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跟著男人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跟蹤途中差點翻車,冷不丁的鑽出一個酒鬼,不過似乎男人認識罵罵咧咧的酒鬼,沒多在意就開啟了一個小院門鑽了進去。

郝仁看著緊閉的院門,沿著牆根檢視了一圈,輕輕一躍趴在側牆豎起耳朵聽院裡的聲音,沒動靜才探出頭觀察院子裡的情況。

普普通通的民房小院,乾淨整潔,看上去很正常,郝仁嘀咕了一下懷疑自已是不是神經太緊張聽錯了,哪有那麼多敵特,剛想鬆手下來,突然靈光一閃。

“不對,十分有九分不對,太整潔了,乾淨的甚至連一絲絲生活痕跡都沒有!”

反應過來的郝仁明白了哪裡不對勁,深冬的四九城,夜裡都是零下,老百姓都是靠木柴或者煤炭取暖,這個小院看上去很乾淨整潔,但是院裡沒有堆積的木柴和煤炭的痕跡,也沒有生活痕跡。

郝仁看著屋裡還亮著燈,悄悄的翻過院牆,貓著腰躲到亮燈房間的窗沿下,耳朵貼過去,偷聽著裡面的動靜。

“……長官,卑職已經和夜貓等人取得聯絡……炸彈物資……全體同仁隨時準備報效黨國……”

“懷生……你切莫注意……局座派你我二人來執行任務……定要以安全保密為上……有沒有什麼異常?”

“組長,沒有,目前行動計劃部署一切正常。”

“懷生呀,目前形勢對我們不太理想,我們一定要加倍小心!夜貓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組長,夜貓等人受局座命令已經在西山靜默潛伏了四年多了,周圍經營的很安全,武器炸彈行動小組也都準備好了,隨時準備行動!”

“好呀,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要不是鼴鼠的情報,有一批秘密戰略裝置在四九城部署組織生產,這次行動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是呀組長,等行動結束,我們也需要再次撤出了,撤退路線也已經部署完畢!”

“好,傳達命令,所有行動小組電臺保持靜默,三日後西山集合開始行動!”

“是,組長!”

郝仁聽著裡面的談話,心驚肉跳,這是條大魚呀,不,這是鯨魚呀,這群傢伙要是成功了,要犧牲多少人呀!

看裡面滅了燈,兩個人似乎準備離開房間,郝仁也不敢打草驚蛇,連忙先一步悄咪咪離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郝仁瘋狂頭腦風暴。

房間裡的兩人應該都是從灣灣偷跑潛伏過來的,目的是執行破壞一批機密戰略裝置,四九城裡肯定有特務接應,住處身份甚至工作都有人安排,還有代號鼴鼠的,能傳出那麼機密的情報,肯定是位居高位。

代號夜貓,在西山潛伏几年時間,應該是和平解放前埋下的釘子,聽談話似乎人還不少,還有大量武器裝備,連撤退都有人掩護,這次真是事情大條了。

郝仁決定這件事還是要找自已老叔才行,這件事情,可不是自已一個小小保衛處副處長能解決的了,牽扯的太廣了,找別人自已也不放心,畢竟還有個鼴鼠呢,一不小心處理不好就是一場動盪。

郝仁此刻心裡焦急又複雜,不過三日後才行動,加上大晚上的穿越幾個城區去找老叔免不了被盤查,萬一鬧出動靜打草驚蛇就完了,誰知道公安隊伍裡有沒有暗線,郝仁還是最後決定明早去找老叔。

邊想邊走,回到院裡,強迫自已心靜下來。

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自已聽到的情報,一個一個字的回憶,生怕漏掉絲毫細節,經歷過地下工作的郝仁很清楚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懷著複雜的心情,躺在床上,焦躁的翻來覆去,自已雖然和原身記憶融合了,但是前身可是生活在和平社會二十多年的守法公民,突然面對這樣的危局,一時間心亂如麻。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郝仁,大清早天剛微微亮起,穿上衣服跨上包,裝好情報也顧不得洗漱,隨手在桌子上留了倆罐頭,就連忙騎著車,往武裝部駛去。

一路飛車,到了地方,才七點出頭,停下車,微微冒汗的郝仁看到已經在院裡擦車的小武就急匆匆的跑過去,拉著小武就上車。

“首……首長?您怎麼那麼早來了?

“快,小武,快開車,去接孫叔!”

小武一聽郝仁焦急的話,把手裡毛巾一扔,連忙發動汽車,倆人一路火花帶閃電跑到家屬院。

小武剛在家門口停下車,郝仁就跳了下去,跑到屋裡,看自已孫叔剛放下碗,在喝茶。

“咦~你小子怎麼那麼早跑來了?”

“快,孫叔,有急事,快走!”

孫叔一聽,茶也不喝了,拎著大衣就跟著郝仁往外走,帶了郝仁那麼多年很明白郝仁的性子,這麼著急肯定是大事,坐上車就往武裝部趕。

一路上孫叔看著郝仁一臉凝重,也沒開口問,心裡發驚,猜測著到底什麼事情。

倆人到了辦公室,郝仁看了一下過道,確保沒人,才關上門拉著孫叔坐在沙發上。

“孫叔,出大事了!”

邊向孫叔彙報自已昨天發現的敵情,一邊拿出記錄的情報遞給孫叔。

孫叔邊聽邊看記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又氣憤這群老鼠,又有些欣喜,這可是潑天大功呀!

越聽越心驚,心裡默默的盤算著。

郝仁說完,看著沉思的孫叔,也沒再出聲,起身假裝從懷裡,在空間裡拿出包茶葉,給倆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剩下的放在了茶壺邊。

皺著眉頭的孫叔,沉思良久,才起身拿起電話開始搖人。

打了幾個電話,孫叔看了郝仁一會兒,問起廠裡有沒有親近的上級。

“保衛處梁處長和廠辦李主任李懷德。”

“梁建國?嗯,老梁是我手下的老革命了,可以信任,李懷德?哦,是他呀,他老丈人我認識,也是老戰友了。”

“這件事的主力還是要用你們保衛處和軍隊,京城裡的公安部門不能動,根據你的情報,鼴鼠應該就是公安部門的人。”

郝仁聽孫叔說到公安部門,又提了一下自已住的院裡的事。

“一個聾老太太,能使動派出所、區公安局的副局長,還真是有些不得了呀,不過這件事情,先放到一邊,等敵人露出尾巴,再一網打盡,這個朱副局長,我會安排人好好查查的。”

“一會兒你劉叔和幾個老領導就過來了,到時候我們討論一下,爭取把這群老鼠都消滅掉!”

郝仁陪著孫叔邊喝茶邊聊天,聽郝仁說自已已經慢慢安定下來,房子也在裝修了,工作也很順利,才放下心來。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小子,以前打仗的時候,最不要命的就是你,現在你小子安生下來了,再給你說個好媳婦,生幾個娃娃,我下去也能給你爸媽爺爺奶奶有個交代了。”

說完擦了擦眼角,郝仁在一旁感受著長輩的關愛,有些哽咽。

“勝利也調回來了,和你劉叔的兒子一同在一個營,一個營長一個指導員,倆人倒是什麼時候都穿一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