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張小賤認識,是大姑家的孩子,因為長得黑,大家都叫他鐵蛋。
張小賤沒說話,因為大姑一家人都是那種特別勢利眼的人,以前跟張小賤他們家關係不錯,可是後來因為家裡頭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長大,上學,花銷太大,窮了,大姑他們家怕借錢,就不怎麼來往了。
張小賤上大學的那年,馬上就要開學了,可是學費還差兩千塊錢不夠,父母急的要死,後來實在沒辦法,母親跟父親商量準備去大姑家裡看看。
張小賤本來不同意,可是,母親說:“再怎麼也是親戚,遇到了難處怎麼也比別人強.”
可是到了大姑家裡,還沒有開口,大姑就一頓訴苦,說過的怎麼怎麼不容易,母親也就沒有辦法開口,後來中午飯都沒有吃,就回來了。
今天看見這個表弟,張小賤怎麼會有好臉色。
但是,張小賤也沒有出口不遜,只是在一邊冷眼旁觀。
鐵蛋的話剛說完,就愣住了,指著父親問:“你是誰,我舅舅呢.”
張小賤差一點沒笑出來,心說,看來鐵蛋已經認不出來父親了。
“我就是你舅舅,瞎叫喚什麼.”
父親說。
鐵蛋揉了揉眼睛,辨認了半天,才說:“舅舅,你怎麼好像年輕了二十幾歲.”
父親笑了問:“急三火四的出啥事了.”
“我娘被車撞了,現在青靈山鎮醫院,撞人的車還跑了.”
鐵蛋眼淚下來了。
“王八蛋。
走.”
父親站起來,拉了一把張小賤要往外走。
張小賤猶豫了一下,說心裡話,真是不願意去。
母親在旁邊狠狠地瞪了張小賤一眼,張小賤笑了笑,無奈,跟著父親出去了。
上了車,鐵蛋始終沒有認出來是張小賤,問父親說:“舅舅,這個是誰.”
父親得意,說:“你大哥你都不認識.”
鐵蛋又仔細看了看我,這才恍然大悟,說:“哥,你發財了.”
張小賤笑了笑,不置可否。
青靈山鎮醫院,冷冷清清的,急診室裡面,一個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全都是血。
旁邊一個上個年紀的男人正在哭天抹淚。
沒有醫生,只有一個護士在旁邊玩手機聊天。
張小賤雖然心裡頭記著以前的事情,可是見到了大姑變成了這個樣子,心裡頭一下子軟了。
“大姑,你怎麼樣.”
張小賤進走兩步,抓著大姑的手問。
大姑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張小賤沒有認出來。
大姑夫看見鐵蛋帶著兩個陌生人進來也不知道都是誰。
“看什麼看,我是鐵蛋的舅舅.”
父親看見大姑夫的德行就發火了,不是別的,人都這樣了,怎麼還在這裡躺著。
“大夫呢,大夫.”
父親扯脖子喊。
“叫什麼叫。
這裡是醫院.”
旁邊的護士指著父親的鼻子訓斥。
“醫生呢.”
父親問。
“一會就來了,等著,”護士理直氣壯。
“人都要不行了,還一會,轉院.”
父親說。
“不行.”
護士說。
“憑啥.”
父親問。
“錢都沒交,轉院,德行.”
護士說。
“交什麼費,你們也沒給治病.”
父親生生氣的說。
“人不是我們抬進來的.”
護士看著父親,冷冷的說。
“多少錢.”
父親可能是不想在這裡耽擱時間。
“一千.”
護士說。
“一千,強盜啊.”
父親過來就要把大姑抱起來。
大姑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陷入昏迷。
一條腿的腿骨已經刺破了皮肉,看起來讓人打冷顫。
張小賤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找了一個沒人的房間,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來一杯水,然後徑直走了回來。
這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過來,好像還沒有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欠。
“準備手術.”
男人說。
“不用了.”
張小賤拿著一杯水又到了大姑的身邊冷冷的說。
“草,你算什麼東西。
這是我的地盤.”
那個醫生出言不遜。
張小賤也不願意搭理他,直接把大姑的頭抱了起來,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給大姑喝水。
“出了問題你負責嗎.”
那個醫生盛氣凌人的問張小賤。
張小賤點了點頭。
“你算個屁,你憑啥負責.”
醫生罵。
“我姑姑的病我會看好的.”
張小賤說。
“臥槽,就你……”男人搖頭輕笑。
“準備手術,你們都出去.”
醫生指著張小賤等人。
“我信不著你.”
張小賤已經給姑姑喝了水,正在觀察。
“你是大夫.”
剛才的那個女護士問張小賤。
張小賤搖頭。
“你他媽的不是大夫裝什麼犢子,報警.”
醫生說話聲嘶力竭。
護士非常聽話,直接按了110。
張小賤根本就沒有正眼睛看他。
這倒是挑戰了醫生的底線,因為,從來還沒有人對他這樣的不尊重。
“我讓你住手.”
醫生衝過來,想要打張小賤的嘴巴。
張小賤頭也沒抬,直接一腳踹了出去,醫生被踹到了走廊裡。
護士睜大了眼睛看著張小賤,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穿著地攤貨的傻逼竟然敢出手打人。
警笛聲在外面響了起來,三個穿著警服的人急匆匆的穿過醫院的走廊,來到了急救室的門前。
來的夠快,張小賤在心裡頭罵。
一個人臉色通紅,很顯然已經喝酒了。
“兄弟,誰幹的.”
喝酒的那個警察問躺在地上的醫生,看樣子這兩個人認識。
“那個傻逼打人.”
醫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起來。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給臉不要臉.”
喝酒的警察罵。
“他,他還非法行醫.”
醫生說。
“嘔,”那個警察愣了一下,隨後,嘴角微微的上揚,心說,肥豬拱門啊。
鐵蛋,大姑夫有些嚇壞了,躲在角落裡一句話沒有。
父親好像也有點擔心。
旁邊的護士得意洋洋,正在準備看張小賤的笑話。
“你非法行醫.”
那個男人冷冷的說,有一種恨不能把張小賤抽筋扒皮的狠勁。
“你是幹什麼的.”
張小賤瞥了一眼來的警察。
因為大姑的傷口正在快速的癒合,跟他在山洞裡面的情況沒啥區別,所以放下心來對付這個犢子。
“警察不認識嗎.”
那個人高傲的說,好像警察比別人多兩個腦袋。
“不認識,現在假的太多,請您出示警官證.”
張小賤絲毫沒有感覺是在開玩笑。
“你算個屁.”
警察罵。
張小賤抬手給了那個警察一嘴巴,警察摔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