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梨向月去藥房上班。
“梨姑娘今兒個怎麼戴了面紗?”
梨向月笑了笑,沒說話。
陸續接待了幾個病人,裴永晝進了藥房,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
見到梨向月,立馬走了過來,“這幾日感覺如何?”
“挺好的,剛開始大家都不習慣女子行醫,不過看了幾個病人後,大家覺得有用,就逐步接受你了.”
裴永晝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其實女大夫和男大夫,並沒什麼區別,都是為了治病救人。
不過,今日你為何帶了面紗,是家裡不讓拋頭露面麼?”
“不是.”
梨向月搖了搖頭。
“受傷了?”
裴永晝見梨向月臉上隱約可見一條紅印子,便伸出手來想將面紗揭開。
梨向月立馬用手擋住,她並不想裴永晝見到如此醜陋的自己。
“讓我看看.”
裴永晝柔聲道。
“我沒事,過幾日就好了.”
裴永晝意味深長地看著梨向月,“放心,我不會以貌取人.”
不知怎麼的,這句話狠狠撞了梨向月一下,她潛意識裡,確實擔心裴永晝會因為這個而嫌棄自己,有了這句話,她似乎安心了不少,傷口也沒這麼痛了。
“你好好在這兒看病,我去其它地方看看.”
“嗯.”
這時,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搖頭晃腦在梨向月面前坐下。
“公子有哪裡不舒服?”
“我近日茶飯不思,失眠多夢,連做夢都在想著你.”
公子哥嬉皮笑臉地一把握住了梨向月的手。
“公子請自重.”
梨向月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美人兒別害羞。
還戴什麼面紗呀,來給哥哥好好瞧瞧.”
公子一把將面紗扒下。
梨向月以手遮臉:“這裡是藥房!”
“藥房怎麼了?只要我想,將整個藥房買下來也不成問題!來給哥哥看一看!”
公子用力將梨向月手腕拉下,“哎喲,怎麼這麼大一條紅痕啊!這不是毀容了麼!醜八怪還裝得這麼清高,你貼上來我都不要!”
旁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也對二人指指點點。
梨向月咬著嘴唇,又氣又惱,只覺得委屈。
這時,公子哥的手腕被一把扭住,疼得哇哇亂叫。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麼,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裴永晝黑著臉怒道。
“喲喲喲,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疼……”公子哥求饒道。
“別再踏進藥房一步!也別再糾纏梨姑娘!”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公子哥屁滾尿流逃也似得離開。
“你沒事吧?”
裴永晝立馬看向梨向月。
梨向月眼眶紅紅的,搖了搖頭,也不想再遮什麼臉了,看就看吧。
裴永晝面露心疼,“這麼嚴重,還說沒事。
你上二樓來.”
梨向月跟著裴永晝來到二樓。
第一次見他便是在這間包廂。
“坐下吧.”
梨向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聽話坐下。
裴永晝在周圍翻找著什麼,拿出了一個小罐子,開啟瓶蓋,用手指抹了點藥,湊近了梨向月的臉頰。
手指輕觸梨向月的臉頰,順著傷口緩緩撫摸了下去。
梨向月觸電一般,身子顫了一下,臉刷得紅了。
“別動.”
裴永晝專心致志地看著她的臉頰。
說不定只是治病而已,是自己想太多了,梨向月努力坐正,鎮定了心神,可臉頰還是因為裴永晝的觸碰微微發燙。
“好了,以後每日我來為你上一次.”
“每日?”
“嗯,七天便可痊癒.”
“要不你把藥給我,我自己上就好.”
“這藥十分名貴,宮裡頭的,僅此一瓶.”
裴永晝背對著她,將藥塞回櫃子。
“這樣啊.”
原來是捨不得,梨向月有些失落。
“這七日我都會來藥房,給你上藥.”
“你不忙嗎?掌櫃說你很少來藥房的.”
“這幾日剛好有空.”
裴永晝微微一笑,看向梨向月。
梨向月覺得心裡有點甜甜的感覺,又對自己說,別多想,碰巧,碰巧而已。
再說,才剛認識就敢碰女生的臉頰,這人必然不是啥純情少年,說不定就是身經百戰的登徒浪子呢。
“還不下去看病?想繼續賴在這兒偷懶?”
“是你叫我上來的。
剛還想感謝你呢,真是周扒皮,資本家!”
“周扒皮、資本家是什麼?”
“說你人好的意思.”
“謝謝,那你也是周扒皮.”
“……”