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後,寧稚有些懵的看著前面的車子。

顧淮州護著寧晴上了車。

“顧淮州也回寧家?”

寧稚止不住的喊了出來。

充當司機的吳懷頭頂冒汗,嗯了一聲答應下來,透過後視鏡看著寧稚,支支吾吾問:“寧小姐,您和顧總到底是什麼關係?”

身為顧淮州最親密的助理,面對這件事上他也沒有了自信。

到底誰對顧淮州重要,到底他喜歡的人是誰。

吳懷也分不清。

“關係?看不出來嗎?我是他情人啊.”

寧稚自嘲的笑出了聲。

吳懷額間沁出的汗滴更加的茂密,他只能發動車子來掩蓋住自己的尷尬。

跟上前方顧淮州的車,吳懷心跳不斷加速。

這可是要去寧家,等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

半小時後,吳懷很耐心的將車子停好。

寧稚直接開啟車門走了下來。

前方的寧晴更快一步,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胳膊。

“阿稚,我終於找到你了.”

扯到了傷口部分,寧稚疼的嘶了一聲。

“我疼.”

她咬著牙看著她,眼中倔強。

寧晴立刻將她放開,極其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沒有注意.”

“你注意不到的地方還多了去,不用假惺惺的.”

寧稚推了她一把,整張臉都黑了起來。

下意識看了一眼顧淮州的方向,寧晴心中急切,又想去抓她,“阿稚,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很擔心你.”

“你不用說這麼多,我也不會繼續留在家裡礙眼,我拿了東西就走.”

寧稚現在像一頭炸毛的小獸,見到誰都往上撞,更不怕旁邊虎視眈眈的顧淮州。

她覺得,在寧晴的面前,顧淮州多少是會收斂些。

剛走兩步,寧晴突然冷漠的朝著她喊了出聲:“站住!”

寧稚怔愣一瞬,回頭看向她:“怎麼?”

“難道我這個姐姐也管不了你了嗎?”

寧晴倏然變了一副樣子,走到她的身邊強制的拉著她的胳膊。

暗中用力,在只有寧稚能看到的角度裡,看到她眼底不加以掩飾的恨意。

寧稚微微一愣,下一秒輕笑出聲。

說到底她還是和自己撕破臉,不用那副偽善面孔對她。

“和我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寧晴扯著寧稚。

她回頭看向顧淮州的時候語氣完全變了,恢復了平靜溫柔的樣子,“淮州,妹妹不懂事,我和她單獨說說.”

說完後,她又交代了家中的傭人招待他,拽著寧稚離開。

她之所以這麼緊張,是聽到寧稚說收拾東西就離開。

而寧稚這話裡的意思不正是,收拾東西然後徹底搬到顧淮州那邊?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被拽著進了房間,寧稚滿臉的譏諷,由著她擺弄。

“怎麼,現在不裝了?”

寧晴垂眸看著她的小腹,語氣越發的冰冷,“寧稚,你到底要不要臉?”

勾引顧淮州,這不就是衝著她來的?“比起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經算善良的.”

寧稚輕靠在桌子沿,眼底越發的冰冷。

如果不是她偶然間的發覺,她可能真的會被毒死。

“你到底都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過,看來真是我將你給寵壞了,讓你這樣無法無天.”

寧晴堵在門口,瞪著她,“從今天開始,你不準離開房間半步,給我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錯了什麼.”

說完就要鎖上房門。

“如果你鎖門的話,我就從這跳下去並且告訴顧淮州你是怎麼對我下毒,告訴他你的真實面目是多麼善妒!”

寧稚語氣無比的平靜,可也正是這樣的語氣才更讓人覺得心中發毛。

“你!你胡說!”

寧晴被抓住軟肋,回頭瞪著她,又急又促:“不要再胡說八道!淮州也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在淮州哥哥眼裡我說什麼他都相信的,否則他也不會將我留在身邊.”

寧稚勾起唇角,看著她逐漸不受控的情緒,又道:“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還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

這點寧晴早就確認,如果顧淮州知道一定會直接問她。

同樣的,她心中最擔心的就是寧稚會跑去說對她不利的話。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寧稚一隻手撐在後面的桌面上,整個人弱不禁風,輕笑道:“你說得對,做過的事情一定會有痕跡,我不告訴他就是想看他親眼認識你的真面目時的反應呢.”

寧晴雙手握緊,心中緊張一瞬,呆滯的看著她。

“你想將我鎖在家裡我沒有問題,但是寧建國和宋婉玉不見得會繼續讓我待在家吧?這點就得拜託姐姐去說服他們了.”

寧稚垂眸看了一眼地板,又道:“還有啊,將你的狐狸尾巴藏好點,淮州哥哥又不蠢.”

因為她的話,寧晴的心跳不斷加速。

心中窩火,她想直接衝上去打寧稚一巴掌。

但是她並不能這樣做,顧淮州就在外面。

“你給我好好在這反省.”

見她轉身離開這,寧稚也卸了力氣躺在床上。

這間房間也不屬於她,是誰都能進來的地方。

整個大腦放空,只有兩個字冒出來:逃離。

她要逃出去,不管是顧淮州的控制還是寧家的控制她都不想要,她必須要逃出去。

門外。

寧晴整理著表情,臉上帶著悲傷的神色走到顧淮州的面前。

“抱歉淮州,是我失態了.”

她裝模作樣的將擠出來的眼淚擦乾,又小聲的說道:“爸媽不在家,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他們回來?”

顧淮州看著她,面上平靜,“不用.”

寧晴坐在他的身側,小心翼翼的去牽他的手,小聲道:“那咱們去我房間說吧,這裡也不是談事情的地方.”

寧晴此時也迫切的想要同他復婚,只有再次成為顧家的夫人她才能徹底的放鬆。

“嗯.”

顧淮州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鬆開她的手。

寧晴劃過一抹失落,強撐著笑引路,“我的房間就在樓上,在阿稚房間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