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天,我與師父走走停停,一路上我也收穫頗多。

一個便是天眼!這幾日我境界穩固在氣境,師父便說適合開天眼。

天眼一開,天下妖魔鬼怪就有跡可循,不過以我的境界只能開一個時辰,再往後雙眼乾癢難耐。

事後師父才說境界越高時間越長,要是強行使用有失明風險。

另一收穫是陽火符了!此符製作特殊。

需要在正午時分陽氣正盛時吟咒集赤日之陽,在透過體內真氣運輸為筆,硃砂為墨,繪製而成。

制符不易卻效果易見,道行高深可用此符傷妖退鬼,而像我這樣繪製幾道便大汗淋漓的道行,只能起到驅邪避祟。

“師父,到前方歇息會吧。”

夏日正午陽光毒辣,我看見前面有棵大樹,此刻正有幾名樵夫在樹蔭歇腳。

“也好。”師父語氣平穩,絲毫沒有連日趕路的疲倦。

行至樹前,高談闊論的樵夫們見我們走來,聲音漸漸變小。

走到樹下我拴好馬匹,從一旁包裹拿出幾張肉饢,揭開壺中美酒遞給師傅。

一旁樵夫看見肉饢美酒有些豔羨。

“二位貴人是要去哪裡?”一赤膊身子的大漢對我開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美酒。

“慶雲縣。”

“二位是行商還是訪友?”大漢再次開口。

見我和師父未曾回話又道:“我倒是慶雲縣人士,對縣內頗為熟悉,如若二位需要引路找人,我帶二位前去,也賺點餬口的錢銀。”

“只是路過。”我開口說著,同時將美酒蓋住放入行囊。

大漢見狀撇撇嘴,不再言語。

“徒兒啊,到了朔州,找你師叔取來五行羅盤,你身上五行之災便能找到了,到時候為師助你破災奪壽!”師父沒有避諱一旁幾名樵夫說道。

“多謝師父,這是什麼邪祟,師叔竟然要借師爺所留的五行羅盤鎮殺?”

在一路上,師父講出師叔幾月前除邪,借走了師爺所留的五行羅盤。

順帶還提道羅盤就是我破災的指南針!其盤刻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字,據師爺所述,破一災便可匿一字。

“聽九二所說,是雲州一厲鬼,殘害生靈千計,怕化成煞鬼,所以用羅盤鎮殺。”

師父口中九二便是我師叔,據師傅說師叔也是一個特殊命格——至陽之命!

此命格可以體為爐,封邪鎖祟。以一身至陽精魄血氣煉化邪祟。不過可惜的是,這樣做會和邪祟同歸於盡,魂飛魄散!

由於樹下狹小,我和師父談話讓旁邊幾人聽見後異樣中帶著期盼。

“兩位是...道士?”剛才開口的大漢看著我倆衣袍有些遲疑。

“是也不是。”師父看著大漢笑著說。

大漢與眾樵夫聽後就臉上有些失望。

“走吧,繞過前面石堆就快到慶雲了。”師父拍了拍衣袍的土起身。

我點頭應是,正準備牽馬聽得那大漢道:“我勸二位,若要去慶雲縣還是繞道吧。”

“為何?”

“這去慶雲縣的官道月餘前冒出一山神,路過行客全都失蹤,多半是身亡了。”大漢言語傳來。

“難不成是盜匪盤踞,被以訛傳訛誤成山神?”我心頭一想說這。

“有幾個功夫了得的俠客也以為如此,最後消失不見,只有一人逃了回來,說什麼山神吃人,狐妖勾人。

諾,說不定就是那條狐狸。”大漢說著還指出前方草叢中冒出的一個褐色狐狸。

狐狸見眾人目光聚來,‘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二位若去城內,我倒是知道一條小路,只需飲這位公子囊中美酒即可。”大漢見狐狸不見,又對著我嬉笑道,說著還盯上我馬上的行囊。

“張大,那條小路,一遇便知,哪用帶路?”一旁年長些的樵夫有些責怪大漢。

大漢聽後撇撇嘴,扭頭看向一旁。

“看二位不同常人,想必是有些手段在身上。”老樵夫起身目光看著揹著長劍的師父。

“但山神詭異,在縣令大人找官府查探未果前,還是繞點遠路為好。”老樵夫神色誠懇。

“多謝相告,我師徒二人路遇此處沒有邪祟還好,若有?那我們也定然要奉命行事!”師父摸著鬍鬚對著老樵夫說著。

我一聽頓時知道師父意思,奉天命那不就是奉命嘛。

老樵夫聞言有些不解,還想在勸勸我們,一旁的大漢就嘀咕起來:“真把自已當高人道士了。”

老樵夫也聽見漢子嘀咕,看向漢子臉色一變,對我們尬笑一聲。然後指了指小路方向後不再言語。

我和師父也在乎,牽著馬離開了樹下。

“聽那幾人所說,這山神也是出現月餘後害人,料想道行和你一般。

徒兒啊,俗話說不經歷練,怎來成長,何況你以後面臨的更是大凶,怎樣這邪祟……”走在路上師父摸著鬍鬚看著我笑道。

我豈能不知師父意思,急忙應聲:“師父,機會難尋,我正好也想鬥一鬥邪祟。”

心中不僅沒有害怕,反倒是隱隱有些興奮。

以前是沒有道行只能靠蠻力鬥妖,如今小有境界又遇到和我一般境界的小妖說什麼也要試探一番。

師父很是欣慰,怕我受傷又塞給我幾張陽火符,一路叮囑這要時刻戒備,遇事莫要慌亂。

終於日頭快要落山時才到一堆石塊跟前。

師父駐馬而立,雙眼微縮看向不遠處的岔路道:“嗯,前方的確有絲絲邪氣,看樣子不過月餘小妖,徒兒你儘管向前,師父為你掠陣!”

我心中有些感動,正欲拍馬向前,我餘光一掃。

發現巨石旁有一杆三角小旗。

小旗不過寸許,呈淡綠色和周圍雜草幾乎融為一色,若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旗幟上花紋密佈,玄奧的符文如繁星雜亂。

“咦?此地怎會有海外術士的法物?”師父此刻也察覺出來,輕咦一聲看向那面旗子。

“師父,這旗子是幹什麼的?”

“看其手法應海外術士所立,只是這旗幟從未見過?”師父說著下馬盯著旗子打量。

“啵~”

突然我目光前竟毫無徵兆的泛起一圈漣漪。

就如平靜湖面被扔進一塊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