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晨霧剛剛散去,睡夢正酣時,聽到了一陣急促地砸門聲音。
我厭煩地打了個滾,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睡在側旁的羅漢惱道,“這大清早的,誰這麼煩人。”
卓步飛已經穿戴整齊,走下床開啟門,隱隱聽到對話的聲音,於是走上前去,發現又是昨晚那名微胖的滇軍士兵,此刻也不知道他們交談了什麼,他已經轉身下了樓。
昨晚睡得很晚,卓步飛睡眼惺忪地對我道,“是藤原三,邀我們前去青雲雅閣一聚。”
“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我想起昨晚藤原三所說,高良軍來到了楊督軍府,如果相遇,那我怎辦,至今我還是安西緝拿人員,如果高良軍見了我,強行帶走我的話,不見得卓步飛等人能阻攔的住。思慮再三,我還是決定不去冒險,搖頭道,“你們去吧,我待這裡等你們。”
卓步飛好像明白我的擔憂,笑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再說,你也沒有做什麼對不住他們的事情,如今大家都是這裡的客人,他總要給主人幾分面子。”他的言外之意,有明城楊督軍坐鎮,沒有任何人敢不經過他的允許,隨隨便便抓人。
“說實話,我昨晚前後想了許久,總覺得,這高良軍和藤原三的關係,根本不像你們所說的那樣好,他們之間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想起了昨晚藤原三提起高良軍的表情。
卓步飛聽到後,整了整衣衫,並不驚訝,微笑道,“當然不是很好,高良軍馬匪出身,而藤原三卻詩書之家,兩人在當年共事時,藤原三便十分看不上高良軍領導自己,一來二去便有隔閡,只是形勢所逼,刻意相互掩飾而已。”
“我覺得遠不止如此,你想想,你們都知道這個秘密,即便少了藤原三,以現在高良軍的實力,完全可以帶著自己的人,再次來到這裡,可他又沒有這麼做,而是千方百計救出了藤原三,這是為什麼?”我想起整個事情的經過,總覺得還有些內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你看出什麼問題了?”卓步飛一怔,十分感興趣。
“就以你來舉例子,你為什這麼抗拒高良軍?”
卓步飛一愣,凝重的臉頰上,泛出了惱怒道,“當年我肯定,圖紙是他動了手腳,害死那麼多人,而且中飽私囊,所有的東西並沒有交出去,你說說看,那些寶物去了哪裡?肯定是落他手中,大批變賣,花錢買來現在的官職。”
我豁然開朗起來,想起昨晚藤原三聽到高良軍的表情,忙道,“這就對了,我猜這二人肯定分贓不均,或者是那些東西還在,只是有什麼原因,必須有藤原三才可以動用。”我想了想,又道,“還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當年他們肯定發現了什麼,只是出於什麼原因,才不得已退了出來。”
卓步飛一顫,目光驚駭地盯著我,似乎想到了那個詭異的夜晚。
青雲雅閣,算是這整個昆城最豪華的酒樓,我們七人在夥計的帶領下,上了雅間。一進門就看到一身精練裝扮的藤原三,他從罪惡監獄出來後,整個人都變了。
他看到我們走進來後,起身笑道,“來,大家快坐。”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擔憂的事情。
卓步飛和他一起那麼多年,也算是熟絡,更加不客氣,帶領我們逐步落座後,藤原三向恭候在外的夥計道,“菜餚可以上了。”
夥計腳步聲“噔噔”遠去,不一會就送上來一道道精緻的菜餚。
看著精美的佳餚,旖旎嚥著口水,目光緊緊盯著盤子。小猴子愛溺的眸光,絲毫沒有離開過旖旎的身影,無形讓我蕩起一陣醋意,可悲的是,我似乎無力戰勝他們竹馬鬧青梅的關係,失落地想著,“索性趁著這次,多找點寶物,然後偷偷贖出橘紅,去過自己富足的小日子。”
“藤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我同室數載,卻不至於這麼熟絡?”卓步飛冷不丁的話,打斷了我的沉思,他刻意嘲諷地問道,“莫非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情?想透過一頓飯來收買我嗎?”
