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彥要是知道許文濱這麼想,估計是要笑死,這人的被害妄想症未免也太嚴重了一些,這古代沒什麼心理學方面的書籍,不然他一定會送一套給許文濱。

不過喬沛更擔心的是余文彥兩兄弟求學的事情。

他們上學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分開過,然而現在方亦行有了去忻州雲開書院任教的打算,可是那時餘元州卻已經調任了,再加上劉氏現如今也有了身孕,恐怕他們幾人難以再像從前那般在一起求學了。

“這次考試過後,我們是不是就要分開了?”

余文彥難得有一些惆悵,“我也不知,不過我挺喜歡雲開書院的,而且最近我又想到了一個新的構思,若是和你們分開了,這話本就得停更了。”

聽他這話,柳辛第一個炸毛了:“合著你不是捨不得我們,是捨不得我們這麼好用的幫手是吧!”

“怎麼會,哥哥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大家一起寫話本不是很開心嗎?再說了,我們也一直在賺錢呢。”

余文彥都想給余文策來個海豹型鼓掌了,這說的簡直太好了,怪不得人家能當大官兒呢,年紀輕輕就掌握了CPU下屬的技術。

這不,余文策這話一說完,柳辛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也確實賺錢賺的挺開心的。

“可是我覺得我們現在的任務不是好好學習嗎?”

“話是這樣說,不過我們不要耽誤學習不就好了嗎?”

喬沛有些無語的看了柳辛一眼,這傢伙又被這倆小子給繞進去了,不過他倒是挺喜歡寫話本,也就沒戳破這件事情。

“而且柳辛,你知道你有多少粉絲嗎?”

“粉絲是什麼東西?”柳辛好奇地問余文彥。

“哎呀,就是喜歡你的人,你的讀者。”

因為上一本話本里面有許多柳辛畫的實驗圖,確實有不少人都對這個叫柳辛的人感到好奇。

而且余文彥這話還真沒說錯,京城的博源書社的文掌櫃更年輕,也比忻州的周掌櫃更有野心。

從余文彥他們四人回到汴梁,這文掌櫃都去家裡拜訪了他好幾次了,每次都是旁敲側擊地問他們有沒有開新書的打算。

剛開始的時候,余文彥還能借口說要準備院試的事情,人家也挺識趣,一直都沒來,等到院試剛結束,這成績還沒出來呢,文掌櫃就又去拜訪他了。

余文彥本來以為這是一次簡單的會面,沒想到這文掌櫃還有那麼點茶裡茶氣的,說什麼他們都在忻州的博源書舍發行了兩次新書了,這開封的博源書社倒是像個分店似的,還做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的姿態。

這把余文彥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答應他下一本新書一定會在汴京的博源書社發行,這才總算是把人給勸走了。

柳辛不知道余文彥的想法,他有些勉為其難地說道:“要是喜歡我的人這麼多的話,那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寫一寫。”

余文彥自然大力追捧了他一番。

然後暗中給了余文策一個“你真棒,我有你真好!”的表情。

下本書他還真的離不開柳辛,玉米啊,土豆啊這些東西,他們幾個裡頭也就柳辛會畫畫了。

不止余文彥他們幾人在發愁上學的事情,餘元州也挺發愁的。

孩子找到一個好老師不容易,雲開書院也是好的,今年還出了個探花,可謂是聲名大噪。

雖然京城中的國子監師資力量十分雄厚,但是他們這種小官家的孩子,去了也難以受到重視,還有可能被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欺負。

若是能找到好一些的書院,想必他們也是十分樂意收的。

但他的這兩個孩子主意都正得很,他也不好直接替他們安排好,最後只好修書一封,他覺得自己還是問問兩個孩子比較好。

萬一他做了主,兩個孩子不聽他的,他們現在都比他有錢,翅膀也硬了,最後丟臉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想想餘元州就覺得心塞。

倒是方亦行心中有了打算。

經過幾年的相處,他也十分了解自己這兩個學生,因此並沒有避著他們,而是抽空帶他們去了郊外的自在寺。

開封沒什麼山地,他們的馬車可以直接行至寺廟的門口。

這地方倒是幽靜,旁邊有潺潺的小溪流過,還可以聽見陣陣蟬鳴。

這座寺廟看起來很有年代了,周圍有好幾棵大樹,在綠樹的掩映下,這座寺廟倒是顯得更加寧靜了。

因為穿越這事兒,余文彥感覺自己現在也不得不信一些超自然力了。

他先挨個拜了拜寺裡的佛像,那虔誠的樣子都快讓方亦行有些擔心他會不會遁入空門了。

過了一會兒寺裡的方丈出來了,他看看余文彥,笑著對方亦行說道:“這孩子都是頗有慧根,且有大造化啊。”

這自在寺是以前方亦行來到汴京趕考時住的寺廟,開封城裡大大小小的寺廟不少,可是那些寺廟裡住的學子,多的都快溢位來了。

在裡面不管如何做,都有說風涼話的人,這讓方亦行十分不爽。

他尋了許久,才終於找到了這處清雅安靜的寺廟收留他,讓他可以每日安心讀書,也不用再費工夫去應酬其他人。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自在寺的方丈——本純法師。

“我本以為你不會再回來,未曾想你還有這樣一番因果。”

“我也沒想到,不過回來這段日子,倒是沒有我想象中難熬。”

“人總是會被自己的幻想打敗,恭喜你,亦行。”

余文策有些擔心餘文彥,因為他看起來太虔誠了。

“你小子在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哥哥很喜歡佛門嗎?”

“算是比較親近吧,覺得佛教的一些思想挺好的,不過也就僅限於此了,放心吧,你哥哥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會遁入佛門的。”

被看穿的余文策並沒有難為情,倒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余文彥沒搞清楚為什麼方亦行要帶他們來這裡,故地重遊的話也不用帶著他們一塊兒啊。

幾人又隨著方亦行到了方丈的居所,這還是余文策頭一回見到修行之人的居所,第一感覺就是空間十分狹小,原來方丈之所以叫方丈,就是因為四面的牆體長、寬、高都是一丈的距離。

本純跟他們講了些淺顯易懂的佛教小故事,就跟寓言故事差不多,這比余文彥以為的枯燥無味的講法要有意思多了。

最後本純說道:“若是不知該如何選擇,便隨緣吧。”

“隨緣?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余文彥好奇地問道。

“此言差矣。”

接著本純法師便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