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1月底，嘉行傳媒已經提前放假，該回家的，都趕在春運之前，全部安全到家。就連熱巴也不例外，只在帝都陪了楊毅一週，就回到疆省去了。
姐弟倆也回到了四合院，陪父母待了幾天，楊毅就拖著行李去了機場。這一次，楊密沒有跟著，她也忙不開身，只能叮囑楊毅別做出格的事情。
起飛之前，楊毅給節目組導演發了個資訊，沒等回覆，飛機就起飛了。與先前去太國不同，他這次是乘坐Russia的航班，看見一個個白人空姐，才有一種走出國門的感覺。
但原本激動的心情，在轉了兩班機，才到得聖彼得堡這邊的機場時，楊毅就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滿腦子只得一個想法：以後有國內航班，打死都不坐國外的！
明明可以直達的路線，偏偏繞個大圈，大白天在國內上的機，挨近傍晚才到達Russia的機場，簡直令人髮指。
好在節目組負責接待的人，非常盡職的等著，楊毅出來就能看見，否則只怕忍不住內心的衝動，直接就定了飛回去的航班！
負責人是個胖胖的中年人，臃腫的外衣下，一點看不見寬鬆，跟當地人有得一拼。他一邊跟楊毅寒暄，一邊領著楊毅出了機場，來到接送的車子邊上。
上了車，楊毅一個勁的抱怨，飛機也能繞路，過關排隊的隊伍比領救濟還長，官方人員的手速跟老奶奶差不多，等等現象，都令他覺得待在國內才是王道。
負責人只是笑了笑，解釋說：“你以後出國之前，還是儘量做點攻略吧，很多在國內習以為常的事情，在國外可能是稀罕事。”
楊毅不解：“我來工作的，也要做攻略？”
負責人點頭說：“對於很少出國的人來說，出來一趟，就相當於冒險，自然是要做攻略的。不說飛機選哪個航班，就是落地後，怎麼入境，花多少時間，心裡得有個大概。”
楊毅：“簽證這麼煩的嗎？”之前去太國，都是楊密在負責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瞭解的。
負責人：“有些國家跟我們簽了協議，會容易很多。但沒有協議的地方，就相當於陌生人拜訪，自然不能讓你輕易進的家門，如果你是壞人怎麼辦？”
楊毅怔了怔：“那個入境官磨磨蹭蹭，就是要確定我是不是壞人？”
負責人：“這是人家習慣了慢節奏的工作方式而已。但不能忽視一點，有很多國家，存在故意找茬的事情，因為種族歧視很嚴重。”
楊毅：“聽過，但未曾感受過。”
負責人：“還是不感受的好。越是對外宣稱包容的國家，種族歧視的現象就越嚴重，因為他們也包容種族歧視的人。還好Russia這邊，大部分人都歡迎我們大華國的人。”
楊毅：“合著我這際遇還算好的？”
負責人不置可否，卻說：“我在美利堅參與錄製，試過被關警舉著燒火棍，要求搜身、搜行李的，你覺得呢？”
聽完負責人的話，楊毅倒是感覺好受多了，至少自已沒有受到生命威脅。
負責人話鋒一轉：“你應該還沒吃吧，回到酒店應該很晚了，要不我先帶你去吃飯，之後再回去酒店，跟節目組的人匯合？”
楊毅：“聽你的吧，我對這邊一無所知，就提前學了點英倫語而已。”
負責人笑了笑：“那你這英倫語算是白學了，這裡除了本地語言外，第二語種是德意志語，八成以上的人不懂英倫語。”
楊毅自嘲一笑，只在心裡記住了一件事，下次獨自出國之前，必須要做好攻略才行！
負責人：“你應該有visa卡或者現金吧？”
楊毅點頭：“有卡，現金只有一些。”不用說，全都是楊密準備的。楊毅已經習慣了電子支付，出國經驗又不多，能想到這個才怪。
負責人：“這就好。我們這個節目，嘉賓的私人時間很多，你可以到處走走，見識一下這個國家的文化。”
楊毅搖頭：“我在這裡，連話都聽不明白，只怕一出去就回不來了。”
負責人：“在國外，地圖和翻譯軟體都是必備的，建議你去下載。等了你一天，我也有些累了，先歇會兒，你也歇一下吧。”說完就靠在椅背上假寐起來。
負責人都這麼說了，楊毅就是再想了解更多，也是無計可施，只好扒著窗戶，看向外面的景色，片刻之後，就徹底失去了興致。
低矮陳舊的樓房，連作一片，向遠處曼延開去，唯一的高樓，看著還是個教堂。街上人煙稀少，偶爾見到一兩個，也都縮著身子，慢悠悠往前晃盪。