“說什麼呢?來來來,動筷子。”藤原三試圖扯開話題。
我看著身旁的夥伴,發現沒有人動筷子,只能正襟危坐,靜觀變化,而藤原三僵硬地笑意淡淡隱去。
羅漢笑了起來,“你們都不吃,那我吃了,這麼好的菜,如果浪費了多可惜。”羅漢不顧及,夾起一塊肉片,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
老猴子向小猴子和旖旎使了個眼色,小猴子大喜,二人相繼動起了筷子。
藤原三變得凝重道,“卓兄,我們當年一眾兄弟,現在只剩下我們幾人,我覺得大家應該齊心合力,儘量不要驚動軍閥,你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嗎?”
卓步飛放下手中的筷子,乜斜藤原三,故意問道,“我們已經在這裡了,是有誰驚動了軍閥嗎?”言下之意是在提醒藤原三,是你加入了明城督軍府。
藤原三臉色難看起來,他確實不適合客套,急忙借坡下驢道,“沒有,大家都是一起共過事的兄弟,應該團結。”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頭翁眼瞼一緊,問道,“你話裡有話,總含含糊糊地,我智商沒有你好,實在聽不懂。既然大家也沒有打算做朋友,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白兄弟果然爽快人。”藤原三不怒,反而打起哈哈來,隨即拿起懷錶看了下,接著笑道,“我給大家介紹兩位老相識。”他約莫氣氛應該可以了,伸手拍了幾下。
掌聲剛落,從外面走進了兩人,這二人,一胖一瘦,所有人都很熟悉。
我一見之下,大吃一驚,來人我都認識,肥胖的是徐匯,這張臉我這輩子都不能忘記,那美嬌鳳是一朵鮮花,可是硬生生被這傢伙蹂躪了,那張厭惡到極致的臉,我此生難以忘記,但令我想不到的是,這人居然也是他們一夥的,不由對他身份高看了幾分。
而另一人,瘦高畫質癯的臉頰上,掛著笑容,脖子上的廡子十分醒目,我險些驚撥出來,果然不出所料,這人正是高俊,也就卓步飛口中的高良軍。
只聽到筷子重重放在碗盤上、所發出脆響,白頭翁呼地站了起來,怒問道,“怎麼會是他們兩個該死的?”
羅漢喝了一口酒,起身向外走,卻被老猴子伸手攔住,羅漢怒視著老猴子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
道不知道,我看到這人就特別想吐?”
老猴子向卓步飛瞟了幾眼,羅漢瞄了過去,也疆在當場。
藤原三並不適合做和事老,卓步飛怔怔望著一臉笑意的高良軍,冷哼了一聲,“想不到,我們的長官,越發的會做人了,可是這麼多年,跟個縮頭烏龜似的,還改了姓名,多虧你只是改了名,如果你連姓也改了,豈不是你死鬼老爹也要從祖墳裡蹦出來,打你個不孝子?”
