,一個邊陲縣城的道觀,就有將要結丹的修行者,這個世界的修行勢力這麼發達嗎?
“要逃離這種魔窟,怎麼可能?”
他現在修煉出血能,便是聚能境的修士,但和那觀主相比,就好像螞蟻和大象的區別啊!
“唉,真倒黴,堪比地獄開局了。”
……
趙長春藉著養傷的名義,打算出觀去購買些物資,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成了正式道士,終於可以出觀行走。
可惜之前的趙長春一心修行,平常觀中發放給他的丹藥基本上沒有剩下,距離月初發放資糧還有半月。
現在他身上是一分錢也沒有,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想實驗金手指也是有心無力!
無錢可用,時不我待。
於是他返回觀中,去往文若非的住所。
文若非總跟黃庚那傢伙形影不離,不過他在道觀中名聲很好,有著“好義書生”的名號。
東道院旁,一間圍了竹籬的小別院,就是文若非自己的獨院。
只要突破聚能境的道童就能申請一間單獨的別院。
“文師兄,你在嗎?我是趙長春啊,我找你有要事啊!”
文若非聽見聲音,便推開門出來。
他手中捧著一本書卷,發覺來人後,就將之遮掩在繡袍中,眼神古怪的問道:“原來是趙師弟,不知找為兄什麼事呢?”
“嗨喲,我的親師兄唉,你可得幫幫我啊!!!”趙長春打蛇上棍,死皮賴臉的對著文若非偽裝出一副可憐模樣。
“唉,唉,唉,你走開啊,你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吧。”文若非雖然面色慍怒,但也沒有阻攔。
趙長春心中暗道:“果然。”
“文師兄啊,我就是想知道,咱們種劍一脈,修煉的《血能經》,說是要少食血葷,不知可有此事啊?師弟我從小貧苦,自小的夢想就是想頓頓吃肉,這不能吃補血食,可難受死我了。”
“咦,你這是從哪聽來的?”文若非有些詫異的道。
“我就是看我脈道童每日飯食都是素食,少有葷物,吃素吃得我都吐了。”
文若菲想了想說道:“我種劍一脈,修《種劍術》,吞吐肺金之氣,卻會傷損肺經,若不能突破成正式道士,修補肺脈,便終年都是一個廢體。”
“這般結果之下,自然是要少食葷腥,免得肺中積陰,要死人的。”
這說法的確與【萬法書卷】上書鑑的內容有所差別,看來大多數道童都不知這野祀道觀的真相。
確實,圈養的牛馬怎麼可能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個屠宰場呢?
書鑑出來的訊息是修煉《血能經》後,一旦食葷破戒,就會遭心魔,也就是他那晚遇到的血色虛影。
“唉,不知道有多少道童已成白骨。”
就算知道真相,他實力不足也是反抗不了的,想了想後趙長春說道:“那師兄可否借我點錢,我想在還沒有修煉《種劍術》之前,好好飽食一頓血食進補,養養傷。”
“呵呵,你要是不怕死,我當然可以借你,不過你以後得幫我個忙。”文若非從袍服中,取出一個小布袋。
文若非將它遞往趙長春手中,趙長春接過後,一打量,竟然有五顆止血丹,五顆沸血丹。
換做凡間銀錢,一顆丹就是十兩銀子。按照這個世界的購買力,一兩銀子約等於1000塊錢,這十顆丹丸就是等值就相當於100000塊錢,乖乖,怪不得都說窮文富武。
他之前修煉時,每月的資糧就是止血丹2枚,沸血丹2枚,相當於每月4萬塊。
十顆丹藥已經夠他完成初步的實驗了,反正現在也不需要購買太貴重的物品。
雖然文若非沒有說他的條件,但想來也不簡單,不過現在時不我待,他可打不過黃庚那個傢伙。
只能找文若非借錢,雖說欠了一個人情,但也無所謂了。
這文若非不愧是道童中的老好人,雖然他甘願當黃庚的狗腿子,但趙長春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趙長春只是憨憨一笑,答應了下來,揣著袋子告辭離開了。
文若非看著趙長春離開後,表情露出一絲詭笑。
冷淡的將藏在繡袍中的書本拿出,從背後取出一枝金線筆,將趙長春的名字寫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