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緩緩地邁著腳步,一步一步走著向前。

司空千落那對鴛鴦異色雙眸閃動,眼眸中綻放出璀璨的光彩,滿是驚喜地喊道:“二師尊!”

李寒衣徑直越過司空千落,一人一劍將司空千落護在身後。

陳虎見到這一幕,喉頭處一陣翻動,不由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刀。

怎麼這位殺神姑奶奶,不在蒼山上練劍,離開了雪月城來天啟城了。

一旁。

剛剛還在放肆狂妄的姚軍德,見到正在緩步向前中的李寒衣,眼睛微微眯起,臉色穩如泰山。

然而。

他並不知道,他那隻按在刀柄上的右手,正在微微的哆嗦顫抖,額頭上正冒著薄薄的冷汗霧氣。

李寒衣對兩人的如臨大敵視若無地。

她微微抬起頭,凝視著今日起了大霧。

遙看中,好似隱匿在遠處雲霧山海當中,露出巍峨一角的天啟城。

朦朦朧朧,迷迷霧霧。

恍如隔世。

她已經很久沒靠近過這座,和雪月城同列為天下四城之一的北離皇城天啟了。

上一次來。

還是為了劫法場的阿孃李心月,千里奔襲而來。

人來了,救下了。

最終仍是因為身殘心憂,而陰陽兩隔。

真說起了。

她的阿爹和阿孃兩人,都是因為這座城,還有這城裡面的人而死的。

“呼呼。”

李寒衣睹物思人,一時間心緒飄揚,想起了很多舊時,在天啟城中雷府和爹孃生活時的經歷。

眼中回味著舊景。

風中傳來熟悉的味道。

有的人再也見不到。

有的人仍能見到。

。。。。。。。

吐了口濁氣。

李寒衣收回駁雜的思緒,目光清冷的同時看向如坐針氈汗毛倒豎著的陳虎和姚軍德兩人,“千落。”

“二師尊,何事?”

司空千落聞言,眼睫毛微微閃動了一下,然後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李寒衣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

李寒衣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些有意思的往事,極為難得地啞然失笑,“這些年來,我和大師兄一直都是甩手掌櫃。”

“雪月城當中,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都壓在長風一個人的肩上。”

李寒衣自揭其短。

司空千落聞言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話,只好站在原地,露出尷尬嬌羞的傻笑。

李寒衣接著說道:“大師兄是天生武脈的酒仙,無論是飲酒還是釀酒,都堪稱一絕,而且,他如今的修為已至神遊玄境,遠在我之上。”

“幸好。”

或是故地重遊,觸動了心扉,李寒衣今日的話格外的多,她在說到這裡後,柳肩輕抖深深一笑,“幸好,我還有些的本事,至少能出上幾劍。”

“這麼多年,也該幫長風做些什麼了。”

說著,李寒衣抽出了手中的鐵馬冰河。

就在此時,她目光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劍,目不斜視冷不丁的問道:“你喜歡蕭瑟?”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司空千落的嬌軀不由一震。

整個人愣在當場,徹底的石化。

二師尊的性子。

果然和她的劍一樣,直來直往一覽無前,沒有一點的曲曲繞繞。

真的讓她很社死。

然而。

此刻少女雖聞言不語。

臉上的羞臊,已然說了一切。

李寒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這很好。

這世上很難有東西,比的上少女真誠的嬌羞。

與此同時。

正在和李寒衣司空千落對峙,處於天人交戰當中的姚軍德,突然眼神一凝。

原本還搖擺不定的心瞬間變得堅定起來,眼中閃爍著絲絲縷縷的殺意。

他咬咬牙,狠下心來,決定不再猶豫。

畢竟。

自已帶來人馬足有三千,個個龍精虎猛,個個能以一打十。

又不是廢物陳虎手下的那些軟弱無能計程車卒。

對方只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還是當下深受重傷,淪為刀俎魚肉,翻不起任何水花的司空千落。

說白了。

真正能構成威脅的對手,就一個李寒衣。

雪月劍仙又如何?

能以一打百,一人戰千?

拋去陳虎手下的幾百個軟腳蝦。

自已手下可是精兵三千。

以三千精兵,對上一個人。

無論是誰。

姚軍德底氣十足的覺得,優勢都在他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