實在令人無法相信，這麼一副蕭條的樣子，居然會是個世界大國。
楊毅搖了搖頭，索性也靠在椅背，閉眼休息起來，不知不覺竟是睡著了。
被人叫醒的時候，已經到了餐廳外，就在姐姐們入住的酒店不遠處。楊毅跟著負責人下車，走到餐廳門前，正要踏步邁過去，就被負責人一手拉住了衣服。
楊毅不解問：“怎麼了？”
負責人：“得將外套脫了才能進去。在這個國家，很多地方，比如教堂、許多的餐館、以及一些室內遊玩的場所，是要先脫掉外套的，否則會被趕出來。”
楊毅第一次聽說過這種規矩，倒是覺得十分好奇，依言將羽絨服脫下來後，詢問說：“那接下來呢？”
負責人伸手指了指邊上的櫃子：“你可以選擇自已放進去，或者給小費，讓服務員幫你放進去。”說著，負責人將自已的大衣脫下，走到櫃子邊上。
楊毅跟了過去，這才看清楚，是個很多櫃門組成的儲物櫃。學著負責人的樣子，挑了一個可以開的，將大衣存放好，這才跟著負責人進了餐廳。
剛在餐桌邊坐下，又聽負責人提醒說：“這個餐廳的消費，已經包含了小費，你待會兒是不需要打賞的。”
楊毅一臉好奇說：“這服務都沒體驗呢，就要給小費啦？”
負責人解釋：“這是人家這裡的風俗，有些餐廳會將小費包含在消費裡面，但有一些不會，你去吃飯就得另外給了，否則，服務員是不會走開的。”
楊毅瞪著眼，一臉不可置信：“看著我吃啊？”
負責人點頭說：“不僅站邊上看著，還會不停給你做這個動作。”說著，舉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示範給楊毅看。
楊毅試探著又問：“我要是不給呢？”
負責人：“不知道，我反正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聽說你功夫很好，看看是你更強，還是戰鬥民族更強。”說完，偷笑著低頭看起了餐牌。
楊毅也跟著低頭看餐牌，對跟戰鬥民族比拼這件事，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也記住了，在Russia這個地方，有給小費的習慣，得多備一些零錢。
餐牌並非只有本地文字，同時還有英倫文和德意志文。經過夢境空間的突擊學習，楊毅現在的英倫文水平還可以，倒不需要節目負責人翻譯。
可看了一圈下來，除了肉，就是餡餅，居然連個蔬菜都找不到，這又讓他好奇心劇增，詢問負責人說：“如果我想吃蔬菜怎麼辦？”
負責人一愣，過了會兒才說：“有蔬菜，沙拉和湯就是了，土豆沙拉里面的蔬菜最多。”
楊毅追問：“沒有像酸辣土豆絲、涼拌黃瓜之類的嗎？”
負責人：“也有，這個餐廳提供土豆泥，其他就不要想了，這裡蔬菜很貴，但酒肉管飽，你最好還是入鄉隨俗一下。否則，之後的生活會很不便。”
楊毅一臉嫌棄的搖頭說：“就是好奇問一下而已，我是個食肉動物。只是我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什麼好吃的，你給推薦一下吧。”
負責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你可以試一下烤腸和魚子醬，基本是來Russia旅遊，必須要吃一次的食物。”
想了想，又補充說：“蔬菜湯也可以，就是口味有點重，南方人喝不慣。你一個帝都的大老爺們兒，應該能夠接受。”
楊毅索性放下餐牌說：“要不還是你來點吧，咱混著吃。但我練武，食量有點大，大概能吃兩個人的份。”
負責人應了一聲之後，喊來了服務員，點好菜。等了一會兒，竟然端上來一份餃子，這又叫楊毅開了眼，沒想到在這異國他鄉，還能吃到大華國的傳統美食。
負責人主動解釋說：“不需要去華國人開的餐廳，大部分的本地餐廳，就能吃到餃子，而且很有這裡的特色，趕緊試一下。”說完，當先夾了一個，蘸著醬就吃了起來。
楊毅也學著他的樣子，吃了一塊，終於明白很有特色幾個字，是怎麼回事了。
醬料口味十分的重，鹹辣之中，帶著點微酸。餃子肉餡很足，就是混著土豆一起，有點綿綿的口感。說不上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就還過得去，能入口，但絕對沒有大華國內的好吃。