高良軍對卓步飛的惡毒語言,絲毫不在意,掃過幾人,臉色帶著淡淡笑意,沒有人能看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徐匯瞄了我一眼,目光便落在了旖旎身上,那讓人厭惡的臉上,泛出淫邪之色。
小猴子向前伸手把旖旎攔在了身後,徐匯卻露出一臉不削的冷笑,反而使周圍的氣氛更緊張起來。
“我似乎和你說過,如果你要和我合作,眼前的人就不能出現,你好像沒有聽進去。”卓步飛冷冰冰地看向藤原三,”你既然這麼健忘,那不如大家各找各的,如何?”卓步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氣氛一度焦灼對峙著。
“哈哈,卓兄弟還是這麼真性情。”高良軍輕笑道,“無論怎麼說,當年大家都是兄弟一場,如今就算是有什麼誤會,可是大家敘敘舊總是可以得呀。”他的眼眸落在了我身上,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只是一掃而過,讓我有了幾分淡然,也許是做警衛久了,看到他,心裡總有幾分敬畏。
卓步飛搖了搖頭,起身瞥了一眼高良軍,冷漠向外走去,我一看,跟了上去,想盡快逃離現場。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大哥是怎麼死的嗎?我們又在下面看到了什麼嗎?”高良軍聲音傳來,他是故意的,他知道,卓步飛很想知道他大哥的死因。
果然,卓步飛身子一顫,複雜地望向高良軍。
高良軍依舊笑意盈盈,完全看不出喜怒,這是當署長這些年,他練就的好本領。
“廢話少說,告訴我,我大哥是怎麼死的?”卓步飛不鎮定了,被高良軍抓住了軟肋。
高良軍胸有成竹,坦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笑著道,“看來我們還是有共同話題的,你看看身後的兄弟們,何必難為他們呢,來來來,坐下一邊吃,一邊聊,為了表示誠意,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怎麼樣?卓兄,賞個臉吧。”
我們再次就坐後,羅漢瞅著身旁的徐匯,訕笑道,“想不到這傢伙也活著?”
徐匯鄙夷道,“我如果死了,怎麼能看到你們現在這般窮酸樣?真是好笑。”
老猴子道,“看你這樣子,似乎比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嗎?而且還和我們這些窮酸坐在一起,這其不是瘋了嗎?”
“放你孃的屁,老子的錢多的可以……。”他突然頓住了口,臉色一變,掩蓋自己的怒意,忙改口道,“我可是秦奉銀行的經理,我可是有正經工作的。”
藤原三不滿,一臉厭惡,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似乎壓抑心中不平,他冷視著徐匯道,“你這種人也能逍遙這麼多年,而自己卻在牢中浪費了這麼多年華,老天還真是不公平。”藤原三絲毫沒有給徐匯面子,甚至讓眾人產生了錯覺,究竟藤原三和誰是一路人。
白頭翁介面道,“那你和高良軍來約我們談事情,又是為什麼?”
“你……。”徐匯惱羞成怒,豁然站了起身來,臉色陰晴不定的掃過眾人道,“我懶得跟你們廢話。”怒衝衝地又坐回了椅子上,獨自賭氣。
高良軍緩解氣氛,笑罵道,“你說什麼呢?大家是出生入死過,當年的三十人中,如今只剩我們幾人,大家是應該團結起來。”
卓步飛無心聽他廢話,追問道,“告訴我,當年你們看到了什麼?我大哥怎麼死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靜悄悄地,面對這話題,似乎十分敏感,即使是徐匯,也乖乖安靜了下來。
“他死於詛咒。”高良軍脫口而出,那嚴謹的眼神,似乎很誠懇。
我又聽到了這個詞語,心頭一顫,卻聽白頭翁怒道,“放屁,詛咒如果可以殺人,你早死了不知到少回了。”
旖旎似乎很害怕,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緊緊抱著茶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我不免都為之憐惜,可是一張肥膩的憨厚面相出現在我的眼中,小猴子關切地望著旖旎,柔聲問,“妹子,你不用害怕,有我在呢。”這畫面,落在我眼中,十分不舒服,我對旖旎的瞬間憐憫,蕩然無存,發酵著成了酸楚感。
“你這是逗我們嗎?”羅漢一拍桌子,發出“嘩啦啦”響聲,他怒道,“是不是你們殺了他?然後故意說什麼狗屁詛咒?”
