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這是寧晴要將我帶來,可不是我耍花招.”

顧淮州冷凝著她,一字一頓,“那行李,準備提到哪裡去?”

寧稚乾笑兩聲,刻意的拉遠距離。

“這個您可能就管不著了吧?”

她坐直了身子,又換了一副面孔,“你還是將我放下車吧,姐姐現在可傷心的很.”

分明說到最後半句的時候語氣中含滿了笑意。

顧淮州微微呆愣,眯著眼睛看著她。

“你不就是想讓小晴痛苦,我過去了她不就不痛了?”

“你能這樣回答還真是出乎意料.”

寧稚慢慢收起臉上的情緒。

車子發動,寧稚徹底冷靜,拿出了談判的姿態:“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你不是要下車嗎?下啊,沒有人阻攔你.”

顧淮州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他對寧晴何嘗不是失望的,當親自查到過去她對寧稚的所作所為後,他心也冰冷。

“你在開玩笑嗎?”

寧稚看著窗外,“跳下去我命就真沒了,你和寧晴不愧是一對,巴不得我死是吧?”

寧稚露出極端一面,猛地撲了過去衝著顧淮州的胳膊重重的咬了一口。

血腥味佔據在口腔內,寧稚還不覺得解氣。

耳邊傳來一道悶哼,寧稚愣了一瞬,抬頭看著顧淮州。

只見他沒有露出任何不悅,只是蹙著眉出神。

這雙眼睛比她曾經見過的哪一次都更富有情緒,就彷彿不是顧淮州的眼眸一樣。

出於心虛,她鬆開了顧淮州,更往角落裡縮。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感情,將我放了吧,我也不會出去亂說.”

想到剛剛顧淮州的樣子,她反倒是放軟了聲音。

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顧淮州身上柔軟的一面。

正當這樣想的時候,強有力的壓迫感突然朝著她襲來。

脖子猛地被一隻大手攥住,寧稚看到他發紅的眼睛。

“你找死嗎?”

從牙縫間擠出來冰冷字眼,寧稚只感到呼吸瞬間被剝奪的恐慌感。

寧稚拼命的捶打他的胳膊,卻是綿軟無力。

“顧總!”

開車的吳懷突然抬高了聲音,透過後視鏡看到這畫面的時候慌的方向盤都握不住。

被喚醒,顧淮州鬆開了手。

他閉上眼睛不再看寧稚。

寧稚大口的呼吸著,內心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散。

是她得意忘形,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是多麼的危險。

車子沒有朝著顧淮州的公寓駛去,而是去了她不曾到過的城東郊區。

看著逐漸偏僻的路邊,寧稚才突然反應過來。

她真的要失去自由。

下車後,她看著面前的別墅晃神。

“進來.”

顧淮州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拽著她的手臂往裡面走。

寧稚低頭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看到他有意的避開包紮的地方。

“從今天開始,你哪都不能去.”

被推進房間後,顧淮州用腳將門關上,他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寧稚用餘光看著這個裝修完整的房間,心中還反應不過來。

“這是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她扭頭看向窗戶,發現被鐵圍欄擋住,從那跳下去是絕對不可能。

顧淮州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如同審判般的宣佈:“我說過,除非我玩膩,你離不開半步.”

他不再看寧稚的反應,轉身離開了這。

心口的位置不斷的加速,顧淮州也不明白他怎麼會對寧稚這麼上心。

可當他看到寧稚同顧景明站在一起的時候,瞭解到寧晴曾對她做過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心口湧現出來的複雜情緒做不了假。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真的很在意寧稚。

“顧總,顧老爺子來公司了,他打電話沒找到你.”

吳懷匆忙的放好行李,連忙跑了上來,打斷了正出神的顧淮州。

瞬間回神,顧淮州大步的越過他。

“我自己去,你留下收拾這邊.”

他拿過車鑰匙,留吳懷一人呆滯在原地。

吳懷看著盡頭的房間,僵在原地猶豫了幾分鐘,這才大步的走了過去。

禮貌的敲門。

“寧小姐,您不用擔心,會有人專門照顧您.”

看到是吳懷,寧稚無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顧淮州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要將我留在這邊?”

她分析哪種情況都覺得怪怪的。

顧淮州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將她留在這?如果真的厭惡她何不直接懲罰她?也不像是對她動心的表現,怎麼都說不通。

“顧總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但是您還是多注意自己的身體,顧總很在乎你.”

“在乎?”

寧稚嘴角抽搐,亮出胳膊上的淤青以及脖子上的痕跡,“你管這叫在乎我?他何不直接將我弄死!”

吳懷默默嚥了咽口水,一時語塞,這是在顧淮州面前經常會有的感覺。

沒想到在寧稚這裡也會體會到這種感覺。

“您好好休息,我會讓人徹底打掃佈置一遍,以後顧總也會住在這.”

“住在這?”

寧稚瞳孔瞠大了些,“他不是要和寧晴復婚嗎?”

現在寧稚改變了想法,像顧淮州和寧晴這樣的人呆在一起興許才是最般配的。

“顧總應該暫時不會同寧晴小姐復婚.”

吳懷多說了兩句。

“我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寧稚愣了兩秒,隨後輕笑出聲。

帶著點諷刺意味。

什麼叫做暫時?那將她困在這又有什麼意義?嘣的一聲將門關上,寧稚完全放空自己。

晚上顧淮州就會回來,到時候她撕破臉問個清楚也不晚。

這邊,顧淮州剛踏進辦公室,便感受到房間內壓抑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