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淺淺始終低垂著頭,聲音弱弱。

“知,知道了。”

謝司言沒再看她,起身往另一邊的方向走去。

察覺到腳步聲有所遠離,姜淺淺這才抬起頭來,眼底濃烈的陰翳徹底展露出來,那張向來掛著柔弱的臉,此時由於怨恨,隱隱映著幾分扭曲。

她搞不懂,喬瑜那個水性楊花,一隻腳踏幾條船的人,憑什麼能夠得到像謝司言這樣的天之驕子的青睞?

就在姜淺淺這麼想的時候,餘光突然瞥見什麼,被嚇得心臟緊縮,臉色陡然變得煞白。

只見本來應該離開了的謝司言不知何時突然回過頭來,站在原地冷冷的盯著她,像是死亡凝視。

那她眼底的陰翳,臉色的扭曲,豈不是被謝司言一覽無餘了?

謝司言把姜淺淺的神色看在眼裡。

大概能猜到她想的是什麼,勾了勾唇角,眼底卻佈滿了冷冽之色。

“姜淺淺,我向來是說到做到,別不把我說的話當做一回事,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剛剛你說,你有渠道能夠拿到那東西,但據我所知,除了海外,內地根本沒有這玩意兒。”

姜淺淺用力嚥了咽口水,緊張得說話都顯得磕磕巴巴。

“謝……謝少,我不太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謝司言邁著慢悠悠的步子,逐漸朝姜淺淺靠近些許,等來到她面前不遠處的位置,傾身,用迫人的視線逼視著她。

“你知道這東西,並知道渠道,說明你並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不僅不單純,反而還城府還很深,在離開傅書謹的那三年裡,你一直都在海外,你說我要是讓人去查,能不能挖到一點有意思的東西呢?”

姜淺淺身體不堪重負的晃了晃,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如果是別人跟她說這樣的話,她可能會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但現在跟她說這話的人,卻是謝司言。

謝家在海外一手遮天,要是他有心想查,那……

姜淺淺不可否認的是,她慌了,徹底慌了,連忙向謝司言表明自已的誠心。

“謝……謝少,我……我敢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對喬瑜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希望您能高抬貴手,饒我一次。”

謝司言看出姜淺淺是真的害怕了,懶得再多看她一眼,徑直轉身離開了原地。

姜淺淺看著謝司言離開的背影,咬了咬嘴巴,心裡閃出無數的想法。

現在喬瑜有謝司言護著,她以後再想給喬瑜下套,那就更加難了。

所以她必須得想個辦法,破壞喬瑜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到時候,喬瑜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謝司言肯定也不會再護著她了!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門口。

喬瑜從手術室裡出來,眉目間帶著淡淡的疲倦。

傅書謹和傅念安連忙上前,想問喬瑜關於趙玉芳的情況。

誰知傅念安不小心用力過猛,剎不住腳,身體狠狠撞了一下她。

喬瑜腳踝有傷,再加上持續了那麼長時間的高強度手術,整個人都有點虛脫,以至於思維都變得遲鈍了。

因此傅念安撞過來的時候,她來不及躲閃,這會兒整個人都朝後仰去。

“喬瑜!”

傅書謹三步兩步上前,扶住喬瑜下倒的身體。

而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從走廊往這邊走來的謝司言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