二人吃著餃子之際，又陸續上了一些菜。
橘紅色的魚子醬混著魚肉甚是好看，顆粒約莫半個指甲蓋大小，看著叫人很有食慾。楊毅嚐了一口，鹹味當中，一股腥氣直衝天靈蓋，忍不住就倒吸一口冷氣。
負責人偷笑著說：“服務員說，這個魚子醬，是餐廳裡最好的，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艱難的嚥下這一口，那股腥氣卻依舊在口腔內徘徊，拿起邊上的水杯就喝了兩口水，這才感覺腥味淡了一些。馬上就一臉嫌棄說：“這什麼呀！”
負責人：“魚子醬啊，Russia的特色，有很多種。你吃的這個是最好的，也是最新鮮的。”
楊毅趕忙又蘸醬，吃了兩個餃子，這才中和了那股味道。然後，伸手指著桌上其他菜說：“這裡面，不會再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口味了吧！”
他現在覺得，眼前這個胖子就是故意的，什麼最好的魚子醬，比魚市場還要腥！見負責人搖了搖頭，這才暫且放心下來。
他嘗試著叉起一根烤腸咬了口，口感很豐滿，全是肉，還真的不錯。而且肉腸中，有股淡淡的香草味，十分獨特，很少能在國內吃得到。
一邊嚼一邊說：“這個算是目前我最滿意的了。”
負責人：“這個國家的肉腸，可是全世界聞名，自然是不錯的。但對伊斯蘭教徒來說不太友好，因為都是豬肉，他們不能吃。”
楊毅馬上就想到了熱巴，看來Russia這個地方，就是她的禁地了。這邊正想著，那邊服務員就端上來兩個湯。
負責人：“一個是酸菜湯，一個是紅菜湯，都挺有特色的，你看看要哪個？”
楊毅撓了撓頭：“有什麼分別嗎？”
負責人：“酸菜湯比東北的殺豬菜要重口一點，紅菜湯是酸奶調製的湯，最有特色的自然是後者，但我怕你喝不慣。”
有了魚子醬的經歷，楊毅很聽勸，將酸菜湯挪到了自已面前。喝了一口，有點像殺豬菜跟羅宋湯的混合版，又沒有羅宋湯這麼濃郁，且湯水沒有羅宋湯那麼濃稠。
抬頭看著對面的胖子，那一勺子紅菜湯，像喝蘑菇濃湯一樣，他就完全沒有要試的衝動了。
其餘烤肉、肉餡餅、蛋糕之類的，都算很正常，除了口味普遍偏重以外，楊毅都能吃得慣，至少能確保錄節目的時候，能夠吃好。
吃得差不多，負責人突然開口說：“對了，如果到了晚上，你想喝一點的話，最好趕在9點之前，過了這個時間就不賣酒了。”
關於這個問題，楊毅倒是不覺奇怪，畢竟在太國也有類似規定。點了點頭，應聲說：“我平日裡不怎麼喝酒。”
負責人：“嗯，這裡不論男女，基本都能喝點，要是碰到個很能喝的，一覺醒來之後，身上的所有東西就不見了，找當地的捕快都沒用。”
楊毅有些吃驚：“Russia的治安這麼差嗎？”
負責人不置可否說：“這要看你怎麼看了。這個國家，貧困人口還是挺多的，小偷小摸這種事避免不了，而且地廣人稀，根本管不過來。”
楊毅點頭：“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負責人想了想：“最後一個，也是十分重要的一個，離這個國家的女人遠點。”
楊毅看著負責人，露出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因為他聽說過，這個國家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衡。
負責人無語神色說：“你別聽自媒體亂吹，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人家比例失衡，是因為大部分男性酗酒，死得早導致的。遠離女人，是因為她們性格很爆炸，容易引發糾紛。”
楊毅又是一副好奇臉：“比男的還爆炸嗎？”
負責人：“喝醉了酒都一樣，但醒著的時候，男人在女人面前，就是溫順的小熊。”
二人邊吃邊聊，透過負責人的介紹，楊毅對Russia倒是有了更全面的認知。一直到了7點多，才吃完這頓飯。出了餐廳，拿回外套之後，就跟著負責人往酒店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