老猴子眼睛眨巴著,發現卓步飛面色如常,高良軍面沉如水,似乎像兩個老和尚,在比試靜坐的功夫,他嘆了口氣,盤算起自己的小心思來。
“你們不信可以問他。”高良軍為了證明自己所說,指著沉默的藤原三。
藤原三緩緩抬起眼皮,稍稍停留,還是點了點頭。
呼啦一聲,白頭翁站了起來,冷冷道,“你覺得我們會信嗎?那為什麼你們兩個沒死?”
即便是徐匯,也看向了高良軍。高良軍想也不想,伸手指向了藤原三,悠悠道,“這都是他的功勞。”
藤原三沒有否認,解釋道,“我家世代對堪輿數術,奇門遁甲有所研究,所有才躲過了一劫。”
“哥幾個,還等什麼?走吧?人家給我們講故事呢。”羅漢怒氣衝衝又拍了一把桌子,碗筷跌落,破碎聲音迴盪在雅間中。
“我信。”卓步飛鄭重點了點頭,伸手示意大家不要暴躁。
我想起了卓步飛給我所看的那張人皮,和那些古怪傳說,心裡暗暗發毛。
藤原三道,“這地方十分兇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如大家結伴而行,也相互有個照應。”
“藤原三,別看你說的好聽,老子信不過你。”徐匯似乎對藤原三很憤慨。
士別三日,既當刮目相看,這徐匯當年那麼軟弱,讓藤原三沒有想到,如今的徐匯,已經可以和自己叫囂起來,但想起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惱怒,“你怎樣才相信?”
“除非,除非……。”徐匯似乎在做艱難的決定,他露出貪婪神色道,“除非你把那把鑰匙給我。”
藤原三與高良軍臉色同時大變,徐匯驕傲地揚起頭顱,一副無所謂態度。
“你真會說笑,不過你愛心不信,你如果不願意去,我們可以讓你離開。”藤原三絲毫沒有讓步,徐匯臉色一變,漲紅起來,目光投向了高良軍。
高良軍眸子閃現出濃濃殺意,反而冷笑道,“你如果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人把你扔進黃浦江去。”顯然他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鑰匙的存在。
徐匯怒目而視,絲毫不怕,若是以前,他身為高良軍的親信,唯命是從,現在非昔日吳下阿蒙,從他敢勾搭美嬌鳳來看,沒有任何怕的理由。
我想不明白,高良軍知道了徐匯和美嬌鳳的姦情,寧願殺了美嬌鳳,也沒有殺徐匯,這其中的因由,真是讓人費解,莫非真的是徐匯有高良軍的把柄,但從職務身份上想,這完全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徐匯畢竟是怕高良軍的,他又不敢和高良軍叫囂,惱怒地轉身道,“太憋悶了,我出去透透氣,你們看著辦。”
高良軍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冷笑一聲,灌了一口酒,平復自己不斷喘息的怒意。
我腹中疼痛,起身出了雅間,在夥計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
“可惡,以為還是當初嗎?如果不是老子,他能將那些東西換成黃金嗎?”徐匯怒不可及地大罵,不斷擊打著廊屋下的硃紅木樁,來宣洩心中不滿。
我躲在茅房中,想到了卓步飛所說的那批寶藏,不由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走廊本距離茅房很遠,但我耳聰,聽得清清楚楚。
“想想都覺得憋屈,空有那麼財富,卻只能想著,摸不著,有什麼用。”徐匯很生氣,不斷咒罵,也不知道和誰置氣,“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聽藤原三的瞎主意,就應該堅持把金子分了,也不至於現在這樣苦悶,一把破鑰匙,害的老子整天帶在身上。”
“碰碰碰”幾聲迴盪,似乎是腳踢在柱子上的聲音,“還當我是當年的跟班嗎?哼,老子先忍著,等我拿到了鑰匙,我要你們好看。”
我突然想起徐匯和高良軍的夫人美嬌鳳偷情那晚的情話言談:
“這破鑰匙有什麼用,天天掛在脖子上。嘖嘖,你看,都鏽了,也不嫌惡心。”
“你懂什麼?高良軍同樣有一把?”徐匯調侃,“這可是通往富貴的金鑰匙。”
“什麼?金鑰匙!這破鑰匙,鏽不拉達的,有什麼用,我怎麼不知道他也有一把?”
