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的噩夢
萬水千山總是情,別挖野菜行不行 習槐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孔西鎔定了定神,回想著她的話,共鳴道:“人類一直在索取地球上的資源,卻沒對地球產生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中學的時候我倒是寫過一篇《人類是寄生蟲》的作文,但是覺得太黑暗,不敢給人看,之後也不知道放哪去了。”
宋愛兮嘴唇緊閉嘴角向外,慢慢伸出對他伸出個大拇指。
“幾點了?”她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黑色智慧手環道。
“十點半多了,回去嗎?”孔西鎔看了看手環上的時間。
“回去吧。”
“你想順著原路還是從另一邊回去?”孔西鎔看著她道。
“換一條,不喜歡走已經走過的路。”宋愛兮道。
孔西鎔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不是學配音的嗎?怎麼也會對文學感興趣?”孔西鎔道。
“倒也不是多感興趣,只是理科很不好,覺得理科上的字都是死的,文學裡的字有生命,我喜歡有生命的文字。”
“其實數字也是有生命的,我覺得甚至比文字還有生命和活力。”
“那可不,數學這麼靈活,學的1234567,考的是πe無窮歐米伽,它有生命,是因為它吸我的命給它續命。一個高數就吊死了多少學生,你也不想想。”
“笛卡爾心形曲線你總聽過吧,那個就是很唯美的一個例子。”
“我知道,雖然我數學不好,但是我對數學並不討厭,更多的是害怕。之前老師講完一道苦苦思索的數學題,就那一點點小的地方也能成為開啟整個世界的鑰匙,很多時候老師講完後,腦海中真的只剩下了‘我靠’兩個字,就連那在眼前的黑板好像也變成了浩瀚璀璨的宇宙。”似乎這番場景歷歷在目,讓她的眼睛都帶了光。
孔西鎔也頗有感受地道:“就是這樣,但是我更多的是在自已解題中感受到的,那種做出一道題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對我而言是什麼事都無法替代的。”
宋愛兮想到動情處,跑到他面前,看著他對他道:“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數學嗎?你知道我的夢魘是什麼?是數學!”
“我初二下學期數學開始不好,導致我一直在班裡前五名的成績滑到了中下游,從這以後數學就沒好過,再加上物理化學又稀巴爛,成績那是一個慘不忍睹。後來數學老師使勁提問我,使勁提問我,導致他一提問我我就下意識地條件反射,他提問我之前我必嚇得哆嗦一下再起來,每次都這樣。”
“更嚴重的是,他抓考試抓得緊,每週都會不定期發試卷考試,最後搞得我只要晚上一做夢夢到下大雨第二天他就必考試,然後我必考得賊爛。我跟我舍友說後,我舍友還不信,後來我就預言成真了,然後每次早上在宿舍醒來她們都會問我今天考不考數學。”
“更更可怕的是,全班都知道我能預言數學考試,然後數學老師也聽到了,把我叫到辦公室教育我,你看看你都知道什麼時候考了,你還不好好複習,整天給我考那二三十分你也好意思。我真是醉了啊!我好苦啊!”宋愛兮越說語氣越激動,聽的人越聽笑得越肆意。
“那你以後不是成了藝術生了?跟數學沒關係了吧?”孔西鎔道。
宋愛兮釋然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數學這條路果然不適合我。”
孔西鎔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語重心長地道:“其實不怪你,是這方面的教育不太好,很多學生都是在學校喪失了對數學的興趣,為了應付考試只覺得背過公式就可以了,但到底怎麼來的並不在乎。其實數學最美的是過程,是把它們聯絡起來的那一剎那閃出的思想的火花。”
宋愛兮感覺心有靈犀,一隻手握拳砸了一下另一隻手掌向上的手,十分贊同,“對對對,就這樣。有時候我就想啊,你說那屈原死後給後人留下來三天假期,怎麼那牛頓死後就給後人留下了三大定律,每次我想到這,我就感動我還是覺得我們老祖宗好。”
“屈原還給你創造了調休的條件。”孔西鎔好心地給她補充。
“孔西鎔,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宋愛兮對他唱道。
“大恩不言謝。”某男道。
宋愛兮想打人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來到了公寓樓前,“這麼快就到了?”宋愛兮抬頭看著面前十多層樓高的建築驚訝地道,怎麼這麼快。
“到了,進去吧。”
兩人在樓道里走著,宋愛兮拿著手中兩朵向日葵跟他道:“我也去二樓,正好把這花送給他。”
孔西鎔低頭看著自已手中的花不知道是不是樓道的燈光太暗了還是在外面吹得太久了,比之前失去了幾分顏色,花芯中間的深棕色暈染了擴大到了之前豔麗明亮的花瓣上。
但一想她和徐韜韜的關係確實也情有可原,嗓中發出了一個“嗯”字。
來到二樓走廊,宋愛兮發現他的房間這個方位好像就在自已房間正下方,驚奇地道:“你樓上好像是我。”
孔西鎔也道:“真巧。”掏出鑰匙客氣地對她道,“我先進去了,你要進來坐坐嗎?”
“不不不,我去找徐韜韜。”宋愛兮連連搖頭,她一個女的半夜進一個關係也就一般般男的房間算什麼樣子。
“好,那我先進去了。”孔西鎔道。
“拜拜。”宋愛兮說完就離開了,去敲徐韜韜的門。
徐韜韜一開啟門,他那佯裝抱怨的聲音就傳來:“咋了,一晚上跑兩趟,又給我送啥來了?”
宋愛兮沒有進去,把那兩朵花伸到他面前,“這真是我特意給你買的,你收下吧。”
徐韜韜一臉嫌棄看著有些蔫了的向日葵,還是接了過來,“幹嘛?突然這麼懂事給我送花?”
“讓它給你吐陽光,好保護你的腦子啊。”
“我真是謝謝你,變異之前還想著保我。”徐韜韜欠揍的聲音傳來。
“去你的。”宋愛兮又氣又笑地說完,跟他道別離開了。
孔西鎔的房間離徐韜韜的並不遠,學校的宿舍也不怎麼隔音,他聽聲音意識到了那個徐韜韜就是那天他喝醉在醫院裡和她說話的人。
由於沒有現成的花瓶,他把花放到了礦泉水瓶裡。看著瓶中的花,他竟然有些羨慕宋愛兮和徐韜韜這怎麼開玩笑都不會惱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