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三十萬。
後來,六爺就一直順風順水,可是生意做大了,老孃卻因為這些年吃苦受累,落下了一身的病。
雖然他自己是中醫,可是也沒能看好自己老孃的毛病,這是他一直的痛。
這也是他為啥這樣誠懇的原因。
張小賤聽六爺簡單的說了這些事情以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心說,人啊,都有故事。
既然是這樣,自己就更加的不能要錢了。
也算是給自己積一些陰德。
六爺看張小賤死活不要錢,說:“既然是這樣,我看兄弟也沒開車過來。
不如把我的車送給你,也算是老哥哥的一點心意.”
張小賤還要推辭,六爺說:“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要你的水了.”
張小賤無奈,點了點頭。
到了樓下,張小賤有些發懵,因為六爺給的車不是普通的車,而是一臺價值四十幾萬的雷克薩斯。
對於這種suv,張小賤早就喜歡的要命,可是做一個普通的業務員,能吃飽飯已經不錯了,這個也就成為了一個夢想。
“這太貴重了吧.”
張小賤有些不好意思。
“你喜歡就好.”
六爺笑容誠懇。
上車,打火,張小賤踩了一腳油門,那種霸氣的感覺一下子讓張小賤血脈噴張。
“留個電話.”
六爺說。
張小賤苦笑了一下,因為手裡頭古老的小靈通已經在古墓下面香消玉殞,自己身上還真的沒有電話。
“狗剩子,把我昨天新買的電話拿過來.”
六爺說。
時間不長,有人送過來一部電話,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是感覺價值不菲。
“電話,卡,都是新的。
你用著吧.”
六爺說。
張小賤拍了拍六爺的肩膀,說:“有事打電話.”
六爺點頭。
雷克薩斯從聚寶齋緩緩的出來,張小賤開啟了音響,一首英雄的黎明緩緩的流淌出來。
夕陽西下,街道上人來人往,靠在真皮座椅上,張小賤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雷克薩斯停在了古銅街的道口,因為裡面太窄,根本就進不去。
張小賤看了看自己已經住了四年的地方,心裡頭感覺熱乎乎的。
感慨,真的感慨,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還能夠有今天。
夢想早就沒有了,他只希望能夠在這個現實的社會里有一個立足之地,吃飽飯,買一個房子,娶一個漂亮點的媳婦。
可是,現在看起來,這些夢想都不算個事了,夢想應該就在前方。
古銅街依舊汙水橫流,各種垃圾堆在路邊,散發著讓人噁心的臭味。
“呦,好幾天都沒看見你了,你去啥地方發財了.”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很胖,手裡頭拎著一個水桶,蒼蠅在他的周圍亂飛。
“沒事,出差了.”
張小賤笑了笑。
“吃飯了沒,進屋喝兩杯.”
那男人說。
“不了,有點累,回去睡覺.”
張小賤說。
“小賤,一定沒吃飯吧,給你,回去吃.”
男人的老婆從裡面跑出來,遞給張小賤兩盒飯。
張小賤眼淚差一點落下來,笑了笑,說:“謝了.”
讓男人叫劉猛,是山東人,一家人在老家混不下去了,來到了這個城市謀生。
在古銅街開了一個小飯店,雖然賺不了大錢,但是總算能夠過得去。
他在這裡,吃飯基本上都是他們家,有時候沒錢了,拮据了,胖哥也不計較,直接不要了。
這些年沒少借人家的光。
“好煙,你嚐嚐.”
張小賤把六爺給他的至尊南京扔給了胖哥一盒。
胖哥拿著煙,眼淚下來了,說:“草,這麼好的煙,你發財了.”
張小賤笑了笑,說:“哥,以後缺錢說話.”
胖哥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張小賤是不是開玩笑。
張小賤走了以後,胖哥老婆把胖哥拉到了房間裡面,說:“那件事是不是跟小賤說一下,我感覺他好像是有出息了.”
“說啥,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咱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胖哥說。
張小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四十平方不到,陰暗逼仄,正面有他寫的一副書法作品,心中有猛虎,細嗅薔薇。
張小賤笑了笑,用手指輕輕的在上面撫摸著。
一時之間淚眼朦朧。
坐下來,張小賤想起來傾國,不知道神仙姐姐怎麼樣了,於是柔聲道:“姐姐,你還好嗎.”
裡面沒有人回答。
張小賤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聲音。
心念一動,張小賤進到了戒指裡面,沒有看見傾國,裡面依舊是灰濛濛的,只能看到那個五行金鼎。
金鼎上刻著好多字,但是都看不懂,不是篆書,也不是甲骨文,是什麼他真的看不明白。
既然傾國躲起來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在這裡糾纏,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明天去公司辭職,想到把辭職信摔倒老闆桌子上的感覺,張小賤就感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