“哈哈,想知道嗎?我就不告訴你,這是秘密?”
“你上下幾根毛,老孃都十分清楚,還秘密呢?”
“嘿,你還別不信,我告訴你,我和高良軍各一把,如果能得到另外那一把,呵呵呵,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是整個京都政府銀庫,也不見得比我們有錢。”
“什麼?你是說這把鑰匙可以讓你發財?”
“不懂了吧?”徐匯得意的笑了起來。
“老孃才不信你呢?”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還告訴你,這些金子可都是我親自兌換的,你愛信不信。”徐匯信誓旦旦證明。
“你兌換的?那你明天帶我去看看。”
“想得美,現在想看是不可能啦,只能找到了另外一把才可以。這還要靠高良軍這傢伙。”
“靠他,呵呵呵,也就你這麼說。”美嬌鳳鄙夷地說。
“你別瞧不上他,他買這個警察署長,便是為了找到那把鑰匙。他以前可是我的上司。”
“你是說你們很早就認識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藏得夠深的。”
……
我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而在此刻,又聽到了急促地腳步聲傳來。
“程大哥,你在哪?”是旖旎和小猴子。
我走出茅房,不覺臉一紅,小猴子一臉笑意道,“卓叔讓我們回去呢。”
我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走廊裡,卻發現這地方空無一人,但我篤定,剛才那人定是徐匯。
“談的怎麼樣,決定了嗎?”我問道。
小猴子點了點頭道,“卓叔答應了他們,但我覺得這是權宜之計。”
一臉羞紅的旖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始終沒有抬起臉頰,乖巧的跟著我們回到了住處。
剛進了雅間,發現羅漢開始收拾起行囊來。
雅間內,桌上的佳餚幾乎沒有動過,高良軍提高了聲音,問道,“你真這麼有把握?”
藤原三道,“當然,我這些年一直在考慮那句話的意思,而且我沒有被抓前,看了許多當時的記載,我確定這是真的。”
高良軍卻否定道,“我感覺很不靠譜。”
藤原三轉身說道,“即便是假的,但你別忘了,那裡有數不盡的寶藏,你那麼喜歡錢,也絕對讓你不虛此行。”
“那他們呢?你真的打算和他們一起?”
藤原三道,“下面你又不是沒去過,就算他們有些本事,也不見得就能全身而退,我想你也不願意讓更多人知道那裡的秘密吧,別忘了那數不盡的寶物,你忍心讓別人拿走嗎?你放心,萬一他們運氣不錯,出來了,我們想點辦法,讓他們走不出這裡,你懂嗎?”
高良軍卻嘆息道,“這些年,只知道自己鉅富,卻不能動用那些錢財,你明白這中感覺嗎?”
藤原三大笑,從椅子上站起來,陰測測嘲諷道,“看來你無論有什麼樣的地位,都不能改變你馬匪的本性,如果你喜歡錢,我不介意把自己的鑰匙給你,可是你別忘了,你已經不年輕了,即便富可敵國,但總有一天會丟下所有的錢,去找閻王爺報道。可我卻不同,我先要保障自己有時間享用那些財富,然後才有然後,不然一切不就是徒勞嗎?”
“你說什麼?”高良軍被點到了痛處,勃然大怒。
藤原三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發彪的機會,轉身笑著離開了雅間。高良軍生悶氣,冷哼了一聲,砸在了圓桌上,碗碟發出刺耳響聲,他罵了一句,“不就是多讀了點書嗎?有什麼了不起。”許久,才憤憤離去。當他們的背影消失後,徐匯從隔壁房間緩緩走了出來,露出古怪的笑意,“真是一對老狐狸,居然還藏著這一手,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